英纳普瑞酒店门外,一排排古树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秦箫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白色沙滩,两个黑人正在疯狂地玩沙滩电动车。“欧阳,昨天晚上来酒店的路上,我感觉像进入了黑色森林,道路那么狭窄,没有灯光,漆黑一片,天亮了再看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欧阳飞雪摸出一支烟点燃,脸上露出微笑,“你知道我们现在看到的这片白色沙滩是怎么形成的吗?这可不是天然形成的,这是巴厘岛在很多年以前经过火山爆发冲击而成的。这片白色的沙滩就是印尼政府与世界银行联合人工建造的。我们在这里不仅能呼吸热带丛林的新鲜空气,还能享受百鸟的免费歌唱。”欧阳飞雪拉着秦箫的手,“来这里的人会忘却一切痛苦与烦恼。虽然这里曾经是那样的令人惊悸,火山爆发毁灭了当时的整个村庄,但是很快这里便变成了天堂。还有谁能记起昨天的痛苦呢?”
漫游在巴厘岛,秦箫兴奋得手舞足蹈,像个小女孩。想当年刘宏追自己的时候,生意才刚刚起步,没有赚到什么钱,但是为了讨她欢心,专门带她玩了一圈新马泰。后来刘宏的生意越做越大,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现在更是不愿搭理自己了。还好有欧阳飞雪出现了,他虽然没有刘宏有钱,但却能给自己精神上的慰籍和愉悦。
欧阳飞雪的电话这时想了起来,他一边看着电话号码,一边轻抚着秦箫的长发,“亲爱的,我去接个电话。”说着走到不远处。
十分钟过后,电话又响了。欧阳飞雪掐断电话,看了看表,将秦箫支开,给张静拨了一个电话:“亲爱的,现在在国外,我希望你能再帮我一个忙,价格跟上次一样。”
“你他妈的还好意思给我电话?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马仔,你跟我装什么装?”张静在电话里很是愤怒。
“亲爱的,上次是我不对,这一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样?”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张静没有好气。
欧阳飞雪呵呵一笑,“亲爱的,何必呢,你干吗跟钱过意不去呢?你看你小儿子多可爱,我反正现在是孤家寡人,你总不愿和你儿子骨肉分离吧?3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国内《刑法》是怎么规定的?”
“你少吓唬我。”张静心里已经有点七上八下。
“行啦,看在我们过去的份上,还有钱的份上。而且我知道你现在急需一笔钱。你老公的肾炎已经很严重了,再不手术那可就是尿毒症了。”
“欧阳,你真无耻!”张静有些愤怒,“你什么时候需要,告诉我一声,我发到你的邮箱。”
“好,一言为定。”欧阳飞雪迅速挂断了张静的电话,又看了看表。
秦箫看欧阳飞雪挂断电话,静静地走到他身边,“欧阳,出了什么事吗?”
欧阳飞雪微微一笑,眼前这个女人哪里懂得自己心思。“还记得我在西周市跟你说什么了吗?我来巴厘岛还要见一个重要的客户,这个客户将来会在中国股市引发一阵狂潮。箫箫,这可是我们的一个好机会。”
“到底什么客户啊?”秦箫一直很纳闷,欧阳飞雪将客户约到巴厘岛,一定是一个重要而机密的客人,为什么会见这么机密的客人他要带着自己呢?
欧阳飞雪搂了搂秦箫,“箫箫,江陵咨询实际的幕后大老板是天狼国际的董事长李枭阳,我虽然身为证券分析师,但一直是他的一个打工仔,我希望我有一天能成为中国股市的一个操盘手,运筹帏幄,能决于胜千里之外。而这一次是一个机会,李枭阳是庄家,我们可以吸附在庄家的身上,完成我们的原始积累。”
“欧阳,你到底想干什么?”李枭阳是江陵市有名的大老板,难道他就是西北生物的庄家?秦箫心中的疑团顿生,“西北生物的庄家是李枭阳?那常为民的账户离奇交易是不是你们干的?我跟常为民的录像带是不是也是你们搞出来的?常为民的儿子是不是你们绑架的?还有,常为民一直说嫖娼案是被人陷害,难道这也是你们做的?”
欧阳飞雪没想到秦箫的反应会如此强烈。“箫箫,李枭阳是在做股票,西北生物是有参与,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下属。常为民的事情到现在公安部的专家都没有查出一个结果来,我想李枭阳也没有那么高明吧?外界一直有一种说法,是常为民跟徐桐联手,而后两人反目成仇。你为什么要怀疑到我们的头上呢?”欧阳飞雪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常为民跟谁联手我不关心,但我家的录像带又是怎么回事?绑架案把刘宏也卷了进去,彻底将我们的关系搞垮了。你知道吗,我父亲现在躺在医院,还有几十万的医药费没有影儿呢。现在西北生物又停牌了,你让我怎么救我的父亲?”秦箫又想到两人网上奇妙的相识,“欧阳,你觉得我们的认识只是因为缘份吗?”
欧阳飞雪一怔,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有点脑子的。“录像带的事情不过是常为民一直跟外面的人摆的迷魂阵。你想想,当初常为民是不是让你投反对票?他是在拿了你的借款后才专程到你家的,在医院你再三问股票的事情,他为什么当时不劝你投反对票呢?除了他和保姆,你们家还有谁来过?我想保姆是没有那个脑子的。”
秦箫一下子被欧阳飞雪给问住了,“在医院的时候常为民确实没有叫我投反对票。我当时也觉得很纳闷,为什么之前让我抛售,后来自己却满仓了,但是他一口咬定他的账户被人操纵。你说得也对,公安部的专家都没有查出问题,那只有是他自己全仓买入了西北生物。”秦箫脑子里不断回闪最近一段时间家里来的人,刘宏很久没有回家了,不可能是他,保姆一直在家,但她没有那个花花肠子,再就是柳如烟来过,“对了,常为民去我家的前两个星期,柳如烟去过我家。”
“那就对了。柳如烟是常为民的学生,她能有今天完全是跟常为民学的。股东大会你也看到了,她能从看守所取得常为民的授权委托书,替他投票。你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正常吗?”欧阳飞雪再次看了看表,离见面还差5分钟。秦箫在旁边不断地点头,欧阳飞雪继续分析道:“公安机关有了录像带,明面上对常为民不利,实际上这才是常为民玩的高招。”
秦箫还是不明白常为民到底玩的是什么高招。
“公安机关获得了匿名录像带,是他跟你的谈话录像带,当时经侦大队传出来的信息就是常为民涉嫌威胁股东,企图操纵股东大会。你想想,经侦大队有了录像带是可以调查常为民,但是是什么人在拍摄录像带?为什么要拍摄?为什么要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将录像带交给经侦大队?”欧阳飞雪看了看秦箫,“这一系列的疑问产生了一个更大的疑问,那就是除非一直有人在跟踪常为民。可是为什么要一直跟踪常为民呢?”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常为民炮制的假像,用来迷惑经侦大队的?”如果这一切都是常为民一手策划的,涉嫌内幕交易之后,西北生物的对价太低导致双方反目。常为民为自己所谓的陷身陷阱酝酿了一个巨大的迷局。后来的嫖娼案不过是要将经侦大队以及证监会调查小组的视线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