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茗茗有点怔愣地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四周一切鼓动的空气和声响随着风行洲的离去而慢慢归于宁静。
不多时,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不就是摔碎了一个玻璃杯,值得他发这么大的火吗?
她压下心头的委屈和不忿,把地板清理干净,最后才去处理受伤的手指。
酒精触碰过的破皮的伤口,引发阵阵刺痛,她的手臂条件反射地浮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但再疼也得忍着,消毒是为了安全,就像割口除脓一样,不把脓血除干净,伤口是不会彻底愈合的。
贴上酒店工作人员送上来的创可贴,贺茗茗在风行洲坐过的红沙发上坐下,独自品尝着一室的寂静与冷清。
虽说习惯了风行洲对她的冷遇,但她终究会在四下无人之时,把受伤的心提出来缝缝补补,不至于让它四面漏风,藏不住冷,纳不住暖。
不知坐了多久,阳台地面上的清辉不似之前那般明亮,变得特别稀薄,只是四周依旧安静,如果不是开着电视,她自己又不说话,根本就听不到一点人声。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传来,完美穿破电视里传出来的人声。
迟澈?
贺茗茗看清屏幕上跳动的号码,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贺茗茗,风行洲是不是出门了?”迟澈揶揄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贺茗茗不禁有些咬牙切齿,“你监视我们!”
“错了,我这不是监视!我是在监控,监控你们会不会对我造成威胁。你们在我的地盘上,我有义务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
“你只要盯着沈灵就好了!只要风行洲不去找他,那他做什么关你什么事?”贺茗茗的语气沾染几分不悦。
就算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贺茗茗也毫不客气。
谁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迟澈闻言哈哈大笑,紧接着开口:“贺茗茗,你真的是爱惨了风行洲,到了这样的地步,你都还在替他考虑,替他着想!”
贺茗茗毫不在意他挖苦的话语,淡定冷静地回答:“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不着!是你不要自尊,又不是我不要自尊。你用了三年都没有收服风行洲,我很是担心。”
“三年过去了,你对你自己依旧没有自信,我很是忧虑。”
电话那头的迟澈被她的话一噎,瓮声瓮气地回答:“贺茗茗,你的嘴巴真毒。”
贺茗茗撇了撇嘴,在心里道:如果不是迟澈主动挑事,她也不会说这些话。
“迟澈,把风行洲身边的人撤了。”
话题兜兜转转,贺茗茗把话题绕回了正事上。
“不行,他现在在酒吧里面喝酒,我如果把人撤了,他闹出什么事来让沈灵知道,你负得起责吗??”
迟澈完全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贺茗茗却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把人撤了,我现在过去找他。”
比起被迟澈的保镖架着回来,贺茗茗想风行洲更乐意让她送回来。
收到迟澈发过来的地址,贺茗茗没有一刻耽搁,打车赶往风行洲所在的酒吧。
她到的时候,风行洲已经醉得不轻,身边围着三两个搭讪的女人,哪怕他冷着一张脸,也阻挡不住那些女人主动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