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年级后,熊囍的外祖亲还开着小卖部,当时电视上放着《阿信》是部日本的电视剧,这个女人的经历也是艰辛无比,只是传奇的人生又怎么会是普普通通?熊囍这样的才算是普普通通。
一年级的熊囍一点都没有小学生的自觉,那段时间她经常闹头痛,现在想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家里也从来没有为了这个事情带她去看过医生,但是她也没有不愿意上学吧?通常就是上午请假,下午上学,她这样也不记得学到了什么,至于当时的每单元测试她成绩应该很差。
在乡下的两年里,学校的记忆最深的就是她每天都要留堂,跟当时的发小几个人,简直了。几点钟下课都好,她都得天都黑了,六点多七点才回家。那会她的外公应该很丢脸,听外婆说,年轻那会外公还是这小学里的数学老师。而年岁过去了她还是看不出来自己外公有半点当年是位人民教师的影子。就真的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物而已。
外婆的话就是,以前穷啊,人民教师的工资还没有粮站的人高,油水也没有粮站的多,所以从学校里出来了当了一小段时间粮站的工作人员,真的就很短暂。后来退休了,人民教师的福利那是不得了,他就落得个农民的退休资格,白白没了很多别人老师岗位的待遇。大概老人心里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得释怀,因为外公就是一位好面子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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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柠三岁的时候,她爹纳了三姨太,这个三姨太的来历不简单,比益莹那是背后有座山。黎家现在更是遗忘比不得,三姨太进门不知道的人都道是哪门贵女出嫁,又是哪门官人迎妻。幸好益莹嫁与黎德兴多年,夫妻也从没长过什么疙瘩,欢欢喜喜在家操持婚事,徐淑莲开头还有微词,见姑子什么都没有说,还天天喜气洋洋的,也被感染得笑口常开,终不是下人嘴里的女罗刹了。
听了这话,徐淑莲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她战战兢兢的为着夫家那是大气不敢喘上一刻,为着姑子她还要梗着脖子装硬气,到了下面的人嘴里,她就是个煞神啦?是日子过得太忙,不然闲下来,更多的还是哀伤。
都说益莹是个有福气的人,两个儿子之后,第三个年头她还能怀上孩子,这前头家里刚纳进一位三姨太呢。所谓每一家都有嚼舌根子的,将军宠幸三姨太的话还没有说热,夫人有了身孕的消息就来了,失宠的说法还没出来台,就息鼓在又一波喜庆上面。
三姨太家里是个军统,不论地位论身家,聂家的历史都比黎家悠久,根基深。如此将女儿嫁过来当姨太太说明黎家已经是一方能说话的力量,不容小觑。刚嫁过来的时候,虽然益莹有意与她亲近,但是她嫁过来之前并不属意黎德兴,又听说当家主母不过是个平民出身,故而过门以后尽是摆高姿态不予理睬。
之后益莹怀孕了,特地找到聂柔,将家中大钥匙交托出去。
“你过门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安,我见识浅薄,没法同你聊尽兴,你在家里也闷的慌。我呢也没有姐妹,平日里说个话的人都少得很,你来了,我着实高兴。你不必拘着,着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样子了,这都是你家。”
聂柔没说话,一双手在腿上一会紧一会松的。
益莹说:“我现在怀孕了,也不能到处溜达,你要不跟我学管家吧?一来你学会了,我能轻松些,也偷偷闲,你呢也有点事干干,不至于无聊。你觉得怎么样?”
聂柔想不到益莹会提出这种建议,她出身在大家,自己爸是个什么人,在官场在战地上她不知道,但是在家是个什么丈夫,是个什么父亲,她还是知道的。她是嫡出,后头还有一些庶出的,姨娘也有几个,得宠的不得宠的。管家的本事她娘教过她,但是她嫁过来是做妾,管家的事哪里就轮到她插手。她还以为这一辈子嫁过来,就放荡着过完了,没什么出头日,要斗她现在也没看清形势,摸不着门路。对方竟然自己跑来说要让出钥匙,让她来管家。一时间看着跟前笑眯眯的益莹,她不知道对方心里是个什么打算。
“你是要整治我吗?”
聂柔懵懵的说了这么一句,益莹诧异:“你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
实在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在家她也听说过不少那些个争宠的玩意耍的阴辣手段,她还年轻,性子被养直了,说话也不动什么脑子。
聂柔见她吃了一大惊的样子,吞吞吐吐的只发出:“我,我。”
益莹无奈,道:“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的,但是你现在嫁过来了,就是黎家的人。这管家的事情人人有责,家好了,就是我们都好,不好了谁也逃不脱。”随后佯装生气说:“这家你不管也得管,管也得管。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学怎么管家。”
说完,伸手拍拍她的双手,道:“你且缓缓,想想清楚。明天可不能再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了,那是大逆不道!我会好好和你相处,四爷一样会好好待你。不用做无谓的担心。”
她还没搞清楚头绪,只是当益莹拍着她的双手,突然心里就安稳了许多,或许,她是真的该好好认识这个以后一辈子都将生活在这里的家了。她嫁给了黎德兴,这个外面的人都赞赏不已的军阀军官,她还真没有只细看过自己的丈夫,之前的见面不过匆匆,心里又有抵触,自然分不出好坏。现在益莹来和她说了一通话,心里就升起了一阵迫切,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人?竟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一般。
两个人聊了一下午,敞开心扉自然是无话不说的,聂柔并不是什么真的娇生惯养之人,少时读过的书不少,上过学堂,遇事有自己的见地,不是什么无知旧俗里的女子。但出身大家,有傲气那是肯定的,认定了益莹是大姐,两人说起以往的事情还会为对方抱不平。嘻嘻哈哈的声音传在家里,让人们几添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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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熊囍小学时的作业情况,下午放学留堂六七点,晚上写作业十点十一点,困得头直磕桌子,不用上专业就知道这孩子的专注力不行。那时候中午也有作业,就是写生字,下午交,她就玩这个摸那个,跟现在的小学生其实没什么差别,只是现在的孩子都有家长陪,当然并没有什么用,专注力好的孩子陪不陪作业都能做得完做得好。不行的孩子陪死了也就时勉强把作业做完,日间久了,家长打骂不过孩子,就只能找老师发泄,日日家长孩子都筋疲力尽,健康更是每况愈下,人民教师也不是人民的了。
反正熊囍那时候无论是什么时候的作业都做不好做不完,都挨罚。之后就是体能发展,这应该是个笑话,她那时候上体育课熊囍妈没有给她准备除凉鞋以外的鞋子,还光着脚上过体育课,具体就是跑步、热身,学体操。所以在印象里她明明是跟着大家好好学体操了,怎么到了外婆的回忆里,老师还告状说过她不好好做操,怪哉。
应该是一年级期末?还是什么时间,突然说要考一分钟跳绳。这里就又想起了,当大家都在练跳绳的时候,她真的是没有好好练,根本到了测试的时候一个都不会跳。而老师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学生,你不会跳,那你总得争取混几个吧?就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副小强的样子,宁死不屈,白瞎了一分钟过去了。老师大声的报出零个的成绩。
有趣的是,他们班长是个男孩,就挺温和的。一直苦练一挥两跳的绝技,终是被他练成了,结果测试的时候老师说只能算一个,悲剧吧。更悲剧的是他改不回来了,全程使用一挥两跳来完成测试,硬生生的分被掰成一半,速度还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记得是为了什么事情,熊囍是见过这孩子哭的。
什么事开窍,这时候就是她第一个开窍点,那天以后他是认真的开始练怎么跳绳,起跳,跳着跳着就跳蹲下来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是不是这样学的,熊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