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囍做过的傻逼事应该是不少的,但是有一件她一直记着,因为印象和影响都十分深刻。从小到大,熊囍的文采自诩良好,能编会道,只是她那一两年刚当小学生的时候真的什么皮事都干得来,但是吧她没有坏心眼,真的就是缺了个真心的人待她身边教化她。
上课喜欢说话从幼儿园就有痕迹,学前班的孩子在幼教里流传出这么一句评语“学前班的孩子(5.—6岁的孩子)狗都嫌”,就可想而知加上她的性格,是个多么让老师敬而远之的小孩。她从来不午睡,那个时候熊囍爸的工作职业已经很上的了台面,还有了自己的名片。正在上小学的堂姐买了一支像针筒的自动铅笔,借她玩,她给带回幼儿园了。中午大家睡觉她鼓动周围的孩子来她那儿“打针”、“看病”,结果就是笔给没收了,后来老师应该是还给了来接孩子的熊囍妈。因为照她堂姐的性子,不见了笔应该会闹腾,但是她没有这一段记忆,就应该是熊囍妈把笔还回去了。之后她意犹未尽,将熊囍爸的名片又带去上幼儿园,卷成筒,又开始江湖郎中的行骗把戏,结果就又是被没收了呗。
说回来上课聊天的事情,又一次单元测验的试卷发下来,老师要讲试卷,她在聊天大概,正好讲的是作文题,一年级的作文题就是看图说话,是一张踢足球的图片,当时试卷上她写得并不优秀,只能算是正常水平。老师把她点到讲台上要她读自己的作文,她一看也觉得自己写得不怎么好,然后就开始重新用说的将文章“写”了一遍,完了还觉得自己念得很好,老虎当时也是这么公开表扬她的。随后老师又说,大家跟着她读一遍。额,她又重新编了一遍,大家就跟着她磕磕绊绊的读得乱七八糟。文章没读完,老师又说,可以了,回去坐好。通篇下来除了针对作文题,老师一句其他话都没说,她还洋洋得意的在念第一遍的时候,还认为自己挺棒的,虽然卷子上没写好,读得还行。
现在提起来这件事,结合专业,熊囍认为不是每个在成长阶段的一年级学生,都知道大人们对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抱着什么目的的。所以当理论实践起来的时候,最重要还是在事后要和这个孩子进行交流,改不改是另一回事,孩子知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情,才是你针对她展开教育行为的目的。如果当时这位老师的目的真的是因为提醒熊囍不要再聊天说话啦,才让熊囍上去念作文的话,那老师就是失败的,因为她根本也不知道老师是为了这个事情,回去了想聊天的时候她还聊。当然,以那会的小熊囍来说,就算时候老师真的来和她谈谈,也未必凑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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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的萧霁柠已经当上姐姐了,有个可爱的妹妹,马上五岁时她还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出生。聂柔在益莹诞下第三胎的那一年也怀上了,可谓是人丁兴旺,家庭合睦,万事顺意。
此时家里仅有的三个孩子正是闹腾的时候,大哥黎谨六岁,日常带着四岁的弟弟往马场跑,萧霁柠也没有落下,作为女儿家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这也是舅舅来信里说,让她多运动不要娇生惯养的嘱咐。往往信里都透露着她很快就要回萧氏的信息,但毕竟孩子还小,黎德兴和益莹又常常将这丝离别的意味隐去,只当舅舅有趣的来信来读,自然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处境。
孩子长到四岁,益莹从来都是捧在手心里用心的教育,总是怕将她亏待了,连带自己的亲生闺女生出来都没有萧霁柠今天胃口不好来得紧。她没出月子的时候,拘着孩子不让她跟着哥哥乱跑,连先生来授课都得在她房里讲学。聂柔早已和益莹亲近得像亲姐妹一样,益莹的事情无论是半夜熟睡,黎德兴来了都拉不回她半颗心。
见益莹日日看牢犯一样候在女娃娃旁边,她就说了:“孩子都在家里,你何必这样关着她。”
“我怕她心里生隔阂,现在又还没有出月子,使不得奶娘喂。出月了我就带她开去,省她觉得我不亲近了。”
听了这话聂柔吃了一惊,怎么刚生的孩子就像不是她亲生的一样,还得使奶娘来带?
“姐姐,孩子都是你亲生的,柠儿怎么会不喜欢妹妹?”
“你不懂,之前家里就她一个女娃娃,现在多了一个,我实在拿不准这孩子怎么想。”
“柠儿才四岁,你现在这样教她远离姐妹,以后她就自以为是,嚣张跋扈,针对亲人啊!”
聂柔其实心里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不应该这样教娃娃,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总是担心小婴儿哪儿膈应到萧霁柠。聂柔握着她的手说:“姐姐,柠儿我带着,你先安心坐月子,等出了月子再操心不迟。你断不能再有这样的思想,别白白让孩子们从小就生分疏离。”
益莹只有点头答应,自己是真的从生产开始就失了分寸。
聂柔有想过去问问清楚萧霁柠的事情,但是除了姓氏不一样,没有什么和黎家人不一样的。至于猜想她有过很多,最后都被和乐融融的家庭氛围打散了。观察这么久她看得出来黎德兴和益莹对这个孩子不一样,说宠吧也没有很明显的偏心,只是之前家里只有她同一个女娃娃,有些地方特殊对待都很正常。说不是很宠吧,在教育上又十分重视,家里设了学堂,几家要好的孩子都过来听课,萧霁柠听完大课回头还有小课,连侍候的人也是和家里的分开。这些都没有特别说明。不过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不一样,何况她是黎家的三姨太。所以这样一说,她在自己的称呼上都看的出问题所在,奇怪的是从来也没听说家里之前还有个二姨太什么的。
“柠儿,这时间跟着大娘闷的慌吧?过来跟三姨娘说说话玩游戏好不好?”
更郁闷的是,她现在敬重益莹,就看不得她在各方面受人奚落,按规矩益莹是正室,庶出的孩子们都应该叫一声大娘或母亲,偏偏萧霁柠叫的是“大姨娘”,不伦不类。
萧霁柠也是个大方的孩子,平日里聂柔对家里的孩子也有说有笑,她挺喜欢这个三姨娘的,就点头说好。
“好,走走,听说你会下国际象棋,我们去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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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好玩的东西好多,从来也不觉得哪里危险,“悬崖峭壁”都敢往下窜。熊囍不是个有大义的人,在世界和自己的选项上,她和普通人一样,选自己。不过在三观上,在电视里看都受苦受难的大自然她也会跟着难受。小时候在田野缝缝的水流里,她见过小鱼苗,和一小段粉丝一样的鱼苗。听熊囍妈说过小时候下田遇上水蛭、钓青蛙的回忆,她没有见过,也知道为什么现在没有水蛭了。熊囍妈口里的水蛭生命力顽强,不是一般招数能对付得了的,就算是这样顽强的生物,一样败在人类社会进步的速度上。
在田里的回忆,她记得新年放烟花,有一种炮是点火只响一声的。乡下的孩子会跑到田里放一颗在牛粪上,点火没有来得及跑,被喷了一身牛粪。她小啊,还不懂得这事情很好笑,现在说回来也没有觉得很好笑,只是每一次她吧这个事情给大家说的时候,都惹来一片笑声,她也就跟着一起笑。
点炮嘛,那年还是这个炮,点着只响一下。她跟着住外婆隔壁屋的发小一起玩,发小一个劲的将炮扔进小学的围墙那边,不要怀疑,发小是个女孩子,真正的野得很。几个还没爆爽,学校看门的大伯就气冲冲的喊,死他妈臭耗子!再炸一个逮着你就将你吊起来!看看,看看,牛气!
一条村里的谁不认识谁了还,逮着你治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