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大家都喜欢在毕业的时候写同学录,熊囍也喜欢,主要是同学录的本本太好看。而现在看来,当时本子内容很无聊,什么喜欢的食物;喜欢的颜色;地址;电话号码,像是写了之后,以后就永远都不会变一样,还是说,写了以后有一天总会找上门去。
直到上高中,大家都成熟了,慢慢的向着成年的方向进发,文化底蕴也已经和小学初中不一样。三高的时候她买了一个很好看的本子,B6大小从第一张桌开始每个同学都十分的赏脸给她写了满满的一面。高中时期的熊囍是她学习生涯里的高光时刻,入学后的第一次班会就是选班干,她一口气竞选了生活委员和学习委员,特别是学习委员,不用干活之余,还能游走在核心班委的权利边缘,而生活委员只是顺带的。之后就在学习委员上落选了,因为了事都想平均分,不要一家独大,再来就是,她先上去选生活委员的职务的。
接下来就是收班费,增添劳动工具,还要负责检查每天班级卫生、包干区卫生,登记因劳动不及格被学生会扣分的人们的学号,然后再安排被扣分的同学的再值日工作。另外,那一点鸡毛蒜皮的班费支出,她要把单据等等一切收集好,贴到班级的公告栏上,以示她没有私自吞钱。
再来就是头一个月的各种社团招新,她又去了以纪律为重的学生会面试,高中时期的学生会就是玩儿这种把戏的。其中有个部门叫学习部,主要查晚修、早读,熊囍的高中晚修必须要看新闻联播,一共两小时的晚修,前半小时看新闻,最后半小时是朗诵、唱歌、自修。学习部的同学分三批查晚修,新闻阶段看有没有人打瞌睡,桌上有没有放东西,有个笔盖都不行,扣分了,生活委员又要安排被扣分的同学去整卫生。
她去面试了学生会的两个部门,生活部和学习部,当时的学生想的是你多去几个,总有一个是中的。但是高年级的同学认为你是不专注,有浑水摸鱼的嫌疑。所以那时熊囍两个部门都进了再试,却在学习部的再试上被淘汰了。原因也没有很复杂,去学习部的学生无非就是想晚修不用看新闻联播,早晚读时不用去朗诵枯燥的文章,不用唱没有感情的歌。再试的模式就是跟高年级的同学一起实习一次检查的流程,学习部的同学告诉新人检查时不能抱手臂、不能将胸前的校牌用本子挡住、近视的要记得带眼镜,在这一次的实习中上面的每一条她都犯了。
到了高二他们原来的班主任换下来,新的班主任可牛逼,传说他们时这位老师的最后一届学生,之后这位老师去了市音乐厅当厅长了,时间有点长,熊囍记不太清楚。
后来她翻看同学录,里面有班长给她的话,大概意思就是,刚认识的时候以为她很嚣张,结果只是一个可爱的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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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人丁兴旺,可以说是儿孙满堂,孩子多调皮捣蛋的事情就少不了。天气回暖即将鸟语花香,萧霁柠的房间外面种着一颗月桂,飞鸟们都喜欢落在上面叽叽喳喳,这是她在黎家不曾见过的。连人们都不一样,她到了萧氏吃穿用度只好不差,但大家的衣着行为都很低调,以前她绝对见不着大姨娘三姨娘去核下人们混在一起干活的场景。在萧宅她总是听见大舅母在厨房在院子在账房的声音,还有其他的舅母和阿姨。孩子们在长辈面前一个个都规矩的很,以散开还不指定要干什么大事。
萧霁桓七岁,正好与她的大哥哥黎谨同岁,但是很大的不一样是,黎谨小小年纪就显示出稳重的一面,而萧霁桓却是个“山大王”,所到之处只有大姐姐萧霁欢能压得住,就算是长他两岁的萧霁元都不行。
下了课堂大家都往外走,一般情况下山大王萧霁桓肯定时第一个冲出去,然今天没有。萧霁柠一贯是走在最后的,故也没走。
萧氏的设施有很多,就单单萧宅就很大,她来了两个月都没有完全摸清这里到底有多大,还有多少地方她没发现,没去过。听萧挽晚说,还有校场和指令部,萧氏的人们都必须上战场,学知识,学本领,有一天战争来了,能够守得住家门口。萧氏是军队,不是军阀,和黎家不一样,外面的人都想要将这支军队纳入囊中,但是萧氏自力更生,反而在地底下建立起坚固的堡垒,一旦到了明面上,和任何一方军事大家都不遑多让。
萧挽晚没有因为她小,也没有因为她前几年都不在萧氏就对她有所隐瞒,她小不懂,萧挽晚就简单的说,让她懂了为止。
“所以,接下来你每一样都要学好。”
她点点头,确实学得很认真,不懂的她会问,萧挽晚都会和她讲解。
这天她等到全部人都走了,才从课堂里出来,每一天都学得这么认真,有的时候活动一下筋骨不过分。萧霁柠沿着小路,脑海里回忆着萧挽晚告诉她的一下方位,怎么走会有些什么。她没问娘亲她什么时候可以去这些地方,萧挽晚却告诉她了,等她都习惯适应以后,人们会带她去的。她想就只是路过看看,不会有什么事的,等绕完一圈不过是迟了些时候回去而已。
没绕很久,她就被两个相同的门忽悠住了,站在原地,对自己又些无奈,脑子里想起的是娘亲跟她说的“兵不厌诈”,相同的东西,轻轻松松的就让她愣在原地,分不清来去的路,要真的以后上战场了,她肯定是拖后腿的东西。之后她没有停在原地,而是随心而走,既然解不开,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她又在心里对自己的这种“阔然开朗”的心态表示赞赏,就算在战场上中计了,起码自己不是那个傻愣着要他们来救的人。
她跟着大家上课堂一个多月,先生有好几位,有的时候是三位先生三节课,有的时候是两位、一位,大孩子们下午也有课,还要上校场。她在黎家的时候,也上校场,但是要看她乐意,或许是像萧挽晚说的,她现在还小,不能够一下做太多事情,要慢慢来。不过她虽然学的东西还没有大孩子们的多,做的事情是一件不能落。每学到的东西,萧挽晚都认真的考核她,直到真正理解掌握,写字看书,下棋缝补,还说之后她还要去厨房和里面的厨子娘学做饭,可以说十八般武艺,都要样样精通。
她心里想着事情,她就不看路,有路就向前走。“咔嚓”一声,声音不大,但还是吓了一跳,紧接着翅膀拍打的声音就笑起来,她差点没喊出声音来。
“哎呀!”远处拉着根绳子的萧霁桓一脸懊恼的站着那里。
她看了看自己脚下的东西,是一个被她踩出一个窟窿的簸箕,这是一个抓鸟的小装置,而她没见过,只道是自己将五哥哥的东西踩坏了罢。
她说:“对不起啊。”
“哎。”他挥了挥手上的绳子,说:“本来都要抓住的,你怎么走路都不看路的?”
又说:“算了,你走着么大声,鸟也给你吓跑了。”
“鸟?”她抬头看好几轮,哪里有什么鸟啊。
“看看看,都说吓跑了,能还在这里吗?”
“这么高,怎么抓?”
“那你想怎么抓?”
“都被你踩坏了,还抓什么?”
“有弹弓?”
他还真有。
“哝,你可别把自己打着。”
她可能真的其他东西没有别人有天赋,但是瞄准这件事情,她还是做得很好的。刚学射箭的时候,黎德兴就专门在她给萧原的回信里提到过这一点。
“噗!”一声,原本站在树上的麻雀应声摔落。
萧霁桓跑过去,拎起已经毙命的小鸟左看右看,“厉害啊,妹妹。谁教你的?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会呢。”
她点点头说:“我会射箭、骑马。”
“好好好,之后等我学会打枪,等你长大了,我就教你!”
“那是什么时候啊。”
“听说要成年之后。”
“那是几岁啊?”
“十五或者是十六。”
他们那天一共打了三只麻雀,玩归玩也知道分寸,萧氏的孩子又不是野孩子。将麻雀带回去,让厨房晚上做成菜,往两个孩子的房间送。
开始的时候她每天一个人的时候都会想黎家,想他们的每个人,还有她戴在手上的细线白玉镯的莫家哥哥。那是新年的时候莫家伯母给她的,那天晚上大姨娘给她亲手戴上,她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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