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宇双拳落下,带着呼呼的拳风,让警惕的于舟海不禁抬头,就在这一刹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里仿佛有根弦,绷紧,再绷紧,瞬间断开。于舟海屏住了呼吸,往左边翻滚去。一阵巨响,原来的位置两个大拳坑赫然摆在那,让于舟海心里一阵庆幸。不待他死里逃生的欣喜消散,公望道冲前来,长枪刺去,让他丝毫无喘气的机会,因为符师发挥自己的能力必须要有一定的发动时间,所以对付符师的最好方法便是紧追猛打,半个机会都给他。
于舟海不得不往后急速退去,拉开距离,以空间换时间,然而宗万念等人是绝对不会给他机会的。
在这场急促的战斗中,谁都没有想到两个家伙在暗中静静地观察着,要做那只“黄雀”。公孙狂在一棵巨大到十人都环抱不过来的顶入云端的树上,蹲着,静静地,观看着三个人围攻一个人。旁边,天霸靠在树干上,眯着眼睛,其实耳朵一直都注意着战斗。
“这些个小兔崽子,谁都不相信谁,即使再强,集聚在一起也只能是一群乌合之众。”公孙狂盯着下面的战斗,不屑地说道。天霸眯着眼睛,说:“谁从一开始不是这样?等战争开始,出生入死后,他们自然就知道把后背交给谁了,”他依旧眯着眼睛,接着说,“我们当初要不是在战争中出生入死过,现在我们不也会像他们,老是留手,防备着对方?”
在于舟海退去的同时,宗万念也紧跟着,秉持着不让他有半点喘息的机会的态度,紧追猛打,逼得于舟海不断往后退去。于舟海面对迅速而突如其来的攻击,也是一阵手忙脚乱后,终于得到机会,拉开了距离。
此时的于舟海在四五丈外,紧盯着面前三个家伙的一举一动,同时,凭空化出两张符篆,攥在手里,暗地里勾动着天地灵气。公望道动了,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响,脚下一下猛发力,提着枪,刺向于舟海。
宗万念和轩辕宇也都紧随其后,随时准备着发动攻击。于舟海不与他们正面硬扛,一直以躲闪为主,往后退去。在大树上的公孙狂看着都觉得心烦,不打架,一直躲躲躲,哎呀!不帮帮他,还真的不好意思。想着,公孙狂便跳下了大树,在空中落下,同时,手已经握着大斧,脚在大树干上一蹬,像颗炮弹往于舟海的位置上飞去。
于舟海感觉有一股急速的风往自己的脑门撞来,又是忍不住地往上看去,在一道黑影掠过后,瞬间没了意识,出现在擂台外,此时的他仍旧一脸懵逼的模样,很明显,还没有缓过神来。
天霸真是脑瓜子疼,不是说好了,等那帮小兔崽子自己打完了,再打的吗?自己倒好,一下子就跑出去了。不过天霸并没有冒冒失失地出去,而是依旧在暗中观察,等待最好的时机,一击制敌。
公孙狂手指挑着两块令牌,并轻轻晃动着,另一只手握着杵在地上的大斧,见三人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手中的令牌,蠢蠢欲动,嚣张地叫骂道:“这是我的,”说着,便把令牌放进自己的衣兜里,接着说,“想要啊!,来,一起上,赢了,就给你们!”
三人相视一秒,同时冲上来谁都想要拿两块令牌。只见宗万念跃上半空,一刀斩来,而公望道则是欺身而上,一枪刺出,同时,轩辕宇越过公孙狂,来到他的身后,只见一拳带着呼呼的风声,往公孙狂的背心打来。
公孙狂居然不躲不闪,硬是受了轩辕宇一记重拳,在踉跄中,用斧头挡住了公望道的一枪,同时,往前摔去,在摔去的同时,做出翻滚的的动作,斧头拍飞了长枪,还闪过宗万年的一刀,爬摸打滚,竟然躲过这三人的夹击。
公孙狂抿着嘴,嘴角边一抹鲜红极其显眼,眼睛里似乎有一股惊慌失措的神色。他慌张地往大树的方向跑去,脚步凌乱,似乎是怕了。
轩辕宇,宗万年见了他嘴角的血,便毫不思索地追了过去,而公望道犹豫了一下,也似乎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吊在两人后面。
公孙狂惊慌地跑到大树下,一口血吐出来,湿了土地,也染红了土地。他扶着大树干,扭头,眼睛大大地睁着,看着追来的三人,试图迈开步来,往远处逃去,没想到,刚迈开步子,便无力地倒在地上,巨斧脱落他的手,也倒下了,发出巨大的声音,远远都能听到,溅起了阵阵灰尘。
轩辕宇和宗万年,小心谨慎地靠近着,紧紧地盯着倒地不起的公孙狂,虽然公孙狂好像真地受了重伤,但是临死反扑还是要注意的。公望道在两人的后面,观摩着,不敢靠前来,认为有诈。
大树上的天霸也一直在注意着这里的情况,蓄势待发。
轩辕宇最先靠近,他深呼了一口气,用力踢了公孙狂几下,见公孙狂如尸体一动不动的,便一把搜出了公孙狂衣兜里的所有令牌。而宗万年一见,心扑通乱跳,计上心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后屏住呼吸,刀柄被握得紧紧的,悄悄地跟前来,想要一刀结果了轩辕宇。
然而在宗万年后,公望道也在悄悄地跟上来了,心里想着一定要一击定乾坤,准备给这两人来个对穿。
在大树上的天霸见着了这一幕,不禁嘴角含笑,也在准备着一击必杀。
轩辕宇拿到令牌后,心里有些欣喜,刚想回过头来,便感觉到一把利刃从背后插进来了,眼睛往下一瞥,是刀,艰难地扭头一看,是宗万年,大意了!
当宗万年一把夺过这些令牌时,轩辕宇忽然诡异地笑了,让宗万年实在是不解,在疑惑中,然而在电光火石的时间里,一柄长枪从自己的背后捅进来,穿了心脏。
宗万年因为剧烈的疼痛,令牌掉落在地上,头不住地往上扬去,在模糊中的视野里,一个身影,在空中往自己的方向落下来,也笑了。公望道笑嘻嘻地拿起令牌。就在一瞬间,一道巨大厚重的刀气飞来。公望道顿时失去了意识,瞬间出现在擂台外,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至此只剩下天霸和公孙狂两人了。
公孙狂利索地站起来,痛快地叫道:“哎呀!你可真懂我的心啊!”
天霸哈哈大笑,回答:“哼!并肩作战,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的心”
公孙狂一把捡起令牌来,扔到两人的中间,说道:“休息一下,你出这一招,也累了吧!待会跟我打起来,吃亏了。”
“哼,你挨的那一拳就不重?你不说休息,我也得让你休息一会儿。”天霸应答道。
“好了!那就都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吧!”说罢,天霸,公孙狂便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待到夜色降临,银月也跃上天空,大地上显得极为安静。朦朦胧胧间两道身影,杵在那。“我们以前在战争的时候老是在夜间行动,突袭敌军,恍恍惚惚,就过了好多年,也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说这个干嘛?还要不要打了?”天霸没好气地骂道。
“打!怎么不打!”
“行!”说罢,天霸冲前来,刀垂在他的手里,突然间一刀从下往上劈来。公孙狂一个闪身,刀刃贴着自己的身子划过。紧接着公孙狂抡起斧头,一斧往天霸的脑门劈去,丝毫不留情。
天霸挥刀,挡住这沉重一击,但被这股力量击出几丈外,脚下的泥巴被蹭出来了,两道长长的印记在地上,由于月光朦胧,当然也不会有人去注意。公孙狂紧追猛打,不待天霸喘口气,就冲到他的身前,又是用力的一斧劈去。
天霸似乎是毫无还击之力,接连被公孙狂打退,虽表面上是公孙狂占了上风,但他自己却是毫发无损。天霸不断用刀挡住公孙狂的攻击,毫无破绽。
“你怎么像个娘们!扭扭捏捏的,反击啊!“公孙狂是一点都不来劲,这样打下去,猴年马月,何时才能打完。天霸笑而不语,继续用刀格挡住公孙狂的攻击,只守不攻。
天霸一直往后退,让公孙狂是又气又急。突然,朦胧月光下,一道寒光乍现,让公孙狂心头一惊,往后退去,转瞬间,周边树林一片狼藉,树只留下了半截木桩子,过了一会儿,树干轰然倒塌的声音响起,尘土如汹涌的浪涛袭来。
公孙狂浑身黑色的光,覆盖着,抵御住了这次突然的袭击。公孙狂心里也是一阵冷惊,若是再慢点,说不定腰就给斩断了,想着的同时,背后是阵阵冷汗。
尘埃过后,天霸手提着刀,笑吟吟地看着公孙狂,说道:“你的臭脾气,急性子,和当年还是是那么的一样。要是你和当年一样,没长进的话,那么第一就归我了呦!”
公孙狂听着这话,往地上吐了几口唾沫,拎着大斧,骂道:“别得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同时,他大步流星冲前来,挥舞着巨斧,从左到右横劈过来,正对着天霸的脖子。
天霸却不与他硬碰硬,一退再退,让公孙狂心里恼火着。“他妈的!你打不打?躲躲躲!累不累啊!”天霸听着话,依旧笑吟吟的,一言不发。公孙狂却是被气急了,鼻孔好像一团烟往外冒,心想怎么这么怂的人居然是我搭档!
天霸却是知道对面这家伙的脾气,不磨一磨,不知道到战争开始了,得捅出多大的娄子来!所以不能让他老是这样子,耐不住性子。
“来打我啊!”天霸依旧一副欠揍的模样,让公孙狂心里牙痒痒。
公孙狂再也忍不住了,抡起斧头便是一顿乱砍乱劈,然而天霸却是左躲右闪,上蹿下跳,楞半点伤都没受,还依旧笑嘻嘻地望着他,站着,忽然开口说:“小狂,你知道你的优势在哪吗?”笑嘻嘻的神态忽然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充满杀气。
“额!”这个问题对公孙狂来说是一个从未考虑过的问题,他所遇到过的对手不是比他弱,便是比他强。到目前为止,越阶杀敌也是常有的事,“我不知道!“
“所以说,你还不够强!”天霸认真地说道,“凭你的天资,越阶杀敌绝非是难事!我跟你说一说你的优势在哪?”
“哼!我这么多年,横推一切来犯之敌,未逢敌手。”公孙狂又糊涂地夸下海口,脸上志得意满的样子。
“骄傲和大意是失败和死亡的根源。在同阶中,前面还有两个人排在你前面呢!”天霸发现公孙狂依旧是那个公孙狂,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变过,一样的逞强,“你力量,爆发力和破坏力够强,但是你缺点也是同样的明显,你还不够快,不够准,想法过于简单。”
公孙狂脸都憋成了猪肝色,突然被这样赤裸裸地说出来,自己老脸确实是挂不住了,他还是喜欢不顾思考地打架,而绝非是处心积虑地设局,但并不是说自己不会,只是嫌麻烦。对于思考自身的优缺点,他是不喜欢的,还是打打杀杀,冲锋陷阵,比较简单。
天霸见公孙狂憋成猪肝色的老脸,就知道这家伙脾气还是一样的臭,陌生人说不得他,熟人说他都这样,心想,还是要说多几句才好,这脾气激一激,才好。
“还记得当年我们参与无天战役吗?”天霸故作一脸的怀念和痛苦的表情,说道。
“无天战役啊!”公孙狂神色缓和,眼里满是回忆的神色,却显得有些落寞。
在擂台外的众人急死了,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叽叽喳喳地叫骂着怎么还不开始。对于他们而言,还有更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做,尤其是各大已落败的宗门。对于这些人来说,分析和反思宗门弟子在此场擂台上的得失才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公孙狂心情变得极为低落,神情恍惚起来。似乎是痛苦的回忆。天霸一见,嘴角边不小心溢出了一丝笑容来,立刻在电光火石之间冲前来,斜斜地一刀劈来。
公孙狂被刀上泛着的月光闪过眼睛,猛然一醒,那把九环大刀正斜劈来,脚下一动,一踢斧柄。斧柄被一脚踢去,与九环大刀猛然一撞,只听得恍铛一声,强大的震荡力从斧柄传到手和身上,震得公孙狂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斧柄被他撑入地里,才让他稳住身子。未待他站稳来,嘴里骂人的话也未说出口时,天霸紧跟前来,又是寒光乍现,凶猛的一刀劈来。
公孙狂虽不是手忙脚乱,但也是一阵惊慌,架起斧子抵挡。又是一声如惊雷的激荡之声,强大霸道的力量逼迫着公孙狂不断往后退去。天霸没有喘一口气,一直都是紧追猛打让公孙狂是极其狼狈。
“吼!”公孙狂大喝一声,强硬反攻,与天霸硬碰硬,一斧对一刀,打得极为激烈,在交战过程中,斧与刀在每一次的碰撞中溅出大量的火星。无论公孙狂如何疯狂地攻击,依旧是破不了天霸的防御。
天霸忽如一只燕子低飞,或如蜻蜓点水,借着公孙狂的力,飞到远处,轻轻地落下。公孙狂大步流星,两脚并作一脚,猛然跃起,于半空之中冲向天霸,手擎着巨斧,要把天霸劈开。天霸一改之前躲闪姿态,也向公孙狂冲去,跃起,手握着刀,横在胸前,蓄势待发。
在蒙蒙的月色中,婆娑而又张牙舞爪的树影下,昏暗的空间里,两道寒光乍现,两道身影一闪而过,一声惊响极其短暂,在寂静的夜里惊醒了林子。在余音过后,两道身影背对着,隔了好几丈远。
诡异的安静像空气充斥着两人的空间,突然,两人同时转身,手中的武器脱手而出,化作两道光,只听得密集的声音响起,尖利而带着金属的清脆感,化作有形的力量,如波涛荡过四周的树木。本就剩下树桩子的树再次遭到了无情的摧残。
光秃秃的大地上,黑漆漆的,好在月光下,变得灰蒙蒙的,空旷得只剩下两个人。突然一道声音从天上传来一句话“能不能快点打?”
“既然殿主都这么说了…”未待天霸把话说完,公孙狂抡起斧头,瞬间便到了他的面前。天霸眼睛瞥过来,一斧正迎面而来,呼呼的风声已经响起。天霸一刀也劈去。火花激起,激烈的力量碰撞,将两人震开来。
“一招定胜负,如何?”天霸和公孙狂竟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一句话后,相视而笑。
魂影又再次出现在了公孙狂的背后,变得更加凝实了,缓缓融入公孙狂的身体,同样,如公孙狂那般手握着一柄巨斧,高大魁梧。而公孙狂身上覆盖上漆黑的光,相比月亮皎洁的光,更显得诡异和危险,它还源源不断地吸收周围的光,让公孙狂有点暗淡。
在另一旁,一柄凝实地九环大刀魂影出现在天霸身旁,缓缓地与自己手中握着的九环大刀融合在一起。顿时那刀就显现出不一样的感觉来了,一股犹如实质的凌厉之意像波涛汹涌,抑或是闪电在云中穿梭。
“我的这一招叫开天!”公孙狂认真地说道,而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天霸一句话给打断了。
“瞎哔哔啥!敌人会说自己的大招是什么吗?”天霸叫骂道,“我的大招是…霸刀…!”“是”和“霸刀”这一字一词被他拖得老长音了,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你不也是…!”
“认真点!刀要来了!”天霸叫道。
说罢!他双手紧紧地握着刀,就这样一挥,顿时天地风云变色。月光都无法与之相媲美,黑色的夜幕被这一刀掀开来。在被掀开的天上繁星点点一闪一闪,而这一刀极致的光芒如此的耀眼,犹如森林里的野火烧着了,烧彻了整片森林所显现出来的火光,冲上云霄。
在天霸挥刀的那一瞬间,融入魂影的公孙狂也不甘落后,一抡斧,从左上方劈下来,一股恐怖的破坏之意使周围的空间开始破碎,露出背后的黑暗来。
在擂台外的大长老周劲夫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地点点头,嘴巴不由地出声:“嗯!不错!有点精华,要是输了,闭关两百年!”
在擂台的世界里,两股力量在激烈地碰撞。在一阵足以亮瞎了人的强光后,公孙狂出现在了擂台外的世界,此次擂台大乱斗结束了!随后,天霸也出现在外面。擂台也被武之岚收了回去。
“此次擂台乱斗结束,排名如下,”朱恒认真而庄重地宣告结果,“刀谷第一,混沌宫第二,丘灵帝国第三,魄孚帝国第四,宏弘帝国第五,符师塔第六,剑宗第七,炼器宗第八,炼丹宗第九,神圣帝国第十,法师塔第十一,崛翰帝国第十二,阵师塔第十三。”待朱恒念完,便有一个长老插嘴说道:“要是有下次,老夫得亲自上场。太吃亏,太占便宜了”柏芝贾吹胡子瞪眼望了一眼天霸,又看一眼公孙狂,冷哼一声。
剩下的事就不关王鹤山的事了,毕竟自己也不是各大宗门的人,看看就好。徐煌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四周是木制墙壁,桌子上一盏灯正亮着,把徐煌的影子映在墙上,屋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屋子的门半掩着,让清凉的夜风溜进来,不是很沉闷。黄皮三也醒了过来,在众人的忽视里夹着尾巴悄悄溜走了。各大宗门也在为挑选弟子而忙碌着,焦躁着,而黄皮三的女儿早已被浮天之洋的家伙给抓走了,所以黄皮三对于各大宗门而言毫无意义。
王鹤山回到屋子,刚走到门背后,便听见一声警惕的急促的声音。“是谁?”徐煌听见脚步声,就在门背后,便警惕地做出防御的姿态,目光盯着门。
“是我啊!”王鹤山出声说话,表明自己的身份。
“鹤山大叔?阿叔!”徐煌已经辨认出这声音就是王鹤山的声音,语气里有着惊喜和意外,他跳下床来走到门背后,认真地和王鹤山说道:“我想走过阿爷走过的路,看遍阿爷看过的风景,你会陪我去吗?”
看着徐煌眼神中的渴望和纯粹的意愿,王鹤山不愿拒绝,犹豫一会,终于还是答应了徐煌,双手握住徐煌的两个肩膀,蹲下来,说:“我陪你去!”他不明白徐煌为什么要走徐诛的路,不过并没有过深地考虑这件事吧。
“我们什么时候走?”听到这句话的王鹤山感觉到他很着急的样子,便随口应道:“过几天来!阿叔现在还有点事,没处理好。”徐煌听了点点头,表示好,转身回床上继续酩酊大睡去了。
王鹤山见他睡了,便离开,去了一个地方。徐煌依旧一入梦乡,就又出现在一个神秘的空间里头。
一个小人依旧在那坐着,盘着腿,他的周围还盘着一条黑龙,像座小山,望不见尽头。空间里弥漫着雾气,白色中带着血红色。空间似乎很大,在朦胧的迷雾中看不见尽头。徐煌再次走向这一龙一人,来到他们面前,静静看着他们说:“你们究竟是谁?”
“是谁?我想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并不重要,而且,在将来的某一刻,你终究是会知道的,所以现在是为时过早了。”小人淡淡地说道。一旁的巨龙游动着黑色的身躯,鳞甲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两只茅草屋大小的眼睛里发出光来,猩红色中透着威严。
“你为什么知道阿爷的事情?”徐煌对这件事情是充满了疑惑的,阿爷从来都不会给自己讲有关他自己具体的事情,而是多数一笔带过。“这件事情嘛!等七百年后,自然就知道了!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你阿爷没死,而且要做一件大事。你想不想帮他?”
徐煌毫不犹豫地说道:“想啊!可是也按你的话做了呀!”
“那就对了,你会成为如你阿爷的强者的!”
…
黄皮三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夜幕下的一块石墩子上,茫然地望着天上的黑。想起今天晚上的情景又如当年,无力,无奈,无法反抗,生死只在一瞬间,却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如同蝼蚁垂死挣扎。他们的眼神里即使不像当年的黑袍人那样·眼神里满是漠然,对生命的不在乎,也是轻蔑的,像看蝼蚁。
那个黑夜里,喉咙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掐住,整个人都被那只手提离了地面,无论怎么样挣扎,都是徒劳的,根本就挣脱不开那只大手的钳制,即便是长在自己身上的肉,黄皮三都能给掰下来,但那只手就是纹丝不动。黄皮三摸着自己的喉咙,一时恍惚起来,似乎回到了当年。
自己的女儿和婆娘都被那个家伙给抢走了。自己的身体也被那个人打伤了,一身狩猎的本领几乎尽毁。村里的人也都开始瞧不起自己了。粮食,肉都分得少了。昔日的缩头缩脑的家伙居然敢打我。反了,全反了。我的威名不复当年了。
一阵凉风吹来,似乎把黄皮三吹回了现实。还是得找他帮忙才行。
…
王鹤山去见了殿主武之岚,禀明情况。有关于徐煌的事,她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并交给王鹤山一份地图。
他阿爷的踪迹图!”
“你的意思是?”
“陪他去就是了,其他的不用管。”听到这句话,王鹤山也就都明白了,自己的资格还不够,无法知道这些事,便向殿主告辞,回去了。武之岚看着远去的王鹤山,想起来还有两个家伙没有宰掉,缓缓拔出了自己的剑,双眸中迸发出光来,接着一吸,周边的灵气被她吸进体内,缓缓地挥起手中的剑来,紧接着往下一劈,再往上一削。
漆黑的夜晚,什么动静都没有发生,不过静悄悄地死了两个人,一个是翠玉楼的鲍竹韵,另一个便是发财赌坊的邹茂财。
武之岚耳边忽然传来了不男不女的声音,极其诡异,似哭似笑,一时强硬,一时柔软。
“还没死干净吗?那么再来一剑!”说罢,武之岚便又是轻轻地挥出一剑,耳边之声骤然消散。
“这下子就清净多了!“武之岚收回了剑,坐在云端上,看着漆黑的锁龙山脉和不时传来的奇异叫声。
“那妞居然动手了!”剑中小人说道,是很突然的。那条黑龙不以为然,不出声,在迷雾里遨游着。
“是谁啊?”徐煌不解地问道。
“小孩别多事!不该问的就别问!”小人瞥了一眼徐煌,“回去睡觉去!”徐煌听完这句话后,瞬间周围变成一片黑暗,轰然崩解,自己也在这一瞬间没了知觉。
“砰砰砰!”声音很响,把在睡梦中的徐煌吵醒了过来,窗口透过来的晨光十分的柔和,不刺眼。徐煌揉揉惺忪的眼睛,听着门外拆房子似的敲门声,究竟是谁,大清早的,不容人睡觉。离自己真正起床的时间还差了些时候。他是极为清楚的,毕竟这么多年了。
徐煌下床,去开门,定睛一看,是一个少年,好像有点熟悉,似乎,自己几年前看过这张脸,不过还是不能很确定,便开口问:“请问你是?”
“怎么?几年的时间就把我给忘了。”少年开口说话,他的牙齿很白。
徐煌一听,恍然大悟似的,用手指指着少年说道:“哦!原来你是那个在茅草屋里被我打得脑袋全是血的家伙,叫…叫裴武!”
这一大清早,裴武为了完成自己父皇交待的任务,算是放低了架子,亲自前来,够给面子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土包子居然这么不会做人,说话都不会,真是越想越气。
裴武深呼一口气,笑眯眯地看着徐煌,说道:“这是托你阿爷的面子,不是你的。我父皇邀请你到崛翰帝国一坐,聊一聊你阿爷的故事。他来过我们崛翰帝国。”说完了,裴武把手中的崛翰宾客令,随手丢给徐煌。
徐煌两只手紧紧地,稳稳当当地接住这块令牌,这是阿爷的东西。徐煌仔细地端详着手里的令牌,忽然又听到裴武说的话。
“我想再跟你比比!”徐煌抬起头来,只见一只拳头覆盖了自己的整个视野。徐煌猛然一歪头,破空的拳风擦着耳边呼啸而过。
接着一脚从下三猛然踢来,裴武丝毫没有留手,用尽全力,却没有使用灵力。徐煌往后跳去,拉开了和裴武的距离,紧张地看着眼前的裴武,说打就打。在电光火石的突然间,裴武灌满灵力的一拳居然到了徐煌的面前,而徐煌没有反应过来。拳头带起了风,将徐煌后面的墙给掀翻了,却丝毫没有伤到徐煌。
裴武有些诧异,不禁问道:“你连最基本的运用灵力的方式都没学过?莫非你连凡阶都没有进入?“听到这句话,徐煌诚恳地点点头,让裴武不禁大笑大哭。裴武昂首挺胸地走了。
徐煌感到此人莫名其妙,很奇怪,目送着裴武远远地离去。
下午,裴武等人带着挑选好的孩子,准备离开。孟步衫把马车备好,心里有个疑问,一直想着的,没有开口问太子。旁边太子正和那些孩子打闹得正开心,这些孩子在未来都是自己的班底。
“太子殿下,老夫有一事请问。”
“说啊!”
“交给那少年的令牌是否交到他手上?”
“早交了!孟爷爷,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父皇的事,肯定办妥了。”裴武笑着说,”不过我发现那家伙居然是连凡阶都没有跨过去的家伙,枉我差点把他当作毕生之敌,真是好气又好笑!“
“太子殿下切莫自骄自傲,一山还有一山高。”孟步衫在一旁提醒着。
“好了,收拾妥当,准备去镇龙城!上马车!孩子们!”甘鬃吆喝道。各宗门的人各显神通,将收的弟子及其家人送至镇龙城。
镇龙镇已经成为了历史,以前的村庄人烟都没有的,过几年,镇龙镇将会化作郁郁葱葱的森林,阻拦所有人的进入。
空荡荡的,除了大树,野草,动物,也就剩下了徐煌,王鹤山,还有黄皮三了,公孙狂被他大长老抓回去闭关去了,两百年后才能出来,然而到了那个时候,战争也就开始了。公孙狂在被他大长老抓回去时,一直叫喊着,让王鹤山去混沌宫看看他姐,看一眼也行。大长老周劲夫在临走时也对王鹤山说有时间回来看看。
三天后,徐煌手里拿着一张地图,是王鹤山给的,但是,王鹤山说不是他的,是殿主给,并且告诉徐煌殿主是谁。这时徐煌才知道自己早已和殿主武之岚见过面了,就在那个大雪天里。
“如果有机会再见她,我呀要好好谢谢她。”徐煌发自内心地说出这句话来。行囊,干粮,早已准备好了。徐煌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在腰间系好喝酒用的葫芦和储物袋,单肩背上包裹,把黑铁剑包严密,斜背在身上,穿好草鞋,准备南下了。
王鹤山见他有储物袋不用,觉得十分奇怪,用手指着储物袋,问道:“徐煌,你怎么,有储物袋,不用?
“阿叔,这就不懂了吧!这样子才有远行的感觉!而且我打不开储物袋,没有灵气。”徐煌摆出一副苦笑的模样来。看着徐煌苦笑的模样,王鹤山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你踏上修行路的,一定。”
看着认真说着这句话的鹤山大叔,心里踏实多了,徐煌点点头。终于是上路了,方向是朝南的,所以顺着河水往下游一直走去便可。当徐煌要用脚走的时候,王鹤山着实是吓了一大跳,因为这样一走就要好多年,不过看这小子这么高兴的模样,还是先别打搅他的兴致好了,待中途想个法子捉几头或是买几头代步的妖兽来,即使不行,也要租一头来。
这片大陆,是极为广阔的,绝不是用脚就能走完的,即使有着极高的修为的神,妖,人,也得花上好几个时辰。修为浅薄的当然是得花上极长的时间,更别说是普通人了,所以传送法阵便成为了大陆上最为便捷的运输方式。不过传送法阵布置和发动都需要极多的灵石和材料,而且传送的出发点和目的地得有法阵上的联系才行。
传送法阵优势在于快和方便,传送距离远,只要有充足的灵石以及传送条件,但缺点也是极为明显的。并不是任何地方都有条件布置传送法阵的,只有在军事重地和关键地方才有。徐煌南下,只有到了镇龙城才可以有传送法阵可以使用,在到镇龙城之前的距离是没有传送法阵的。
所以还有其他的方式可以选择,比如便携式方向型传送法阵,当然这种是极为奢侈的东西,更多的是利用天生擅长奔跑的妖兽,或是刻了法阵
的船,马车之类的东西。
天上的太阳已经完全被山挡住了,透不过半丝光来,皎洁的月亮已然悬在天上了。夜幕里,火堆旁,两道身影围坐着。熊熊燃烧的火光映出两个人的身影,落在黑漆漆的树林中。
“那个人跟了我们好久了,在几里外。”王鹤山说道。
“是谁?”徐煌并没有能力能够察觉到几里外的人,便疑惑地问。
“应该是镇龙镇的人。”王鹤山犹豫了一会儿,说出了这个答案,其实他也并不认识这几里外的那个家伙,但是很熟悉。
“别管这事吧!也许同路而已。”徐煌说道。但是让王鹤山担心的是绝不是这件事,而是有一股另外的气息,隐忍而凶残,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自己的修为摆在那,但是为什么另一个家伙会跟上来,看来是不太平了,这一路上。
火烧到天明,在徐煌等人走后留下灰烬和灰烟。不久后,一只巨大的生物嗅过这堆烧尽的木堆,流下了长长的口水,牙齿凸露在外面,粗大,很长,咬穿人的身体不成问题。
在这只生物过后,黄皮三才悄悄地走过,沿着原先他们走的路,跟上去,却不敢太过于靠前,怕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