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你怎么跑出来了?”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男孩。
“啥跑出来了?”男孩不知道女孩在说什么。
“你啊!”女孩指着男孩。
“我?”男孩疑惑。
“还骗我,太爷爷你身上的味道不是太爷爷的,你今天还在太爷爷身体里。”女孩嘟起嘴,装着生气的样子。
“错了错了,原谅我好不好?”男孩哀求女孩,小声嘀咕着,男孩怀疑着自己和今天下午出风头的不是同一个人“我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啊,长得一模一样啊。”
“还嘴硬,背后背的袋子不一样长。”女孩指着男孩背后的黑色的袋子。
“好像是这样的。”男孩回头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现在背着的黑色袋子只有一米长,两柄刀柄伸出袋子,刀袋里的刀也许修长而精致,微微弯曲的弧度或许也很漂亮。
“路好黑,你家在哪里?”在男孩和女孩前面夜雾弥漫,看不清两米之外的地方,雾剥夺了人的视觉,连街灯都是一片光晕。
“哎!不要随随便便就把刀拔出来玩,很危险的。”说话间,女孩从他身后拔出了一把刀。
刀很修长,很漂亮,不是钢打造的亮银色,是和落桑花一样的颜色,就像是水晶的颜色一样,像是玻璃一样,因为它是透明的。
“太爷爷这柄刀叫什么名字?好轻。”女孩觉得到好像没有重量,透明的刀身摸起来很亲切很温润。
“飘雪”男孩刚说完,刀就从他头上划过,男孩感觉到一丝凉意,几根发丝落下。
“喂,你想杀人吗?”男孩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太爷爷我不是故意的。”女孩连忙道歉。
“快放回去,很锋利的。”男孩怕女孩再玩,下一刀就不知道砍到哪······”话还没有说完,刀尖从男孩眼前晃过,一丝细细的血迹从他脸上留下,男孩摸了摸,手指被一滴血染红,脸上有微微的刺痛感。
“放回去。”男孩的脸很黑,话说得也很严肃,女孩还在男孩面前挥着刀,连忙以后两步。
“太爷爷你的脸怎么了?”女孩赶紧把刀收回男孩背后的刀鞘,拿出丝巾,往男孩脸上蹭。“我来帮你擦擦。”
“你说呢?”
“蚊子咬的。”
······
在它们只有不到几十米的背后,一只鬼露出尖牙慢慢的跟着,下一秒也许就会朝男孩和女孩扑过去,它身上衣衫破烂,好像腐朽了很多很多年。它露出贪婪的表情,循着男孩和女孩走过的路而去,不由得加快脚步,它没有思维,或者说只有嗜血的本性,眼睛都是血红色的,还有眼睛最深处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它刚要走出一步,一只手落在它的肩上,它顿住了,不由得错愕。
男孩的右手放在鬼的肩上,左手结术式,冰由男孩右手开始冻结,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寒冰的脚步,他们迅速蔓延,短短几秒钟就将鬼冻成一座冰雕。男孩向前踏出一小步和鬼平行,鬼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男孩更像是一个鬼,在夜里静得让人无法察觉,它只有本能,恐惧也是本能,所以即使是一个鬼也会害怕。男孩微微抬手轻轻一拍鬼的肩,鬼连着冰一起破碎,碎成细密的碎片,清脆的破裂声,冰碎成满地的光点,最后消失。
男孩放下手走了上去,隐约能听到男孩和女孩的吵闹声,男孩不紧不慢的走了上去,好像不怕嘴不上去。在他的身后是成片的冰雕,在夜雾里渐渐隐藏,只是藏不住他们却弱的目光。只有一个目光始终坚定,那是一个高出鬼的士兵,身上披着冰凉的铁甲。
男孩一边走一边结术式,冰在生长,在身后凝结成一个个冰雕,长着男孩的样子,越来越真实,最后和男孩一模一样,都背着黑色的长袋。
男孩们有的缓缓走进黑暗的小巷里,有的手结着术式,自己有化成冰雕破碎成光点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不知道哪里的黑暗里,男孩将男孩和女孩要走的方向围成一个大圈,任何藏在黑暗的东西都不能靠近男孩和女孩。
最后有只剩下男孩一个人,背着长长的黑色长袋,背后没有人跟着,出现在男孩背后的鬼都被冻成冰雕,男孩的背后是无人能够企及的地方。
男孩右手摊开手掌,左手结术式,冰一点点蔓延,冻结成长长的冰棍,然后向下凝结,最后凝结成一盏灯笼,古朴的四方形,檐角翘起,剔透,柔和,像是一座冰晶宫殿,灯笼被男孩握在手里好像没有冰的寒冷,男孩拥有冰的能力,在这个领域男孩好像无所不能。即使是天生拥有血的能力,也不是所有人所有能力者能做到男孩这样的,对于别人来说男孩就是一个变态,或者说一个bug,一个兼具使用极致能力和近身格斗的人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男孩提着灯笼,但是冰雕的灯笼却没有发光,因为没有灯芯,冰也仅仅只是冰而已,它没有办法取代光。男孩想了想,停了下来,从裤子的口袋里取出一枚小小的水晶球,轻轻捏了两下,水晶球慢慢发光,照亮了一大前区域。
水晶球是一个朋友送给男孩的东西,水晶的外壳只是普普通通的玻璃,在核心有更细小的东西,那是金属是机械,男孩的朋友说了很多,但是男孩没有听懂,里面布满了集成电路,男孩只知道这没水晶球能发光。男孩的朋友说不管在哪里不管有多黑只要你轻轻捏两下就能它就能发光,就能当灯使了,平时它可以照很远,今天只能照到六米的距离,男孩觉得自己的朋友说的并没有他说得那么真实,甚至觉得他又是后在骗自己,今天他就看得不是很清楚。
在夜和雾里的石小镇很漂亮,行人的街道是青石铺就的,每一幢建筑物你都看不见它的轮廓,你能看见的只有它们的光,那是没有熟睡的人们,他们的窗就亮着。街灯像是悬浮在空中一样,光点斑驳,五光十色的朦胧将你环绕,像是虚幻的又像是真实的,这里是真实的,只是没有人去感受它们,因为它是危险的,在南方的人们都知道夜和雾在一起意味着走进去就会消失。
男孩有灯,即使再浓的雾再浓的夜自己也不会迷失,男孩能走在任何地方,每当风吹过,成片的落桑花,像是梦一样,有时候觉得很虚假,越是梦幻的地方越是藏着致命的危险。
夜雾越来越大,看不清两米之外的地方,她仿佛是要让人迷失在黑夜里,寻不到方向走不出迷茫。
男孩提着冰雕的灯笼,灯中的水晶球很亮,在夜雾里照亮了六米的范围,灯光很柔和很温柔很温暖,它好像不像刺伤任何人的眼睛。
男孩不怕迷失方向,手中的灯笼可以照亮黑夜。
循着前面男孩和女孩的吵闹声而去,男孩就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人,男孩是这样想的。
不紧不慢,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太爷爷,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看着我们。”女孩越走越觉得安静,好像黑暗里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男孩和自己。
“哪里有?”男孩不以为然。
无论什么时候男孩都会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别人看来是对所有事情藐视,对什么都是大意的,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丢掉了性命。男孩其实在不停地警惕着周围的一切,装出来的样子只是用来引诱敌人的,敢向男孩挥刀的人都会被男孩看在眼里,在以为自己快要成功的那一刻,男孩会拔刀破灭他们一切,那些低估男孩外表的人都会死在男孩的刀下。
在借各个街口和小巷深处,夜雾掩埋了一切,无数双眼睛盯着街道上的两个人,准确来说不是盯着而是循着生人的味道,在年轻的身体里充斥着活跃的鲜血,也许这些鲜血格外的鲜美可口。
一个个黑色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看不清样子,空气中堆满了腐朽的味道,好像刚刚从坟墓里爬出来,正在寻找最鲜美的食物。
千万年来被人埋下,被种下符文,被炼制,即便干燥的黄沙和潮湿的泥土也不能将它们腐蚀成白骨,扒开掩埋在身上厚厚的泥土,它们就是从坟墓里爬出的恶鬼。
它们在夜雾中游荡,迷失在其中的人将会被它们带走,永远消失在夜雾中。生活在这里的人永远不会在大雾来临的夜晚走出去,闯入者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除非你足够强大,不然就不要走出去。
有人挡在它们的面前,那是一群男孩,和此刻走在街上女孩旁的男孩长着相同的模样,穿着相同的衣服,仅仅是背后背得东西不一样仅此而已。
男孩挡在了它们,巷子和街口是它们不能逾越的地方,男孩手里结成一朵落桑花,漂亮却寒冷,成群的鬼不敢动也不离去,只有比鬼更加高大的黑甲士兵慢慢退去,消失在黑夜的夜雾里。
对鲜血的渴望和内心本能的恐惧,或许它们没有心,两种本能促使着它们矛盾。
它们每一次游荡,偶有窗里的身影走过,但是它们从来不会去理会,墙后的世界是它们去触碰的,既是规则又是律法。
每走过一个路口路过一个巷子,女孩都会看去,什么都看不清,夜雾要过于浓重。镇上的老人都说过起雾的夜晚不要外出,镇上有宵禁令,但是黑夜好像是对女孩开放,朦胧的光是背景,落桑路在女孩的手心展现它漂亮的身姿,落桑也铺满了女孩要走过的所有街道,铺成粉色的地毯,好像它们只会对女孩一个人温柔,尽力去展现自己最为漂亮最为迷人地方,女孩仿佛被整个世界呵护起来,群世界都在哄女孩开心了。
但是女孩好像真的听到了脚步声,紧紧的跟着,不曾离去,声音一点一点在回荡,习惯里安静祥和夜晚,女孩心里有一点害怕,即使女孩回头看也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夜雾比她想象的还要重。男孩在身边在女孩的身边让女孩安心很多,无论什么时候,男孩对于女孩来说永远是最为可靠的人,男孩是女孩感觉上最亲切的人。
“太爷爷,有没有听到什么?”女孩扯着男孩的衣角。
“你听到了呀?应该是有人跟着我们。”男孩冒着冷汗。
“走快一点。”很多时候男孩会莫名的紧张,有人使男孩紧张又或者只是男孩心理作祟。
“嗯!”女孩点头。
街上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在响,无论快与慢,仿佛都是在一个频率上,也许跟在你身后的是驱之不散的魔鬼。脚步声在追逐,夜晚里的竞赛与追逐是无言的,也许这是慢慢逼近的死亡,它落地的脚步声都是时间在倒数,每一步都代表着恐惧,当你停下或者被追上的时候回过头,也许死神正在对你微笑,很亲切它就像是你的一个家人。
女孩在害怕,紧紧地抓着男孩的手臂。脚步声很清晰,很沉稳,也很平常。
你不知道在石小镇宵禁的夜里到底是什么在跟着你,人或者鬼,也许一个鬼的可能性更大。
男孩跟着女孩在害怕,在紧张,也许男孩自己回头的一瞬间就被张着血盆大口的魔鬼所吃掉。
但是男孩想到一个问题,在紧张什么?在还怕什么?男孩停了下来,女孩愣住了。
男孩看着女孩,女孩那种突然的不知所措对于男孩来说是写满了可爱,男孩的嘴角微微上扬,弧度细微到表情好像没有变化,有时候把幸福珍藏就好,因为那只属于你自己。
一片光由男孩和女孩背后打来,当脚步声停下的时候光也停了,刚好把男孩和女孩照住,突然间的安静,总会让人觉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女孩嗅了嗅空气的味道,除了花香空气的雾好像有水的气息,还有一种另女孩安心的熟悉的味道。
“太爷爷,你吓我们。”女孩一脸委屈的回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好像有眼泪在打转。
“我为什么会紧张我自己。”被刀袋的男孩回过头,如果男孩喊出来那也许就会是愤怒。
被长袋的男孩面无表情的看着男孩和女孩,手里提着精致的冰雕灯笼,柔和的光打在男孩脸上,眼神里好像写着无辜两个字,又好像再说紧张过头了。
“你吓到你太孙了。”背着刀袋的男孩指着背着长袋的男孩,一步步走过去,也许是生气,又或者其他。
“我没有。”
一个黑影从被冰封的鬼中走出,双手下垂,左右摇摆,无力得像是在随风飘摇,那是一个瘦小的男人,身体摇晃的瞬间他就像鬼魅一样冲出去,追寻着男孩的方向,像个机器,没有意识也没有思维,任人摆布。
他始终都跟着男孩灯笼的那一片朦胧的光,谁也没有察觉他的存在,他悄悄靠近前面的光,那里有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是目标也是猎物,枯瘦的身体,手和指甲就像是刀一样,人的身体眨眼间就能切开,鬼才是夜间的支配者。
背着刀袋的男孩左手指着被长袋的男孩,眼睛里写着愤怒,背刀袋的男孩和被长袋的男孩虽然一模一样又或者说是同一个人,但是在性格上却截然相反,被长袋的男孩永远都是古井无波,脸上平静得不会有任何表情。被刀袋的男孩永远有说不完的话,情绪变化然人琢磨不透,也许只是不想板着脸,对于背刀袋的男孩太过于辛苦。
两个男孩无声的走着,背刀袋的男孩向着被长袋的男孩走去,被长袋的男孩则走向女孩,两个男孩从中间三米的地方插肩而过,两个人沉默,背刀袋的男孩余光看着被长袋的男孩,不快与不屑,人都是有骄傲的,对于自己来说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
两个人来到各自相反的位置,相隔六米,正好是蒸笼光亮的半径,身后就是夜里的雾,看不清看不透。
“还记得回家的路吗?”男孩提着灯笼,嘴角微微上扬,很细微,像是没有表情的脸上没有变化。
“记得,太爷爷你在偷笑。”
“我没有。”
“你为老不尊。”
“······”
背刀袋的男孩缓缓拔刀,刀落下,看似很慢,其实拔刀和下斩几乎同时完成,快到不可思议,夜雾仿佛有一条细细的裂痕,它们在慢慢的愈合,恢复平静,,也许它们本身就是平静的。
一个瘦小黑影在男孩面前停下,身体错位,一丝细细的线将他分开,无声无息,男孩结下术式,被切开的人还没有到倒下就被黑色的冰冰封,他连倒下都做不到,男孩转身,灯笼里柔和的光照在脸上,好像驱散了石小镇夜里的寒冷。
男孩拔出来的刀很漂亮,长长的刀身好像能伸得很远,只要你想,它就能有所触及,水晶一样透明,颜色是淡淡的黑色,这是第二把不是金属的刀了,两把都在男孩的手上,锋利刀刃可以切开任何东西。
它没有血腥也没有,男孩挥刀的速度比血接触刀刃的速度还要快,它没有锋芒,把自己的一切都掩盖下去,有的只是平静的外表平和的内心,一切都温柔似水,它叫玄冰。
瘦小的男人向着男孩和女孩靠近,无声的奔跑,夜里会给人致命的危险,当他快要追上男孩和女孩的时候,他想着只要一瞬间锋利的指甲就能将男孩的喉咙切开,只要男孩一死他就能轻易将女孩带走。但是他停下来了,一个男孩的身影出现在了他面前,之前好像不存在,出现的男孩挡住了他的去路,不过他也可以轻易绕开,会像一阵风,人们能感到的真的就会是一阵风而已。
他确确实实停了下来,他看见了男孩的眼睛,好像什么都不去在意,什么都没有看到包括自己。他好像看见了刀光有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身体动不了,意识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自己已经切开,对于速度者来说停下来就意味着死亡就意味着放弃了生命。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冰已经将他封冻了起来,他能意识到自己无限接近死亡又或者已经死了。
“太爷爷你拔刀干嘛?”女孩看不见那一瞬间发生的事,六米之外就是视觉的盲区,雾啊掩盖了太多太多,女孩只能看见男孩拔刀,同样模糊,只是感觉刀很好看。
“想砍你的太爷爷一刀。”男孩慢慢朝着女孩和男孩走过去。
“不行,太爷爷是我的。”
“那我呢?”
“你也是我太爷爷,也是我的。”
“真的?”
“真的,太爷爷你的刀好漂亮,叫什么名字?”
“玄冰!”
“那能把飘雪送给我吗?”
“喏,别砍我,砍你太爷爷去。”男孩仿佛看见女孩拿着刀乱挥的场景,冷汗直流。
······
“别闹,你家怎么走?”
男孩提着灯笼,灯光照亮了女孩和男孩年轻的脸,夜好像还很长很长。
“前面就是我家了。”女孩蹦蹦跳跳,指着前方的长街。哼着小调,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欢天喜地的在树枝间游荡。
“完全看不见嘛,你不知道雾很浓的吗。”男孩背着刀袋,瞪大眼睛也看不出女孩指的是哪里。
这里已经是石小镇的南边的边缘,长街很是空荡,男孩看不到有多少人家,能感受到的只有冷清,他更喜欢用僻静来形容。唯一不变的是这里也开满了落桑花,从来不会冷落这个世界,无论有没有人欣赏它们,它们都会开得繁茂活泼,把最美丽的一面展示给这个世界。
“那就走快点。”女孩急切的拉着背着刀袋的男孩。“就在街尾。”
“把太爷爷忘了。”女孩拉着男孩刚走出灯笼灯光的位置又拉着男孩火急火燎的回来了,把男孩也拉上,男孩有点不知所措,灯笼晃啊晃的。
“慢一点,也不差这两步。”男孩稳了稳灯笼,前边不远处灯光之外好似有个模糊的人影。“前面是不是有个人。”
“怎么会,起雾的夜晚爷爷奶奶们都不会出来的。”女孩仍旧拉着两个男孩大步向前。
“真的诶,太爷爷你眼睛真好。”当女孩和男孩来到栽满花的木栅栏前,一个老人站在女孩的院子前,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背在背后,身姿却挺拔,穿着灰白色的练功服,银白色的短发整整齐齐,眼睛炯炯有神,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微笑。
“老爷爷你好。”女孩最是活跃,两个男孩倒是很沉默。
“丫头你好,校董大人你好。”老人躬身,背在背后另一只手拿出捆成一捆的信封,正面印有淡淡的黑龙。
“这是入学通知书,很抱歉这么晚才送到校董大人手里。”老人再度欠身,老人把入学通知书交到男孩手里。
“以后不要随便暴露我校董的身份。”男孩背着黑色长袋面无表情。
“非常抱歉。”老人对男孩非常恭敬,老人对待男孩保持着神时代对校董交谈时应有的礼节。
“不用那么多礼节。”背着刀袋的男孩不是很喜欢这种冰冷的交谈场面,应该是笑着你说一句,我插一句,当然感人至深的深情场面他也不介意。
“是。”老人目光看向背刀袋的男孩,两个男孩一模一样,老人知道这样的校董一共有十二个,一样也见怪不怪。然后老人偏转话锋,转而去问女孩。“丫头你会不会画符?”
“会一点。”女孩点头,气氛在刚才一度严肃,她觉得刚才打招呼有点唐突,偷偷瞄一眼男孩,男孩提着灯笼没看见她一样,然后瞟向另一个男孩,被长袋的男孩也看见她的目光,冲着她眨眼睛,意思是叫女孩不用理他们,他们就是这么无聊不近人情,女孩流汗,好像她们两个在偷偷摸摸似的。
“少爷,丫头就做我的学生怎么样?”老人态度先是是面向提着灯笼的男孩,然后再是女孩。
“那你得问她的意见。”男孩看向女孩,装作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和男孩的小动作。
“丫头做我的学生怎么样?”老人转向女孩。
“好啊!”女孩被当场抓了个现行。
“那老朽告辞。”老人走进了浓雾里。
“太爷爷,那个人是谁啊?”女孩很好奇地男孩。
“我也不知道,明天就知道了。”男孩提着灯笼看着前面的院子。“这是你家吧?”
“嗯,这些花都是我栽的哦。”女孩很自豪,除了遍地的落桑花,还有爬满栅栏的玫瑰,院子里更是五颜六色,几棵挂着红与黄的果树,在院子中央有一幢老旧的二层青石小楼,不大也不小,正是因为这个位置偏僻房子老旧,女孩才拥有这么一个小院子。
“我想吃水果。”背刀袋的男孩自来熟地打开院子的栅栏门,好像这就是自己的家一样。
“小沫你的入学通知书,还有你的要不要?”男孩板着脸,准确的说是面无表情和平常一样,好像他最讨厌的人是自己一样,当看着背着刀袋的男孩把手高高扬起为去摘高处的荔枝时,这种感觉是多么的强烈,也许这就是妒忌,而妒忌的对象却是自己。
“太爷爷你等等,你要不要吃荔枝。”女孩吃着采下来的荔枝,含糊不清的说话,看见女孩的笑脸时一切又都会被遗忘,女孩仿佛能自愈他心中的一切。
“唔···”女孩直接塞到男孩嘴里,开心的笑着的女孩男孩真的想一直看着。
透明的冰晶灯笼里摇曳着灯光,照亮着男孩和女孩的笑容,夜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人的痕迹。
咖啡店前,金色短发的男孩敲着玻璃门,里头一片漆黑,浓雾里也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景象,只看见店里最里边一片模糊的光亮亮起,好像有人打开了里边的门。
花打开了咖啡店没上锁的门,店门没有必要上锁,小偷也不会来到这偷东西,更何况今晚不会有小偷。
“我没有地方住,那个背着黑色长布袋的男孩让我来找这家咖啡店,他说他的员工在这,操,忘记问他名字了。”李托尼说着就爆了粗口。
“不重要,只要你问老板愿意回答都会回答你的,进来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店里的员工了。”花把门彻底打开,浓浓的夜雾疯狂涌进去,像是山顶上的云雾,又像没有尽头的欲望。
“···他娘的坑我。”李托尼青筋暴跳,那个面瘫脸坑他。
“小吸血鬼,不要教坏孩子,天下哪有白住的地方。”花的眼神黑暗,嘴上却是笑容,他的手里捏着一根白色的羽毛。
“店长好!”李托尼立马鞠躬,他认得那羽毛,天使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