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高的男孩眨了眨眼睛,在睁眼时原本柔和的眼神变的锋利起来,仿佛能切开了落下的落桑花,六片银色的纸片急速飞出向着两个黑袍人飞出切割。它们划出好看的弧线,发出急促尖锐的颤鸣声,那是物体高速旋转的声音。
能力--浮书。
真正到那时候,纸片会飞满整个天空,像是有人在给人送葬,大概就是漫天飞白的样子。六片银白色的纸片已经是极致,那种场景大概永远不会到达或者只是存在史书和故事书里吧!
有些人一直就是从来表现得毫不在乎,对什么人都很有礼貌,不认同也会报以微笑,假装着和他们和那些傻子一样,其实不屈于他一无所有,不是时候拿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罢了。当他真正想要什么的时候,他会变得很陌生吧!
带着欲望与野心的男孩跳下台阶,半跪着落地,然后他抬头,是无尽的占有欲和表现出来的桀骜不驯,像是个只会摆弄拳头欺负弱小孩子的孩子,更像个没脑子的疯子。
他如果有石头他会把石头丢掉,原因很简单,拿着石头很容易被别人抢过去,只有手上什么都不拿别人才不会对你有任何的防备。当他拿起属于他的石头时总会有人头破血流,那时候他才会是真正的疯子和傻子。
能力--蓝引。
蓝色的雷电在他身上扩散,充满棱角的电弧闪烁,它们溅射向男孩的身边,肆无忌惮四散,不分敌我,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即使是能力者本身。
它们受到牵引,六片银色纸片的牵引,雷光充斥着整条石阶梯,蓝色在日光下依旧耀眼。散开的雷电汇聚成六条贯穿两个黑袍人,将他们淹没,被淹没的还有晕厥的甘深。
两个人初次见面,看见对方的名字估计只是在录取学生的某个榜单上见到,他们却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是天生的合作伙伴,兴许是利益的驱使。
银色的纸片牵引着电,因为银色的纸片是某种金属做的,对电的吸引要比一般的金属要强得多。
那是某个军火商的作品,那个军火商管这银色的纸片叫做铁页书,世间仅此他一家。他说也只有我们家会为客人量身定制打造武器,前提是客人能够坦诚他们的能力,否则他们是绝对不会接这种活的。我敢说世界上没有比我们家更好的作品了,也没有比我们家更公道的价格,林同学心说鬼才信咧。
当时从那个军火商那里定制了一百片银色纸片,花去了他近千万,每一片十万元整,对于某个大家族来说虽是小数目,但是对于某个大家族的某个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毕竟那个军火商在军火商界里是出了名的黑,亚特兰蒂斯。
汇聚的雷电骤然四散分开,烈火将它们撕开,一柄带火的刀将所有的银色的纸张劈开,它们带着电钉进石阶梯的青石里,老人握着刀没有看过出现的两个人。
那个被林同学割伤的黑袍人变成了两个,他们分别冲向两个人,他吃惊,因为刚才的雷电对他们完全无效,更吃惊的是瘦小的男孩,知道那两个黑袍人不一般,没有人想到的是有时候有些人是你意想不到的。
在这个世界最让一个人骄傲的是能力,那是独一无二的,感觉超过他身边所有的人,而有一些真正强大的是他的内心,而不是展现在表面的强大,其实那才是最脆弱的人。
黑袍人一手抓去,而瘦小的男孩俯冲向黑袍人,侧身躲过黑袍人的手就一手抓住黑袍人的手,然后就是强烈的雷光,虽然还不能控制雷电的方向但是雷电蔓延整个身体还是做得到的,自己的身体也有强烈的刺痛麻痹感,毕竟不是能力者就能够免疫自身能力的。黑袍人动作好像停滞了,瘦小的男孩一跃而起,一记膝击重重撞在黑袍人的下颚,黑袍人后仰倒去,膝击的同时雷光再起,比前两次来得更加炽烈,他还在上升微微扬起嘴角,只是他没看见黑袍人在黑袍里扬起的嘴角和他的是一样的弧度。
黑袍人一把抓住瘦小男孩的脚,将他拽下,瘦小的男孩眼前一黑,他被一只手扣在脸上砸在石阶梯上。瘦小的男孩咳出一口血,头很痛,估计轻微的脑震荡是免不了了。
林同学不去管那些已经钉进石头的铁页书,他身后又浮起六页铁页书,接连两页急速飞出,冲向林同学的黑袍人看也不看侧身它们就从身边掠过。他一手张开极力控制着飞出去的铁页书,将它们拖回,直去直回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黑袍人微微跳起两页铁页书从脚下飞过。
他要的就是黑袍人跳起,人再快在空中就是另一番场景了,三页铁页书略有前后呈品字形射出,在空中的黑袍人躲无可躲。他看见黑袍人在空中扭动着身体,半身旋转,每一页铁页书都从黑袍人身边飞过,黑袍人可以看见树上那繁茂的落桑花,某些地方真的好看极了,并非只有自己所熟知的地方好看而已。
瘦小的男孩嘴角流着血,他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黑袍人的,又好像在指着林同学,他在笑,在苦笑,被看穿了。
三片银色纸片的最后一片贴着黑袍人的脸上过去,距离着林同学极近时,他回左手,右手掷出最后一页铁页书,黑袍人和黑袍老人那一瞬间顿住了,那铁页书的速度极快,它旋转着划出弯曲的线条穿梭过所有人,像是风吹过小巷在不经意间。黑袍人落地落在林同学身前,他的面前的阶梯崩碎了一个小坑,只觉得背后站着一个人,身前落地的黑袍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接连四页铁页书从黑袍老人身边飞过钉在了青石上。
洛桑花落地,黑袍人从地上捡起那枚缘草戒,一切都已是定数。
黑袍人站在林同学身后,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手上浮着一片银色的纸片被夺过,他只觉得脖子下一阵冰冷,是他的铁页书,被黑袍人握在手里。
制住瘦小男孩的黑袍人侧头,他避开了一道细小的强烈电流,一道银光一闪而逝,它在黑袍人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越过了瘦小男孩的手指,长出的指甲被削掉了,最后闷声没进青石阶梯中。
黑袍老人看了眼两个人,这个学院可真的不一般。
多少人不知道这所学院的好,又有多少人想要去这所学院上学,只是少有人提起。
心中不禁赞叹,看上去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未入学学生居然能做到这么默契,能做到这种程度,再给两个人一些成长时间,成就非凡。
说不得以后可不见得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如今只是败给了资历和力量,能力者的成长可不是那么容易预测的,但是真正聪明的人一定不会屈就于平庸。
一个黑袍人扬起手,一个黑袍人轻轻横移手中的银色纸片,铁页书在颤动,林同学用能力浮书在竭力控制铁页书,银色的纸片还是一点点向着他的脖子靠近。
“差不多就行了,拿了东西赶紧走,在我眼皮子底下杀学院的学生我也不好交代是不是?我可算是仁至义尽了,放了他们吧,不然学院的馆长来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是不是?”花从石阶梯最底下慢慢走上去,怀里抱着瓶瓶罐罐和各种小袋子,牛奶,蜂蜜,白砂糖,柠檬还有小镇特有的花蜜,全都是花居间让花去买的东西,回去晚了估计还得跟他抱怨,有正当理由除外。
“走!”黑袍老人只说了一个字就松开了甘深,昏迷的甘深摊在阶梯上,他记得昨天傍晚被这个男人看了一眼就像被魔鬼盯着。
两个控制着瘦小男孩和林同学的黑袍人就此放手,他们像是倒放一样回到拿着缘草戒的黑袍人身上,黑袍人和黑袍老人走进了石阶梯的某个巷子里。
林同学松了口气,就想坐下来,瘦小的男孩坐起来,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出现在这里。
眼前的景象还有点恍惚,要不是打定不会死在这里,他李元歌才不会跑出来逞英雄。
虽然这个满是鬼吃人人吃人的世道,学院总不会坐视不管的,毕竟这里应该是属于学院的地盘了。
不过他好久都没有体验到疼痛的滋味了,他舔了舔嘴唇,鲜血的味道始终那么诱人。
“这么贵重的东西就不要了?”林同学回头看着那个怀里抱满东西的男人,确切来说是小镇上花咖的店长,他去过店里,里边的中央空调完全不像是一个偏远小镇该有的科技水平,甚至是他的家里都不曾有这么东西,他就是和瘦小的男孩李元歌在花那里拿到成绩单的。
“要什么要,命重要还是戒指重要?林天歌赶紧把你那些上百万的东西收起来,数好了,这东西可不便宜,然后把那个昏倒同学先扶我店里弄醒。李元歌你给人打傻了?两个人给人揍成这样,学院招的学生怎么一年比一年差,赶紧给我搭把手那点东西,把身上的血擦擦别弄脏了。”花说着还有点窃喜,心里庆幸着,总算有人敢动手去拿着戒指了,好歹是送出去了,碍于龙都学院多少人曾经吃了大亏,更多的人是不敢动手。
林天歌把最后一页铁页书收回之后,就把昏迷的甘深扶起,瞧见了甘深脖子和手上深深的发紫掐痕,如果是自己估计连最后一次拔刀都做不到。
李元歌还在怔怔出神,咧起嘴自顾自的笑着,不只是苦还是甜,眼睛里的欲望越来越浓烈。
“店长,李元歌是不是真的被打傻了,你看他。”林天歌指着傻笑的李元歌。
“管他呢,趁他还没有发现给他拍下来,以后可以向他勒索点东西,回头也记得给我发一份。”花回头一步步走下石阶梯。
“店长,那些是什么人啊?”李元歌呆坐着问。
“应该是主教红衣大主教之类的吧!我也不清楚。”花没有细说。
两个人听后无言,那就是跟西方教会扯上关系了,而且看这样子事情不小,还相当的麻烦,差一点就交代在这里了,虽然可能有些人并没有拿出自己的全部。
可以肯定的是以后肯定还会和西方的教会有所牵扯,被教会盯上可没有这么容易摆脱,红衣大主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绝对是人类里顶尖的能力者,红衣大主教背后的西方教会可是连中央国都非常忌惮。
心情沉重的两个人默默跟上花咖的店主。
“林天歌你之前在店里说的什么网站是什么?”李元歌问。
“有时间再告诉你!”林天歌拖着甘深没怎么理会这个看似脑子有点冲动的李家宗家幼子。
“喂喂喂!不要总是说话说一半,很吊人胃口的。”追上去。
几个人就此离开,在石阶梯的尽头,他们遇到两个游客,脚步沉稳,瞧了眼这边奇怪的人也没有搭话。好像两个游客有着不小的戒备心,毕竟出门在外,人可比鬼要来的复杂,又好像对石小镇的景色景点早有盘算,熟悉不已。
有人往上,有人向下,就是陌路匆匆。
“那是···”人走远后李元歌开口说话,没回头。
“嗯!不太像是一般游客,倒像是出自军队的人。”林天歌答道,心思沉重起来。
“店长,现在是小镇的旅游旺季的吗?”他又没来由问道。
“是啊!平时里小镇没什么外人,但是一到落桑花开放的季节会有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远是远了点,但是全中央国只有这边有落桑花开放,总会有那么点喜欢旅游的人知道这儿漂亮景色,传得开了每年都会有不少游客。”好像某个人就是看到这样的景色留在这里的,不行,改天得去他那蹭饭,等哪天他钓鱼的时候。
“哦!”林天歌应了声就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