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赵达行色匆匆,奔向皇宫内的太极殿。
皇上正在院中闲散着。
赵达上前俯身道:“启禀皇上,卑职已调查清楚,研姑娘的店铺,尚未择好吉日”。
皇上听后低头不语,心中粗略估算着,已有好几日未见研儿,不知她好与不好。
“赵达,带上几个可靠的人,朕要微服出宫。”
“皇上,万万不能啊,上次的事情,已是惊险万分,为了天下百姓,皇上万不可再涉险”。赵达跪地劝解道。
“朕,去的是潞王府,有何危险,你只管听命便是”。
皇上执意如此,赵达只能领命,前去安排好出宫事宜。
潞王府内。
金研端坐在书桌前,拿起毛笔蘸了些墨水,奋笔疾书出“百里香”三个字。
潞王见这歪七扭八,一笔下去抖三抖,字迹写得甚是坎坷,大笑道:“研儿,你这是何字体,一笔一画像极蚯蚓,莫非是失传已久的蚯蚓体?”
“你在取笑我?”金研扔下毛笔,眉头一皱,“我自是比不上你的叶湖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这是在变相吃醋,潞王喜不自禁浅笑着,“我也不懂这繁锁的诗词作画,所以我们俩是半斤八两,分外般配”。
写个招牌而已,怎么又扯到个人问题,金研忙岔开话题,“要不,请个秀才帮忙写一下”。
白浩手里拎着一个像铜锣的东西,火急火燎的跑进潞王府。
“王爷,鏊子造好了…”白浩满脸喜悦,在厅内呼喊着。
白浩这一举动,彻底打断现有的话题,开始了一个新话题。
金研走过来一瞧,还真的是那么回事,“王爷,晚饭咱们就吃煎饼怎么样?”
潞王仔细看上半天,也没搞明白这是个什么物件,一听要吃煎饼,忙咐和道:“当然好了”。
弄来两个火炉子,摆在院子空旷处,再将鏊子放到火炉上面,另一个火炉子放上瓦片便好,端上早上备好各种蔬菜,腌好的肉类。
金研系上围裙,打来一盆清水,放入面粉和玉米面,拿起勺子用力搅拌至面糊状。
“今晚小试牛刀,请大家勇跃点餐,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金研开始吆喝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懂该怎么做,随及众人将目光投向潞王。
自己的媳妇当然是自己宠,潞王信心十足向前一步,“研儿,这餐该怎么点,可否详细一点”。
金研这才明白过来,他们根本不懂何为点餐,便以身作则亲自示范。
挑选几样平时喜欢吃的蔬菜,并实力解说告诉大家,可以加鸡蛋,加肉,随便加什么都行,只要是自己喜欢的。
潞王心领神会,选了白菜丝,花菜丝,青瓜丝,配以牛肉丝,口味要求偏辣的。
白浩排在第二个加入,同样选了自己爱吃的,大家也开始挑选着,院子里不知不觉热闹了起来。
一辆马车稳稳停在潞王府门前,皇上探出身子下了马车,不许任何人进府禀报,皇上要悄悄一探究竟。
皇上行至院外,喧闹之声丝丝入耳,不明原因继续向院里走去。
一侍卫见皇上前来,恐自家王爷失了态度,忙高呼提醒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院内顿时没了喧闹之声,大家纷纷转过身来望去,真的是皇上来了,吓得排站齐呼,“皇上,万岁”。
金研大厨正摊着煎饼,一时抽不开身,只能微笑着挥了挥左手,也算是打完招呼。
见她笑得如此开心,皇上乱七八糟的心情,在这一刻风也平浪也静了,原来只是简单的想见她,别无他求。
“大哥,来时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这样很危险的”。潞王的语气中充满担忧。
“四弟,多虑了,有锦衣卫队护送,已是万无一失”。
皇上又向前走了几步,“研儿这是在做什么?”
潞王忙抢着解释道:“妍儿这是为她的店铺,试做菜谱呢”。
皇上看着眼前这么多菜,一盘一盘的摆放着,另一边还烤着肉,飘出阵阵香味来。
金研顺利摊出第一张煎饼,放到菜板上切成两半,“这第一份是按照王爷口味制做的,皇上喜欢吃什么菜,尽管开口便是”。
“不用了,朕看这第一份就不错”。皇上伸手拿起一半。
“既然大哥不嫌弃,我也无所谓”。潞王伸手拿起另一半。
一口咬下去,感觉脆脆的,细嚼下去肉香四溢而出,伴随着蔬菜的及时配合,可以恰到好处解除油腻。
潞王和皇上连连夸赞,不一会儿的功夫,各自已是吃得干干净净。
“朕还有些没吃饱,麻烦研儿,再做一张”。皇上意犹未尽道。
“皇上放心,绝对管够”。
研儿用勺子盛好面糊,放在鏊子上面,拿起一个竹片,顺着边缘一直刮,直至刮成圆形,再放上蔬菜肉片。
做好的煎饼再次一分为二,潞王先皇上一步,伸手拿起一半,“大哥,刚刚我的煎饼分你一半,这次轮到你也分我一半了”。
皇上无可奈何戳了一下潞王的胸口,“你呀,还跟小时候一样皮,不管什么时候,都少不了你”。
潞王笑了笑,“有大哥宠着我,当然要皮一点才好”。
看着他们兄弟俩互相友爱,金研突感鼻子酸酸的,她的哥哥也是这般疼爱她。
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这不刚吃完煎饼,金研便拉着皇上,为她的店铺亲手题字。
走到书桌前时,金研才发现自己写的丑字,还未及时销毁,忙将手放上去,准备抓起来扔掉。
潞王一个手疾眼快,按了下来,“大哥,快看研儿写的字,蚯蚓体的”。
“你…”金研气得瞪了一眼潞王。
皇上低头一瞧,甚觉好笑的很,又怕伤及研儿的面子,稍稍轻咳几声,“研儿,让朕来教你写”。
“嗯,谢皇上”。金研得意洋洋的向潞王吐了吐舌头。
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潞王有些猜不透皇上的心思。
金研站在书桌前拿起毛笔,依偎在皇上怀中,潞王则立在一旁观看。
皇上握起金研拿笔的手,“研儿,不要紧张,心静手才不会抖”。
金研点了点头,提笔写了一个横,结果抖得写成一条麻绳,“皇上,我快控制不住我的手了,你还是把我的手,握得紧一点”。
“好”。
皇上俯在金研耳边,轻声应道,并伸出左手,抱紧她的左肩,右手向前移了移,包裹住金研的右手。
她的手不再抖得厉害,她的身体也变得柔软起来,这种假以他手的拥有,是何等的满心欢喜,又是何等的让人不再慌乱。
心心念念的见上一面,离开时又是怎样的不舍,每每想起她不属于自己,这种煎熬又是那样的难以启齿,在爱情面前,至高无上的权利,当真只是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