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王府内。
金研迷迷瞪瞪的从床上坐起,努力回想着,自己怎么回到王府的。
从一开始和叶湖小姐相遇,然后相约酒楼,尝试了一下白酒,再然后像是有人来…接走?不!应该是抱走的。
而且那个人…像是王爷,再仔细想想,不是像,本来就是,一想到这儿,金研顿时清醒了许多,好熟悉的桥断,喝酒必醉,醉后必失…身!
金研吓得赶紧掀开被子,身上衣服还在,腰带也系着,袜子也完好呆在脚上,看来真是虚惊一场。
金研穿上鞋子,昏昏沉沉走出房间,开门的瞬间,刺眼的阳光让人躲闪不及,灼得人眼睛生疼。
金研忙用双手遮挡着,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门边上,何时自己变得这么柔弱,难道是跨时空,引起的水土不服?
“研姑娘,摔倒了,快来人啊”。一个丫环惊呼着,放下手中的茶水。
这一喊太打紧了,丫环们,侍卫们,个个都奔了过来。
摔个跤而已,至于喊这么大声嘛,金研觉着未免也太丢人了,赶忙扶着门框慢慢站起来。
潞王闻声急匆匆赶过来,远远便瞧见众丫环扶着研儿,可是摔得不轻。
待走近一些,便大声斥责道:“本王让你们好生照看着,都当耳旁风了,统统去嬷嬷那儿领罚”。
众人弱弱应声道。
嬷嬷?就是那个说话如刀叉,走路横着爬的管家嬷嬷,金研倒吸一口凉气,那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大早上的,发什么火嘛,我自己摔了一跤,爬起来就是了,下次小心点好了”。
金研又是嘟嘴,又是卖葫眨眼的,试图化解众人的惩罚,潞王却无动于衷不买帐。
金研挠了挠鼻尖,挣脱开丫环们的搀扶,向前走了一步,屁股有些疼得晃悠了一下。
潞王见状快速迈出一大步,伸手接住了金研,“你逞什么能,你还想再摔一跤吗?”
“不想,不想,我还要开店呢,很需要人手,王爷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他们吧”。金研可怜巴巴的望向潞王。
潞王的心一下子又软了,“准了,”潞王勉强答应下来,“快吃饭吧,都快晌午了”。
“什么?不是早上吗?”金研诧异的说道。
“我看你醉得不轻,下次再喝酒,受罚的就是你,罚你不许开店,闭门思过给我端洗脚水”。潞王装模作样道。
端洗脚水这种事,和同床共枕也太接近了吧,“不敢再喝酒了,绝对不敢了”,金研极力保证着。
潞王听到这个回答,似有很满意,似又不满意,总觉哪里怪怪的。
潞王小心的扶着金研,小慢步来到厅内,一桌已备好的饭菜,让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些菜,不都是我的拿手菜吗?”金研一眼便瞧出玄机。
“这些菜,都是厨房里你带的那些帮厨们做的,做为师傅的你,好好品鉴一番吧”。潞王贴心的扶着金研坐到桌前。
金研拿起筷子,先夹了个鸡一米花,放在口中品尝,味道淡了些,盐放少了些,再咬一口包子,蜂蜜排骨馅的,蜂蜜放的有点多了…。
潞王托着腮耐心的听讲,百听不厌的那种,乐在其中的享受,像极了一对新婚夫妇。
然而一位不速之客,掐着饭点的时间,大摇大摆前来搅局。
听到是叶湖小姐后,潞王还未做出表态,金研便已吩咐请进来,弄得潞王雾里看花,不知是何意。
“王爷,安好”。叶湖刚踏进厅内,满眼依旧是她的王爷。
潞王微笑着点了点头,简单随意的表示着。
倒是金研积极的很,起身拉她入座,张罗着添副碗筷,大家一起吃饭才热闹。
正式拿起碗筷吃饭时,潞王便忙着给金研夹菜,很少有时间理会叶湖,金研总觉过意不去,又将潞王夹在她碗中的菜,分出一些给叶湖小姐。
“研儿,你今早摔倒,定是缺少补养,所以要多照顾自己,别老想着别人”。潞王旁敲侧击道。
叶湖听后马上轻咳两声,装作楚楚骄弱的样子,等着刺激出男性的保护欲。
却眼睁睁看着这轻咳声,如微风一般掠过,不痛不痒的无人在意。
“王爷,吃完饭,我们去城外的南山,游玩一番怎么样?”叶湖努力寻找自己的存在感。
“研儿,身体有恙,不易劳累,还是改天的好”。潞王委婉的拒绝着。
金研刚要张口接下去,她是可以的,却被潞王一个眼神,瞬间秒得低头吃饭。
“王爷,说得极是,其实这府中的后花园也不错,下个棋,赏个花什么的,挺好”。叶湖完全按照潞王的意思说了下去。
潞王不好再博了她的面子,弄得大家都太难堪,稍稍勉强点头同意。
花园里的石桌上,棋盘,黑白二子均已摆好,潞王一如既往选择白子。
“我不会下棋,还是让叶湖小姐,来下的好”。金研推着叶小姐,坐到潞王的对立面。
“那你会什么?”潞王突觉扫兴,接连反问道。
“我…会…”金研实在想不出,她在明朝会些什么,总不能说她会打斗地主,消消乐,贪吃蛇…。
潞王见她一时答不出来,笑了笑,就此作罢,不再难为她了。
棋盘上潞王步步为营,招招杀的个措手不及,叶湖往往下到一半,便是败局已定。
金研看得是一窍不通,索性转身到边上的花圃转一转,随手摘下一朵花,闻上一闻,还挺香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月季花,要是玫瑰花便更好了,正好可以洗个香香浴。
连着下了几个棋局,把把都是潞王大获全胜,实在觉得没有意思,换个丫环顶上去,自己去园中找研儿去了。
王爷都走了,叶湖也觉着没意思,扔下手中棋子,后脚便跟了上去。
恰在此时,宫中的王御医,被潞王派去的人接了过来,领着带到后花园中。
金研正兴致勃勃摘着花,潞王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王御医来了,正在等你呢”。
“等我,为什么?”
“傻瓜,当然是为你诊脉,摔倒可不是小事”。
不是,摔个跤便请御医,她又不是宫里的娘娘,至于这么娇贵嘛,金研真的是无言以对。
撤去石桌上的棋盘,王御医摆上脉枕,金研伸出右手放上去,开始静静的把脉。
“姑娘,气虚乏力,才致重心不稳,需好好调理才是”。王御医缓缓道出病因。
“还请王御医,多多费心,开些汤药,可以当作茶饮,味道不苦的那种。”潞王拱手道。
“王爷,多礼了,份内之事”。王御医提笔写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叶湖,像是喝了一缸的醋,酸得胃里翻江倒海,又无处发泄,只能咬牙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