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遥脸色凝重,深邃的眸子牢牢地锁住窗外,指尖轻抚着腰间的玉箫,在听到了幽夜的话后,他回过头看着洛儿,眼神扑朔迷离:“我有种不安感,这人接触不得。”
洛儿眉一皱:“你们多心了,我自有分寸,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
夜已深,冷冷的清辉照得窗外一片惨白,夜冥弓着身子躺在床脚边,在满足地享用了一大块熏肉后,已经呼呼大睡。
洛儿还没有睡着,她侧着身睁大了眼看着窗外,等待着迟迟没有出现的动静。
这个时候,最多也就午夜十一点,换成是以前,却恰恰是她的脑细胞最活跃的时候。
在夜深人静时穿着那身特制的夜行装,如狸猫般翻过一个个被操控了的摄像头,用自己灵巧的身子和娴熟的技能轻而易举地取出自己的猎物,然后再从警察的眼皮底下灵巧地脱身,那个才是真实的她。她曾想过,这世界上估计没有能比她更胜任“艳盗”的名号,也曾想过,自己哪天洗手不干了,就带着一大笔钱周游全世界。
那是多么美好的愿望,只是如今物非人非,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她还是得靠着自己的双手拿下第一笔生活费。不过她行盗始终坚守着一个原则,那就是清白百姓家的东西决对不偷。
她换了个姿势躺着,等待某个人自投罗网。
忽然,夜冥的身子蓦地竖起,尖尖的耳朵挺直如两把白刃,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外,泛出幽蓝的寒光。
终于来了!
洛儿唇角一扬,伸手安抚着它紧绷的身体,悄然道:“乖,不要动。”
窗外闪过两个黑影,径直将她的房门推开。
她急忙抱起夜冥翻身用被子盖住,心里不停地纳闷。原以为这些盗贼会上演一番电视里应有的前奏,比如在窗格纸上糊个洞放些******之类的,总要做些准备吧,哪有就这么直截了当进来的。
黑影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开始嘀咕,她听出来了,是那个小厮的声音。
“快找那个包裹,我敢打赌里面的东西很值钱。”
“我说三儿,这房里怎么有股怪味,你那迷香对不对啊。”
“还是以前那种啊,我都放在每个房间的油灯里了,这味哪不对了?你看这妞不是睡得死死的么。老大,你该不会是看了这妞才觉得味不对了吧?”
猥琐的笑声传来,洛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原来他们老早就把迷香放进了油灯里,果然是老手,不过这迷香似乎不管用啊。
一阵窸窣的响声后,小厮的声音愤愤地响起。
“妈的,藏得真好!老大,会不会在另两个男人的房间里?”
“不管了,今天这些人都是耍刀子的家伙,我怕迷药力度不够,楼上那些爷是重头戏,你先去把他们箱子里的东西给捣出来,我等会上去。”
小厮再次猥琐一笑:“行,老大您慢慢摸着,三儿先上去了。”
房门悄然带上,随后那双手迫不及待地摸到了床边,伴着粗重的喘息声,热气扑到她的脸颊上,散发着浓浓的迷情味。
“真是个罕见的美人儿,嘿嘿,让爷来带你销魂销魂。”
被子被粗鲁地掀开,说时迟那时快,夜冥如离弦之箭般一跃而起,扑向那人的喉管。
那人反应也快,一个闪身教夜冥扑了个空,夜冥如弹簧般再次跃起,那人低吼了一声,双手如两只猛虎之口扑了上去。
就在这时,一抹寒光闪过,赤影剑如一道光影抹上了那人的咽喉。
那人浑身一惊,脸上的刀疤抽动了一下,双眼缓缓地看向握剑的女子,心里一沉。
“你怎么会……”
扑通!话还没说完,肩上传来一阵剧痛,随后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洛儿收起赤影剑,转动了一下双腕,笑眯眯地对着夜冥说道:“你说怎么处置?”
夜冥低吼一声,扑向他的胸前,锋利的前爪开始扒他的衣服,几秒钟后,它晃着脑袋从那一对破布条中把玉簪子给叼了出来,屁颠屁颠地在她脚边晃着尾巴。
“乖!”洛儿摸了摸它的头,看着它眼中兴奋的神采,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一不做,二不休,为何不去楼上看看?说不定会有大收获。
当下,她把发束盘在了脑后,用簪子别住,然后把晕死过去的那个人拖到了门后,用他身上的碎布条塞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
一切完毕,她喝令夜冥乖乖地呆在屋子里不许出声,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如幽灵般消失在走廊中。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悄然跟在了她的后面。
“喵——”
一只黑猫倦怠地在屋顶上蜷缩着,夜风嚣张,吹拂着它柔顺的黑毛,那绿宝石般的双眼中折射出月光,没有一丝温度,就这么慵懒地看着夜风飘过走廊的影子。
洛儿两三步跃上了三楼,背贴着楼梯墙壁,待确定走廊上无人时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发现整个三楼居然只有三个大房间,难怪被称之为上上房。
奇怪,那小厮去哪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