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高三的关系,我停学了一个学期后,还有一年正式准备高考,我高三了。
回到学校之后,突然间一切变得很陌生,认识的同学,朋友渐渐疏远于我,而我也慢慢地游离在人群之外,慢慢地删掉微信一个又一个的好友,既然已经不怎么联系了,干脆就不要联系了。
回到学校后,除了复习,其他的“娱乐”科目也基本上慢慢地退出课程表,文综,语数英渐渐露出爪牙,那些老师更不用提了,仿佛上辈子就是行刑官一样,每一位都有一套独门的折磨大典,学生们活得是苦不堪言,水深火热。看着堆积如山的卷子,紧迫感不断地压迫着我们的呼吸道,而有些体弱多病的,更是早早挂上休战牌,到医院“避难”,谁知道回来的时候看见座位上齐腰那么高的试卷还有资料,又果断地晕死过去。
我倒是比较例外,心思也不在学习上,但却不沉溺玩耍。
高三的我主要是这样度过的:
1.看小说。
2.写日记。
3.看着师弟师妹发疯似的冲去打饭,我会乐呵呵地笑出声。就好像非洲的马牛迁徙一样壮观。
4.喜欢在操场上一个人瞎逛。(准确来说是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除了女生宿舍这些禁忌的地方。)因为看了史铁生先生写的《我与地坛》深受感触,觉得如果学校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我的脚印,似乎也是不错,不过那些女生专属的地方,就当是地坛理的那个祭坛,我上不去。
有很多很多,我就不一一阐述了,只不过说真的,挺孤独,也挺享受的。凯迪还是我的好朋友,但是因为他也在努力复习,课下也很少聊天,不过关系还是算挺好。
至于我回来学校的那一年,我对于徐欣芽慢慢地释怀了,但我始终没有去找她,她也没有找过我,在学校有几次撞见,我也特意绕开,尽量不碰面吧,不然多尴尬,虽然嘴上早就放下,可是心里却还记得。有好几次看见她一个人走,真想去打一声招呼,让自己洒脱些,毕竟真的不恨了,但是就没没有这个勇气。
除夕那晚,我独自走上天台,看着烂漫的烟花,我对着空气大喊:“李彬!再见!”
再见真的不会再见,而再见又该何时能再见。
剩下的四个月里,我糊里糊涂地考完了高考,执意要离开,去外面打工,母亲一再求我等成绩出来再作决定,我没有听,买上了去广州的车票,大巴里的我和大巴外的母亲均泣不成声。
“妈,你怪我不懂事吗?”
“怪,但是你长大了,妈不能老是管着你,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生活,你长大了,就不怪你了。”
“妈,对不起,我不孝。”
“傻孩子,在外头记得吃饭,记得保暖,记得保护好自己,妈这辈子除了工作挣钱供你念书,很少陪伴你,妈也有错,好了,别说这些了,在外头累了就回家,妈等着你,多打电话跟妈聊聊天,我就很开心了。”
“我爱你,妈妈。”
“妈妈也爱你。”
“再见了,妈妈。”
大巴开动的一瞬间,我真的很想家,很想妈妈。但是,离开已成定局,再见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也许有一天我会很后悔自己离开,也许有一天我会很后悔来到广州,也许有一天我会很后悔发生那么多事情因我而起。
但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预测自己的未来,因为我只不过是上头的提线木偶,我的剧本早已写好,我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一个又一个的高潮与低谷,最终落幕。
聚散离合总会有时,只是谁也看不见下一秒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