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头愤愤不平的轻声喃喃:“也真是搞笑,马失控又不是我们想的,找我们算账算是什么意思吗?”
他凑到君安枳耳旁:“陈导因为有事,这件事交给副导演李庆全权处理了,小君姐你一来就得罪了李庆,现在他正帮衬着君安丽想办法刁难你,刁难孟叔,刁难我们呢!”
胖仔双蹄叉腰,脸气鼓鼓的:“还真是会贼喊捉贼啊!自作自受还要找人承担责任,做梦呢!”
“咱这帮子武替,全是些老实巴交的大老爷们,全都只会闷头苦干,这种口舌之争,哪里争得过口蜜腹剑的小人。”君安枳附和胖仔。
君安枳手指轻轻拨动了额前的秀发,浅浅一笑:“滑头,前头带路,真当我们没人好欺负呢!”
滑头挤开人群,为君安枳挤出一条路来,君安枳猜的果真没错,武术指导老孟脸色铁青,神情隐忍的被李庆指着鼻子臭骂。
李庆拿出官威,一手叉腰,一手随意乱挥,不容置喙的口吻:“老孟,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凭什么我们孟叔要给你们一个交代?”君安枳慢悠悠的从人群中走去。
她唇角冷笑,嘲讽道,“剧组谁人不知孟叔的为人,他向来不善言辞,巧言令色他学不来,要他辩解,他也只会简单的说,不是他做的。
可副导演却一再的逼迫,究竟有何用意?难不成是想让孟叔背下所有的黑锅?”
君安枳的目光宛如剑般锋利:“副导演好大的官威啊!陈导尚且用事实说话,你却直接逼人承认给交代,这处理事情的方式还真是方便快捷啊。”
她声音嘹亮,故意说给所有人听:“如此看来,我们之中但凡有不听你副导演话的,剧组里出一点小事,你都能把责任往他身上推,以此把你看不顺眼的人赶走,副导演还真是机智过人啊!”
李庆白了君安枳一眼,不拿正眼瞧她,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倒是谁在这跟个狗一样胡乱叫唤,原来是我们此次事件的女主人翁啊。”
胖仔拽着君安枳的耳垂,一本正经的告状:“小主,他骂你。”
“我听到了。”君安枳甩了甩脑袋。
李庆高昂脑袋,显得洋洋得意:“瞧瞧你,好胳膊好腿的,再看看你把安丽给伤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这剧组你也就别待了。”
君安枳好笑的说道:“怎么,我福大命大,从马背上摔下来平安无事,得不到半点剧组方面的关心和慰问,就急于要我为这件事负责,这样的做法未免令人有些心寒啊!
难道非要我少胳膊断腿,在医院躺着一病不起,甚至是因此而丧了命,才能说明我也是个受害者,才有资格得到应有的关心与关爱,才能反问你们讨要公道?”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为了红,故意在那秀技巧,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控制好马,害得马失控,还误伤了安丽。”李庆义正言辞。
周雯双眼涨的通红,含泪气愤的直指君安枳:“小枳,只要你想要红,大可以找我啊,我有的是办法,你又何必要冒生命危险,误伤了丽丽不说,还耽误拍摄进度,浪费大家时间,你真是罪过大了呀!”
君安丽撇头,眼底闪现着一抹不屑,唇角微翘,鼻息发出冷哼,这种戏码,交给周雯是最适合不过的。
胖仔啧声连连:“这熟悉的操作,可见渣大姐平日里没少言传身教啊!”
君安枳神色淡定,耸肩:“我想要红,用得着来当替身吗?有露正脸的机会我不要,当替身好玩啊!其次,我是对我的马术该有多自信,才敢冒着生命危险秀马技?”
君安丽白眼,冷冷的口吻:“你是见我大红大紫,在剧组里也享受着各种特殊优待,羡慕嫉妒了,又因着之前口口声声说对做演员不感兴趣,现在回去求陈导,又觉得丢脸,所以才想出这一招。”
“是的是的。”李庆连声附和:“否则你怎么解释,为什么你摔下来一点事都没有,还敢说你事先没有一点准备?”
君安枳觉得可笑至极,还未回答,墨万里迈步缓缓的走到君安枳身旁。
他神色镇定,冲君安枳邪魅一笑,替君安枳说话:“我和阿枳一见如故,她想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相信以我的能力,捧红一个人不在话下,哪里用得着麻烦陈导帮忙?”
“我还真不知道,墨少什么时候和小枳关系这么要好了?”君安丽怪里怪气的目光扫了君安枳一眼,“一见如故,这故恐怕是故事的故吧!”
明白人都明白君安丽的意思,她是在说君安枳与墨万里有一腿,否则才见面没几次,岂会如此相帮。
围观群众面面厮觑。
墨万里岂能容忍君安丽这么污蔑他和君安枳的关系,若是传进墨北苏的耳朵里,他还能活命吗?
墨万里笑容和煦,一副无害的模样:“可不是故事的故吗,一见如故的故还能是回顾的顾不成?安丽姐别搞得没读过书不认识字一样,说这种话,容易让人笑话。”
君安丽被怼的哑口无言,牙齿死咬下嘴唇,双手紧紧的揪着衣袖,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君安枳生命时候和墨万里勾搭上了?
胖仔听了分外的得意,连声称赞:“瞧瞧花蝴蝶这话给说的,不仅证明了你和他是清白的,还顺带着嘲笑了渣二姐一把。”
胖仔一脸欣喜的模样:“小主,花蝴蝶可是主动站出来帮你说话了,瞧见没有,这可是恋爱兵法的作用,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怀疑我的恋爱兵法。”
“人家明明是看在墨兄的面子上,才帮忙的好吗,别什么事都往自个脸上贴,咱要点脸成不?”君安枳嫌弃万分的白眼胖仔。
君安枳勾笑,朝墨万里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她朱唇轻启,不紧不慢:“至于副导演的话,更是令我觉得好笑,真没见过哪个剧组的副导演,竟巴不得剧组人员出事,是不是非要闹出点事情来,你才觉得天下太平是吗?”
君安枳满脸正色:“我从马上摔下来,能相安无事,是因为前几天孟叔特意指导了我,教了些武替必备的武术技巧,和在危急时刻,如何自保的能力。
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没事了,我胳膊大腿都还疼着呢!为了不耽误拍摄进度,我才忍痛赶回来,却没想到,明明应该是受害者的我,所受的伤,竟突然间成了自作自受。”
君安枳控诉:“副导演,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你若是用这种态度处理事情的,以后剧组里谁还敢放开手脚做事。”
“你们说是不是?”君安枳怂恿剧组其他人。
李庆脸色难看的一阵白一阵青,眼带怒意,一言不发,他越发觉得,君安枳这人得找借口赶走,留不得。
周雯适时的制止君安枳,口气怪罪:“小枳,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副导演只是就事论事,合理的怀疑与猜测,他也是一心想要把事情处理好,好除去我们大家这后顾之忧啊!”
“正如丽丽猜测你是为了红而闹这一出戏一样,毕竟你之前不是没闹过,也正是因为你那么一闹,陈导才发现了你的演技,才邀请你出演他的下一部作品。”周雯有意无意的提醒。
周雯正色:“所以也不能百分百的排除,你这么做,就是为了红。”
仅一秒,她又莞尔一笑:“当然,关于这一点,墨少刚才已经替你解释过了,我们自然不怀疑墨少的能力,也就不再此做过多的深究。”
胖仔咬咬牙:“小主,周雯这话,就是认定你是为了红,还说什么不深究,明摆了不让你辩解。”
君安枳神色淡然,安抚胖仔:“不急,看她接下去怎么说。”
周雯面带为难之色,犹豫不决:“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小枳你马术不错,也有能力自保,可为何这匹马谁也不朝,偏偏朝丽丽冲去呢?”
君安丽像是得到某种暗示一样,凶狠的指着君安枳,扯着大嗓门,忙随声附和:“君安枳,我知道你从小就看我不爽,不喜欢我,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你来剧组,我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你倒好,恩将仇报,竟然借着马失控为由,想要趁机对我下手,你的心可真狠毒啊!”
胖仔对君安丽的表现实时点评:“要我说,这渣二姐还是差点火候,这个时候要是学渣大姐挤出几滴眼泪来,兴许还能博取围观群众的同情,群众指不定还会站在她那边,声讨咱。
可你瞧她这悍妇的模样,凶狠的想把咱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着实令人同情和心疼不起来啊!”
“渣二姐但凡有渣大姐一半的本事,她也不至于这么不受渣父母的器重,明明也是亲身女儿,却过着女佣的生活。”君安枳抿唇讥笑。
君安枳泰然摊手摇头:“马都失控了,我若是还能控制,那就不叫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