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苏的不否认,在赵二舅看来是默认了。
赵二舅瞅着墨北苏偷偷打量,若真不是警方派来的人,他不可能这么坦然与理直气壮。
赵二舅侧面打听:“警,墨先生,我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要特意找孙兰回去调查。”
赵二舅心想,眼前这位墨先生,兴许不方便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告诉他姓氏,用于称呼。
墨北苏冷峻的拒绝:“无可奉告。”
赵二舅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
墨北苏神情始终保持清淡,不紧不慢,依然一位胜券在握的王者:“我会和我的人再上门,届时请你也与我们一同前往,配合调查。”
赵二舅的额头直冒细汗,他不过是答应赵菊看管,因痛失爱女而精神错乱被关起来的孙兰,他可不想把自个卷入乱七八糟的事情中。
赵二舅忙阻住墨北苏的去路:“等等,墨先生,请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孙兰。”
赵二舅拿着钥匙,支支吾吾的说道:“墨,墨先生,孙兰因为默默的事,神经错乱,经常做出一些攻击人的事来,所以她的丈夫和婆婆便将她暂时关在了楼下的储藏室里。”
他生怕墨北苏误会是他干的,忙解释:“墨先生,这跟我可没关系,我只是替他们照看孙兰,免得他们不在家的这几天,孙兰发生什么意外,我也只是好心帮忙,真没我什么事。”
“开门。”墨北苏口气冷然。
赵二舅麻利的上前开门,一打开门,一股霉味迎面袭来,墨北苏不动声色的眉头一拧,眼眸寒冷。
孙兰忙迎上前,拉住赵二舅的胳膊,泪流满面的乞求道:“二舅,二舅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没疯我很正常,疯的是他们,是他们。”
赵二舅以最快的速度,挣脱开孙兰的手,撇清关系:“孙兰,你话可不能乱说,可不是我关的你,我只是帮忙照看,关你的是你家大勇和你婆婆,跟我没关系的。”
他手指了指墨北苏,语言甚是嫌弃:“你没疯最好,警,墨先生在这,你可要帮我作证的,这件事跟我没关系,犯法的事,我从来没做过。”
孙兰经赵二舅的提醒,转而看向墨北苏,眼前这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她印象深刻,不正是昨天与钱生还有位小姑娘一起发现了她,并说会救她出去的人吗!
在他们离开后,孙兰一直在等,等他们来救她,她等了一个漫漫长夜,在她以为他们只是随口一说,不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他们却出现了。
墨北苏对上孙兰感激激动的视线,面色淡漠的微微颔首。
赵二舅急于摆脱这糟心事,把手中的钥匙交还给孙兰:“墨先生,孙兰我交给你了,其余的事都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赵二舅迅速撤离。
孙兰感谢的连连鞠躬:“谢谢你,谢谢你墨先生。”
墨北苏与孙兰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声调平缓:“孙婶客气了。”
君安枳和钱生一直守在门口,等待消息。
墨北苏即冷淡,又不和善,照他那架势,说他是律师的同事或是同伴,估摸着也没人信。
作为保镖的君安枳,唯恐墨北苏被人用扫帚赶出来,竖着一双耳朵,仔细的听着里头的动静,只要墨北苏一声喊,她绝对立马冲进去,君安枳可谓是尽职尽责的担心着墨北苏的安危。
当钱生与君安枳二人瞧见赵二舅行色匆匆,快步离开钱大勇家时,他们满脸不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若真要离开,走的难道不是墨北苏吗?赵二舅跑什么?
突然君安枳大叫不好:“完了,墨兄出事了,那赵二舅一定是把墨兄给误伤了,否则他跑什么呀。”
君安枳拔腿就往里冲,墨北苏刚从地窖上来,风风火火的君安枳撞到了他坚硬的胸膛。
君安枳跌跌撞撞的往后退,脚被小板凳绊倒,身子向后倒去,墨北苏眼疾手快的拦过君安枳的腰肢,把她搂进怀里。
墨北苏低头清淡的眼神,看着怀里的君安枳,嗓音低沉:“多大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
君安枳手摸撞疼的额头,仰着个脑袋:“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墨北苏冰冷的手指,抚上君安枳留有红印的额头,“有事的是你,撞得都留下印子了。”
君安枳瘪嘴委屈:“我还不是担心你!我瞧见赵二舅鬼鬼祟祟的离开,我以为你被他给打伤或打残了,这不急着来救你吗!”
一时间墨北苏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冷哼一声,语调不冷不热:“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能,你还多当心自己吧!”
君安枳扭头摆脱墨北苏的手,喃喃自语:“哼,好心没好报,下次再也不管你了。”
“小主,我有必要提醒你一点,墨兄作为你的唯一金主,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估摸着,你的日子也不会特别好过。”胖仔客气的提醒。
君安枳翻白眼,没好气骂胖仔,略微有些心虚:“要你多嘴,我会不知道,我,我不过是嘴硬一下都不行吗?”
孙兰紧接着墨北苏上来,瞧见君安枳,也是感激的连连鞠躬:“谢谢,谢谢姑娘。”
“孙婶,别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君安枳扶住孙兰的肩膀,声音柔和。
钱生火急火燎的闯进来,瞧见孙兰,开心的打招呼道:“孙婶,你出来了,真是太好了。”
孙兰眼含热泪的走到钱生的跟前,深深的一鞠躬:“小生,孙婶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你,谢谢你带人救了孙婶,也谢谢你平日里不嫌弃默默是个哑巴,一直和她玩……”
一提起默默,孙兰的泪水止不住的流。
“默默不也没嫌弃我吗!孙婶别伤心了,你既然自由了,那定能还默默一个公道。”钱生的眼睛里闪着亮光。
孙兰点点头:“对,你说的对。”
君安枳上前提醒孙兰:“孙婶,你快去洗漱收拾一下,我们一会还要赶路呢!”
孙兰擦去脸上的泪水,麻利的上楼洗漱收拾。
君安枳歪头看向墨北苏,满是好奇的问道:“墨兄,你不会是真拿钱把关孙婶的门给砸开的吧!”
墨北苏冷光斜向君安枳,语调斯理:“我像是谁都给钱的人吗?”
“那你是怎么做到,赵二舅不仅老老实实开门,还慌慌张张落跑的?”君安枳忽然想到,试探性问道,“你用武力恐吓他了?”
胖仔无奈:“小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墨兄一看就是用智好吗!”
墨北苏唇角勾了勾,不温不火:“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胖仔欢呼:“小主,你听见没,我跟墨兄多有默契。”
“你够了啊!”君安枳一句话吼一头猪和一个人。
吼完,君安枳又赔笑脸,声音糯糯的撒娇道:“墨兄,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我真的很好奇,也让我学学,将来没准我也能用上你这招呢!”
墨北苏寒光瞧见君安枳可爱的小模样,眼神放缓了几分,声调平和:“我只说需要孙婶跟我回去配合调查,要是他不把孙婶交出来,我会带他一起回去调查。”
“就这么简单?”君安枳不相信,“你糊弄我?”
墨北苏眼眸坦然,令君安枳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君安枳困惑的皱眉,自言自语:“可,这有什么好吓人的?”
她还是不明白,轻声喊胖仔:“胖仔,解释一下。”
“您的百科全书型系统胖仔上线。”胖仔猪蹄托镜框,给自个加戏。
在接收到君安枳警告的眼神后,胖仔咳嗽一声,缓缓说道,“很简单,墨兄的话已然把自己伪装成警方,赵二舅因禁锢孙婶,心虚怕坐牢,当然有多快跑多快了。”
君安枳眼底闪过疑惑:“这么好冒充吗?冒充衙役也得有官差服才行啊,警方难道没有专属的衣服吗?”
胖仔唯恐君安枳因此而走上冒充警方的歪路,细细的解释道:“在现代警方有制服也有证件,至于墨兄为什么会成功,我想可能和墨兄与生俱来的气场有关。
你想啊,一个人正气凛然正大光明的走进来说,我要带走谁谁谁接受调查,如此之坦然镇定,对方的第一想法自然是警方。”
胖仔劝告:“小主,这事你可不能做,也算违法哦!”
君安枳明了的勾头。
孙兰去洗漱并收拾东西期间,墨北苏命人安排了的两辆车,稳稳的停在了钱大勇家门口,等孙兰整理好一切后,孙兰坐上了第一辆车,急于在开庭前赶到的孙兰先走了。
还有一辆车是墨北苏与君安枳的,这也便意味着,他们将告辞离开花村。
在离开之前,君安枳不忘此行目的,特意拿着冥纸,在默默坟前,烧了柱香。
君安枳走近墨北苏,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钱呢?答应给钱生的,总要说到做到吧!”
墨北苏爽快的从兜里拿出钱包,君安枳凑近,手下丝毫不留情的把墨北苏钱包里的现金全给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