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君安枳,二狗子在怕,怕君安枳发现他在说谎,麻子也在怕,怕君安枳真让点火烧二狗子。
君安枳捂嘴打哈切:“我困了,你们退下吧!”
麻子与二狗子欣喜的一对视,如获重生,麻子快速上前,解开绑在二狗子身上的麻绳,可麻子绑的太紧,又心急,更是解不开。
君安枳嗓音幽幽:“我数到三,你们若是还面前,我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二狗子与麻子拔腿就跑。
麻子一边扶着二狗子跑,一边小声的说道:“大哥,你真是太不要命了,万一那女人发现我们在说谎怎么办,她真要我把你点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在说谎的时候,把我吓得快晕过去了。”
二狗子脚下生风:“你懂什么,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跟那些个不要命的人比起来,那女人充其量还算是个君子。”
“那女人什么都不懂,你说了又能怎么样,何必冒生命危险说谎呢?”麻子不解。
二狗子嘱咐道:“麻子,我可告诉你,有些事你最好往肚子里咽,打死都不能说,万一走漏了风声,倒霉的可是我们自己。”
麻子明白的点点头。
胖仔瞅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义正言辞的说道:“小主,你没看到刚刚他们好像很紧张很害怕吗?由此推测真相只有一个,二狗子在说谎!既然他们在说谎,你为什么还要放过他们啊!”
君安枳慵懒的抬眼:“那我去把他们抓回来,严刑拷打?”
“别,不法的事,我们不做。”胖仔正色。
“那不就得啦。”君安枳随手一挥:“死猪,你以为我傻看不出来啊!你没瞧见他俩似乎连个目标是谁都不知道吗,还指望他们能说出更有用的消息,别想了。”
君安枳拍拍手,大功告成的回屋,墨北苏正坐在椅子上,脸色沉凝,眼神尖锐,森冷的启唇:“这事你怎么看?”
君安枳手握陶瓷水杯,轻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很明显有人指使,但幕后指使者的目标是你,还是我,就不得而知了。”
墨北苏抬眸,正视君安枳,眸色淡漠,语气冷冷:“你不接着追问?”
“我又不傻。”君安枳一脸的不屑。
墨北苏眼底闪过一抹不明之色:“怎么说?”
君安枳知道墨北苏有意试探,毫不在意分析道:“首先,二狗子连个目标是谁都不知道,可见幕后之人的谨慎,就算我追问又如何,二狗子也不过是给我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追查只会浪费时间。
其次,我不追问,二狗子只会以为我没发现,若是真要追查,似乎这样对我们更有利。”
墨北苏颔首,表情一贯的冷硬,嗓音低沉:“若目标是你,幕后黑手是谁,你知道吗?”
君安枳理所当然:“我当然知道了,要害我的也不过君安美那不要脸的一家,若是目标是我,你也不用费心调查了,查到能怎么样,查不到又能怎么样,反正我没打算放过他们。”
墨北苏嘴瓣轻翘,冷冽的气息微敛,眼瞳中划过一丝兴致。
钱生喘着粗气,开门进入,拿起桌上的水杯,大口大口的喝水。
君安枳疑惑万分:“小孩,你不是躲在一旁录音吗,你去哪了,这么喘?”
钱生擦去嘴边的水渍,稳定呼吸:“我跟着二狗子他们走了一段,我怕他们不服气,又折回来点火。”
君安枳扯嘴微笑,拍拍钱生的脑袋:“你个傻子,干坏事被我们抓个正着,又被我们戏弄了一番,他们跑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回来。”
钱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交到墨北苏手中:“墨哥,按照你说的,一字不落的全给录下来了。”
墨北苏神情凉淡,冷光落在前方,语调斯理:“明天,会有人带他们走,花村会安静上一阵子。”
“什么意思?”君安枳皱眉不解。
钱生老成的咳嗽一声:“阿枳姐,我都知道,你竟然不懂!”
君安枳嘴角抽搐:“小孩,我好说话的机会可不多,劝你好好说话。”
钱生瞬间变得老实:“墨哥的意思是说,他会报警,警方会把二狗子他们带走,应该还会关上他们一段日子。”
君安枳明白的点点头,称赞道:“还是你们这的衙役办事勤快。”
“阿枳姐,你说什么?”钱生一头雾水。
胖仔忙飞到君安枳的跟前,捂住她的嘴,阻止她在说下去:“小主,别说了,说多错多,又要丢人了。”
君安枳弹开胖仔,理直气壮的同胖仔辩解:“不是你说报警就是报官府,称赞这的衙役办事勤快也有错了。”
“错是没错,只是现代人不叫衙役,叫警局,你若是坚持,要么就是古装片看多了,要么就是脑子有坑,转不过弯来。”胖仔谆谆教诲。
君安枳不满的嘀咕:“还是叫衙役好听。”
钱生见君安枳没理会他,示意性的又叫了一声:“阿枳姐。”
君安枳最终在胖仔的逼迫下,若无其事:“哦,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墨北苏寒光挪到君安枳身上,剜了她一眼,低沉的嗓音,开金口:“睿时像狐,傻时像猪。”
“你说谁呢!谁像狐狸,谁像猪了。”君安枳不满的双手叉腰,余光偷偷的瞥向胖仔,“我可比猪聪明多了。”
胖仔听出了君安枳的意思,咋咋呼呼:“小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猪就说猪,瞥我干吗,我只是一只长得像猪的系统,我不是猪。”
君安枳一脸冷漠的对上胖仔的闹腾:“哦,还不就是猪。”
钱生偷笑插话:“阿枳姐,你怎么知道你比猪聪明,你难道比过?”
君安枳发现自己竟然被钱生捉弄了,她手指猛戳钱生的额头:“小孩,胆子肥了,敢打趣我了是吗,是不是皮在痒了,需要我帮你好好挠挠。”
“我只是诚实的好奇一问。”钱生双手紧捂额头,委屈的转移目标,“说你是猪的又不是我,你拿我出什么气。”
君安枳改用弹脑门:“落井下石,算半个帮凶,该罚。”
她满脸正色的对上墨北苏冰冷的目光,沉思半晌,回敬道:“霸如虎,冷如狼。”
“阿枳姐,我怎么听着,像在夸墨哥啊!”钱生讪讪的摸摸鼻子。
胖仔暗暗补刀:“我听着也想,又是虎又是狼的,我墨兄还真是威风。”
君安枳不悦的皱眉瞪眼,死鸭子嘴硬,打死不承认:“谁说我在夸他了,是你们太肤浅,听不出深层的含义。”
她随意挥手:“睡觉去了,不和你们在这瞎闹了。”
话音刚落,君安枳箭步溜走。
钱生冲着君安枳的身影,调侃道:“阿枳姐,你别走啊,什么深层含义,你倒是解释解释啊,你解释我们就懂了吗!”
钱生笑呵呵的转头看向墨北苏,刚到嘴边的话,因为墨北苏冷冰冰的视线,冷硬的表情,周身散发的寒气,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心虚的低头,躲避墨北苏的眼神,扯开话题:“时间不早了,墨哥,我先睡了,晚安。”
钱生迅速的钻进他的被窝,盖好被子,背对墨北苏,紧闭双眼,一动不敢动,他有种直觉,墨北苏正在盯着他。
墨北苏唇微微上翘,眼眸中掠过一丝与众不同的色彩。
第二天,钱生打探到消息,钱大勇和赵菊,一大早便被车接走,去了临市,家里除了被关在地下储藏室的孙兰,还有之前答应留下来照看的赵二舅。
按照君安枳他们的计划,需要有一个人冒充是钱大勇辩护律师的同事,请孙兰一同前往A市。
君安枳因昨晚的事,已经露过面了,再冒充显然不适合,钱生,赵二舅熟的不能再熟了,唯一剩下的,也便只有墨北苏了。
在墨北苏出发前,君安枳手肘撞了撞他精瘦的腰,特意交代道:“墨兄,你冒充别人行吗?可别把事情给搞砸了,到头来还得我去抢人,大白天的抢人会出事的。”
墨北苏冷冷的看了君安枳一眼,声音淡薄:“你以为我是你吗?”
君安枳瘪瘪嘴,喃喃自语:“到时候别求我去抢人。”
墨北苏一手插裤兜,一手微抬起,随意一挥,留了个帅气的背影给君安枳。
胖仔为墨北苏代言:“小主,你就放心吧,墨兄这么豪气,用钱砸门,还怕他们不开!”
墨北苏神色自然,目空一切的坦然迈进钱大勇家,赵二舅忙阻拦:“你是谁?你找谁?”
墨北苏神情冷漠,目光冰冷,声音冷淡:“我找孙婶。”
赵二舅警惕:“孙婶?孙兰?你找孙兰什么事?你是什么人?”
“我找她回去配合调查,请你去把她请出来,我的人一会就到。”墨北苏的气场冷然,表情冷硬,没有丝毫的情绪,语气生硬,不容置喙的命令道。
赵二舅听闻,心一惊:“你,你是……”
来带人回去调查,不是警方还能是谁?
“我姓墨。”墨北苏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令人猜不透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