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美一到车上便麻利的拨通了父亲黄岩的电话,黄岩别看他不务正业,整天花天酒地,酒池肉林,可混混出身,交友甚广的他,有一点不得不令君安美佩服。
在本市,只要是君安美说的上人名来,黄岩总是能打探到那人的消息,有时甚至安插人做事,也绝非难事。
电话接通,黄岩那端传来一阵哄闹声,黄岩扯着大嗓门喊:“美美,你怎么突然想到打电话给我了?等会,我到安静的地方跟你说。”
君安美眉心紧皱,不耐烦的等待。
片刻后,黄岩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了,美美,有事?”
君安美语气缓和:“我市最具权威的中医专家陈老,认识吗?”
“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怎么了?”
君安美声音忽然变得阴冷:“你能找到人做事吗?”
黄岩淡定:“需要做什么?”
君安美扯唇淡笑:“很简答,只需要改一张药方。”
“好,我找好人后通知你。”
君安美挂断电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阴险,君安枳走着瞧。
——
君安美驱车来到医院,王喜正好被医生处理完伤口会病房。
君安美还未进病房,便听见了王喜的怒骂声:“君安枳那个小贱人,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非掐死她不可。致远要是不把那小贱人给辞了,秘方免谈。”
君安美听闻,心里忍不住翻白眼,咒骂王喜是个傻子。
她咧嘴笑,关切的问候:“王总,你觉得怎么样了?”
王喜看到君安美火气更旺,挥手出生大吼:“君总,我告诉你,君安枳不处理掉,你们说什么好话也没用。”
君安美扯笑摇头:“王总,虽然你现在又是断胳膊又是被烫伤,这模样看了也着实令人心疼,可惜我还是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王喜翻白眼,显然不想理。
君安美把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王喜:“王总看看吧,这是致远最新给到我的合同。”
王悦抢先一步打开,看清大致内容后,忙递给王喜:“哥,你快看。”
王喜瞄过,皱眉问:“什么意思?”
“很简单,王总你一次又一次的食言,甚至威胁北苏,北苏是那种能被你随意威胁的人吗,你也不想想,放眼望去,整个市能威胁他的人有几个。
他对你当然是零容忍,所以才迅速的找到了新的药方,彻底把你踢出局。”
君安美浅笑,完全避开王喜的恶劣行径不说,而只把错归咎于他拿秘方威胁的事上。
“不可能。”王喜激动的否认,“墨北苏他绝对找不到一个药方能取代我们王家的独门秘方,绝不可能。”
王喜把合同扔在一旁,指着君安美,明白的笑道:“我知道了,这是你们的一个套路,骗我说我已经被踢出局,想炸我拿秘方出来,休想。”
君安美幽幽的说道:“王总,我都把合同拿给你瞧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她走到王喜身旁,收起合同:“既然你不信就算了,我不过是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才特意过来跟你说一声,免得你还整天把你那张秘方当宝。”
临了君安美又加了一句:“对了,我好像听说那个药方已经让陈老核实过了,陈老看了都称赞连连呢,这么看来,取代你们王家独门秘方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悦眼珠子一转悠,忙小跑到君安美前面,拉住君安美:“君总,之前多有得罪,都是我的错,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君安美任由王悦拉着,却不做任何回应。
王悦与王喜一对视:“君总,不如这样,你们海纳和我们宜兴合作,有我们家的秘方在,相信一定不会比致远的差。”
君安美为难:“王小姐,不是我不想帮忙,海纳我了解,在制药这方面,海纳只会跟着致远走,我也爱莫能助。”
她故意提到:“不过据我对北苏的了解,药方上的药材和用量,定会让陈老核实后生产,也便是说,陈老核实的这几天里,将会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你们可以再努力努力试试。”
“只是可能性不大,不过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对不对。”君安美叹息。
君安美时不时的打量王喜与王悦的神情,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不可能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吧!
她不断的在暗示他们对药方下手,一来他们可能有希望拿回属于宜兴的合作。
二来一旦药方出事,陈老资历老,身份显赫,又心高气傲,他绝允许自个晚节不保,因此绝不会出面承担责任,再则一个药方而已,老头子记性差,能记住多少。
也便是说,到时候被推出来的只能是君安枳,她君安枳一个呆瓜懂什么药方,多一味少一味,她能晓得,争辩起来定会百口莫辩,等君安枳离开致远,除掉她易如反掌。
君安美生怕他们不理解,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也很好奇药方上到底写了什么,只是作为商业机密,我不好窥探。”
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他们应该明白了吧!
君安美告辞:“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王悦与以往不同,欢送的格外热情。
送走君安美,王悦焦虑不安:“哥,这该怎么办?只有致远愿意收拾我们宜兴的残局,现在致远不和我们合作了,我们宜兴就完了,”
“吵什么吵。”王喜冷脸,“君安美走之前不是一直在提药方吗,现在药方在陈老那,找个时间我们去拜访拜访陈老。”
王悦瞬间明白的露笑:“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去偷药方?”
“说偷多难听啊,借鉴。”王喜笑容阴险。
第二天,王家兄妹便以希望陈老帮忙看看祖传秘方为由,特意前来拜访陈老。
陈老和王家的爷爷有些交情,看在已故老友的面上,这个小忙,陈老说什么也要帮,于是乎王家兄妹如愿以偿的坐在了陈老家的客厅里。
王喜把秘方递到陈老面前,陈老所有的目光瞬间被秘方吸引,王喜用眼示意王悦,王悦明白的微微勾头:“陈爷爷,我也就小时候来过您家,挺怀念的,能到处走走看看吗?”
陈老摆摆手:“去吧。”
陈老一心在秘方上,根本无心招呼王家兄妹。
王悦与王喜相视一笑,悄悄离开。
二人分工明确,王悦负责找药方,王喜则负责分散陈老的注意力。
王悦蹑手蹑脚的上楼,鬼鬼祟祟的在搂上寻找着陈老的书房。
一找准目标,王悦迅速进入,书桌上,赫然放着一张药方,药方上头贴着标签,写着致远药方,王悦兴奋极了,老天爷都在帮他们,王悦拿出手机拍照,悄无声息的离开。
保姆拨通电话:“她进了老爷的书房,应该已经拿到药方了。”
“钱,已经汇你账上,等我接下来的通知。”黄岩挂断电话,关机换卡,动作娴熟,转而对一旁的君安美说道,“搞定了。”
君安美手拿咖啡杯,唇瓣上翘,微点头,喝了口咖啡,幽幽的道:“还有最关键的一步,千万别掉以轻心。”
——
王悦下楼,悄悄的对王喜比了个手势,暗示已经得手。
兄妹二人没敢停留,随意找了个借口告辞。
王悦心情抑制不住的兴奋,边翻出拍到的药方,边询问道:“哥,没想到药方这么容易就到手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如我们把药方公开,这样就不再是什么独门秘方了,致远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只能转回来求我们帮忙了!”王悦建议。
王喜不答,眼底闪过狡猾,拿过桌上的手机:“既然药方我们也知道了,不如我们自己来生产。”
王悦不明白王喜的意思,王喜解释:“致远为了能把药推上市,定会花费大量的资金在推广上,这可不是笔小数,市场由致远帮我们打开,而我们只需要仿造,一样的质量,价格低廉,还怕没市场!”
“可我们没多余的钱在生产上。”王悦担忧。
王喜嘴叼香烟:“怕什么,别忘了,致远还需要赔付我们一大笔违约金,把这笔违约金当做启动资金,找个廉价的工厂生产加工,不是什么难事。”
王喜想象的很美好:“稳赚不赔,一本万利的生意,谁不做谁傻。”
——
青山前脚得到陈老通知,派人去陈老处取药方,君安美后脚便得到了此消息,命陈老身边的保姆,趁机调换药方。
保姆在陈老身边做了多年,陈老自然对保姆极其信任,因此调换药方,对保姆来讲不是什么难事。
事成后,保姆照例向黄岩汇报。
黄岩冷声命令:“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通电话,挂断后把通话记录全清空了,还有记得把让你做的事,烂在肚子里,否则当心你儿子的小命,听清楚了吗?”
保姆连连答应。
黄岩挂断电话,毁掉电话卡:“成了,完事了。”
君安美摇晃着红酒杯:“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