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派去的人拿回药方,便将药方下发,开始大力采购草药,并加快生产。
青山收拾好行头,正准备去生产线上,替墨北苏去视察,瞅见一脸无聊,双手托腮的君安枳,在电脑面前唉声叹气。
青山好奇靠近:“阿枳,你怎么了?不玩蜘蛛纸牌了?”
“不好玩。”君安枳噘嘴表达不满。
确实,一连玩十几天的蜘蛛纸牌,不无聊才怪。
青山怂恿:“我真要去产线上瞧瞧,要不要一起?”
“好啊!”君安枳想都不想,满口答应,能出去溜达溜达,对她来讲最好不过了。
只一会儿,君安枳的情绪又丧了下来:“不行,老板在里头不动,我哪里敢出去玩啊!”
胖仔咳嗽提醒:“小主,你不是去玩,你是跟青山去视察工作。”
“有差吗?”君安枳一本正经的回答胖仔。
胖仔被问倒,君安枳跟着去,不是去玩还能去干吗!
但胖仔坚强的辩解:“虽然实质上确实如此,但理论上,你还是在工作。”
青山勾头指向办公室:“你可以去申请一下,看墨总准不准,准了,你就跟我去,省得你在这发霉。”
“好。”君安枳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悄悄的开门,探入一个小脑袋,声音软软的,“墨总。”
“进来。”墨北苏视线未曾离开文件,嗓音冷漠。
他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也就只有君安枳一人敢不敲门,直接开门探入。
君安枳小跑步,走到墨北苏跟前,轻声询问:“墨总,青山说可以带我去视察工作,我能去吗?”
君安枳学得很快,果断的把玩,改成了视察。
墨北苏抬眸,淡漠的眸光中,带有一丝审问:“你,视察?”
像是谁还不了解谁一样,君安枳也不再弄虚的,闪躲眼神,老老实实交代:“坐的我实在太无聊了,我要出去走走。”
“去哪?”
君安枳努力回想:“好像说是去产线。”
墨北苏忽然起身,扣上白衬衫上的宝蓝色纽扣,转身迈步,拿下挂在衣架上的黑西装,动作潇洒帅气的套上,“走。”
“去哪?”这回轮到君安枳问了。
墨北苏神情淡然的整理衣裳,给了君安枳一记眼神:“你说呢?”
君安枳恍然大悟:“你也要一起去?”
墨北苏默认不语,只留了个孤冷的背影给君安枳。
三人出发,青山开车,君安枳刚想钻进副驾驶位,被墨北苏从后头拽住衣领,在君安枳不明情况下,硬把她塞进了后座。
墨北苏嗓音冷硬:“你坐后面。”
自从君安枳某天突然意识到车是个神奇的东西后,莫名的对车和开车的人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对车,君安枳先是上上下下找了一圈,试图找到被藏起来的马,到时候好依样画葫芦,回古代也仿造一个。
在君安枳快要钻车底的时候,胖仔无奈阻止:“小主,你到底在干嘛,汽车运行靠的是发动机,没有马,你也不看看车的大小,哪里装的下马!”
君安枳是没听明白什么叫做发动机,她只知道,她回古代造不了。
对开车的人,君安枳恶趣味的,喜欢侧身直勾勾的盯着司机看。势要看穿司机的一举一动,好学点皮毛,将来她也可以驾车上路,威风威风。
光君安枳一人的视线还不够,身后还有一束森冷的目光,令司机倍感压力。
有次青山开车,君安枳终是没抵过压在心底许久的好奇心,突然猛的朝青山的大腿扑了过去,想要瞧瞧,青山那条略微在动的腿,究竟在干什么。
君安枳这一举动,直接把青山吓了一大跳,青山猛打方向盘,急踩刹车,差点出车祸。
当时坐在后座的墨北苏,冷脸推开车门,低气压的把君安枳从副驾驶位拉出,目光犀利,语气冷冽:“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想死直说。”
君安枳低头,标准的认错方式,嘟嘴轻声回答:“我不过是好奇,想要知道青山的脚到底在干什么而已。”
“好奇没嘴,不会问?”墨北苏冷冽的气场全开,冷气直朝君安枳逼来。
君安枳语调糯糯,撒娇意味十足:“好嘛,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墨北苏冷峻的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君安枳听话的抬头,额头撞得淤青。
墨北苏眉头不自觉的皱得更加紧,眼底闪过不明的情绪。
他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君安枳的淤青处,君安美倒吸一口冷气,眉心微蹙。
墨北苏的烦闷之情,瞬间涌上心头,他把君安枳塞进后座,向惊魂未定的青山,口气冷冽的说道:“青山,去医院。”
青山以为墨北苏是关心他,为此他还有一丝小感动,后来才发现,是他多心了,墨北苏真正关心的是另有其人。
时间线回归到现在。
君安枳不满的小声嘟囔:“坐后面就坐后面嘛,你不会说吗,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
墨北苏一记冷彻的眼神扫过,君安枳收声闭嘴。
胖仔冷嘲热讽:“小主,你就别再想着坐副驾驶位了,坐副驾驶位的资格,你已经被终身剥夺了。”
君安枳咬牙不放弃:“早晚有一天,我会回到那个位置。”
副驾驶少了个君安枳,青山开车都快了不少,再加上不堵车,没一会便到了郊外的工厂。
一早便在工厂门口等候李经理,一张干瘦的脸上,挤满了笑容。
李经理远远的见着墨北苏,殷勤的上前:“墨总,欢迎莅临视察工作,来来来,里面请。”
霍的从他们身边,开过几辆大卡车。
君安枳嘟囔:“里面装的是草药?”
李经理虽然不认识君安枳,但因着君安枳是墨北苏带来的人,连带着也客气了几分:“姑娘猜的没错,刚几辆大卡车上拉的都是草药,是这次生产所需的草药。”
君安枳手肘戳戳青山:“是我写的那个药方吗?”
“对。”青山轻声回答。
君安枳疑惑不解:“可我写的药方里没有红花啊?”
墨北苏侧头,冷目射向君安枳,语调生冷:“有问题?”
“药方里没有红花。”君安枳目光直视墨北苏,语气坦然,且难得一见的严肃,“带我去煎药的地方看看。”
“怎么了?”墨北苏眼底划过一丝疑惑,直觉告诉他,不是小事,否则君安枳不至于这么严肃。
君安枳慢悠悠的解释道:“我以前曾见过有人,因为红花起红疹,且瘙痒难忍,严重的能令人致死,我怕有第二个这样的人出现,所以我的药方里没有红花。”
她忽然想起:“我的药方你们给名叫陈老的看过,他改动过了?”
墨北苏冷眼扫向青山,青山忙拿起手机:“我打电话问问。”
“去她说的地方。”墨北苏铁面,冷然的向李经理命令。
李经理自然明白墨北苏口中的她是谁,麻利的往前面带路:“二位这边请。”
君安美仰头看着面前的巨型的锅炉:“这么大!”
巨型锅炉旁设有自动加料,草药哗哗哗的往下倒。
君安枳忍不住抱怨:“这么多,我哪知道对不对啊!”
“姑娘,你放心,草药的比例,是完全按照药方配比的,错不了。”李经理上前说明。
君安枳看向墨北苏:“我要看药方。”
这回李经理学聪明了,不等墨北苏发话,李经理扯大嗓门,热情邀请:“墨总,不如去我办公室吧,安静说话方便。”
墨北苏眼神落在君安枳身上,似是在询问她的意思,君安枳则左顾右盼的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胖仔拽过君安枳的耳朵:“小主,别看了,墨兄等你回话呢!”
“啊?什么?”君安枳脸带问号的看向墨北苏。
墨北苏扯唇冷笑,手插裤兜,又留给君安枳一个清冷的背影,跟着李经理离去。
“你等等我啊!”君安枳依依不舍的离开。
李经理办公室,墨北苏一派冷意的背靠沙发,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神色冷漠,面无表情。
君安枳与墨北苏并坐在长沙发上,手拿李经理递过来的药方,细细查看,在胖仔的帮助下,君安枳总算是看明白了,数字后面的小勾是什么东西。
君安枳忽的脸色一沉,扔下手中的药方,话语中带有怒意:“我的药方被改了,加了红花,可笑的是红花的含量明显过多,不懂可以不改啊!”
君安枳愤愤不平:“真不知道你们口中的那个陈老,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个庸医。”
“谁说我是庸医的,我陈老当了大半辈子的中医,哪个敢说我是庸医。”陈老精神矍铄,手拄拐杖,吹胡子瞪眼。
陈老上下打量君安枳:“小姑娘,年纪轻轻师从何处。”
“你太太太老爷。”君安枳一本正经回答。
胖仔歪头:“小主,你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是在骂人呢?”
君安枳理直气壮的回答胖仔:“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胖仔寻思,赞成的点点头:“那可能三个太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