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师拉长脸,扶了扶镜架,义正言辞的警告道:“钱生姐姐,希望你注意你的态度和言辞,这里是学校,不是你胡说八道,胡作非为的地方。”
“哟!孔老师,原来你还知道这是学校呢,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当这是神殿呢!”君安枳笑容肆意,满上满是嘲讽之意。
随即君安枳敛起笑容,冰冷的眼眸,不带任何温度的射向孔老师:“我说过,你要是做不到公平公正的,趁早给我换人来,跟个唱戏一样,演给谁看,别在这给我浪费时间。”
胖仔友情提醒:“小主,叫校长,学校最大的领导。”
君安枳撇过头,视线落在了方老师身上,语气冷淡的说道:“方老师,麻烦你去叫一下校长。”
说话间,君安枳凛冽的目光,横向孔老师:“我看,孔老师是没能力处理我们这件事。”
孔老师对上君安枳势在必得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孔老师的眉头一皱,眼珠子不安的左右晃动着,手心微微冒出一层薄汗。她教导主任这个位置,本就是没做多久,且是靠着关系才得到的。
要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看,巴不得她出差错,好趁机拉她下马。她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那些个人还不趁此借题发挥,说她能力不行,要求她让位,那她的苦心经营岂不全都白费了!
在这件事情没有得出一个满意的结果之前,说什么都不能闹到校长室,更不能闹大。
“慢着。”朱梅嗓音嘹亮的率先出声阻止。不想叫校长的可不止孔老师一人,还有朱梅。
但朱梅与孔老师的理由不同,朱梅的想法很简单,她跟孔老师也算是见过几面,从刚才孔老师的表现来看,孔老师明显是在帮衬她。
在朱梅的潜意识里,有熟人相帮,能省事不少,明摆着稳赢的局面,她又为何要拱手相让呢!
朱梅双手抱胸,斜眼睨了君安枳一眼,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钱生姐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不就因为我家至宝说了句实话。
而孔老师则站在你们的角度,为你们着想,建议你们给钱生选择一条更好的道路,明明是在帮衬你们,怎么就成孔老师不公平公正了呢!这难道不应该是我们喊吗!”
朱梅嗯哼了一声:“想要找借口拖延时间,好趁机找人去疏通关系,你直说便是了,何必拐弯抹角的还把脏水往孔老师身上泼呢!”
胖仔猪蹄叉腰,抖抖身子:“这灭绝是在帮我们?胖大妈是在搞笑吗?灭绝就差站出来,直接替胖小子喊冤了,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
“灭绝?”君安枳斜眼疑惑的问胖仔,她巧妙的抓错了胖仔话中的重点。
胖仔嗯的应答了一声后,老成的双蹄放在后腰上,缓缓的解释道:“灭绝全称灭绝师太,往往指那些做事狠辣,手段阴毒,没有人情味的女性。”
“孔老师挺有人情味的呀,要是没人情味的话,她应该保持中立,谁也不帮衬才对。”君安枳回答的真诚。
胖仔一愣,随即眨眨猪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女性教导主任,而且还是穿着古板,严肃认真,总板着张脸的,学生都会称之为灭绝师太,不信,你等会问问小生。这是学校里不成文的规定。”
君安枳半信半疑的盯着胖仔看,胖仔先是一心虚,随后仰着猪脑袋,理直气壮的回瞪着君安枳,猪脸上仿佛写着,对就是这样。君安枳挥挥手,就称呼上,不再去多做深究。
君安枳冷眸剜了朱梅一眼,嘴角冷冷一勾,呵了一声:“至宝妈妈,我们是有智商的人,请别把我们,想的和你一样好吗!”
“你敢说我蠢。”朱梅蹭的站起来,双手撑在会议桌上,怒气冲天,这架势似乎是要伸手拽过君安枳的衣领,好好的教训君安枳一番。
君安枳不慌不忙,唇角勾笑,淡淡的说道:“抱歉,看来是我低估你了,你还是有点脑子的。”
没等朱梅再次怒吼,君安枳缓缓道来:“既然有点脑子,那糊弄人的话,自不必再说,我们的智商比你高,你想要糊弄我们,抱歉,你找错对象了。”
君安枳冷漠的目光,冷淡的落在孔老师身上:“仅凭沈至宝的一面之词,就听之信之,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们家小生身上,全然不听小生怎么说,这不是帮衬这是什么!
帮我们家小生选择一条更好的道路,说的还真是好听啊!谁说我要选择私下解决了,我偏不,不就是报警吗,有本事就报警啊!我相信我们家小生的人品,绝不会让我失望。”
君安枳脸上忽然挂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连声质问:“至宝妈妈,你敢相信你家至宝说的话吗,敢用调查的事实来说话吗,你敢吗?”
朱梅一下子被君安枳给问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桌子底下,沈至宝的胖手,轻轻的扯着朱梅的衣袖,朱梅余光瞥见沈至宝脸色苍白,神情不自然,身子略微发着抖。
见沈至宝如此神情,朱梅自是知道沈至宝是被报警给吓到了,自家孩子她了解,块头大胆子小,殊不知沈至宝是在怕他说谎的事,被戳穿,而面临更严峻的惩罚。
就朱梅而言,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孩子小小年纪,就闹到派出所去,传出去不好听,也不光彩,况且一开始说要报警,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君安枳,逼君安枳就范罢了。
却没想到君安枳竟然还应下了,朱梅心里虽有千个万个不愿意,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她知道孔老师也不愿事情闹到要报警的地步。
于是乎,朱梅暗自递给了孔老师一个眼神,继而她气势汹汹,信誓旦旦的双手叉腰:“报就报,谁怕谁。”
事先收到暗示的孔老师,忙跟着站起身来,再次当起了和事佬:“二位家长,千万别激动,事情闹到警局去,对孩子的前途名声都没有任何的好处,三思啊!”
继而孔老师放低姿态,态度良好的向君安枳认错:“钱生姐姐,你说的对,都是我的错,是我思考问题太片面了,看着沈至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的重,先入为主的认为沈至宝就是受害者。
所以光听了沈至宝的说辞,便觉着心中的怒气难消,却忘了听钱生是怎么说的,是我太武断了,作为老师,我更应该公平对待每一位学生才是,你批评的对,我都虚心接受。”
君安枳双手怀胸,翻着个白眼,分析给胖仔听:“一听要报警,灭绝的态度就来个大转变,承认错误的同时,还不忘提醒咱,小生把那胖小子给打了的事实,她的偏帮,怪不得她。”
胖仔咋咋呼呼:“难道还怪咱不成,真是猪八戒爬墙头,倒打一耙。”
孔老师挥挥手,示意人坐下,而后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神色极其温柔的看向钱生,鼓励性的说道:“钱生,来,你也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钱生鼻息重重的哼了一声,双手撑着会议桌站起,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钱生抬手指着沈至宝,口气不善:“是沈至宝,拦住我的去路,想要敲诈我的钱,我不给,他便冲上来要打我,我不愿同他一般见识,但他不依不饶,我只能动手自卫。”
君安枳抬眸,眼底流露出一抹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色,拉过钱生的手,示意他坐下,不慌不忙的张嘴:“孔老师,小生的话你也听到了,并非我们家小生的错,你就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吧!”
朱梅当即冷哼一声:“笑话,我家至宝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用好的,会贪图你那点小钱,你编谎话也不编的像样一点,这么假,也不怕被人当场给揭穿喽!”
朱梅一手抚摸着她脖颈上的大金粗链,一手抬起,把一颗挤着肉的金戒指,展示在君安枳等人面前:“再说了,你也不看看,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是缺钱的人家吗?”
胖仔猪蹄托着小巴,眯眯眼,死死的盯着朱梅手上的金戒指看:“瞧这手指上的肉给挤的,我为戒指感到深深的担忧,总觉得这戒指快要爆了。这么有钱,咋不买颗大一点,宽松一点的呢?”
朱梅矫揉造作的翘着兰花指,在君安枳及钱生身上指指点点:“倒是你们俩,出门前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个穿的都是些什么呀,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都是些便宜的地摊货吧!”
朱梅自认为才对了,得意的尾巴快要翘上天,冷嘲热讽:“这里可是本市重点私立学院,学费高昂,你们没钱在这充什么大佬,认命的读一间普通的学校不好吗?”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般,惊讶的捂住嘴巴,“唉呀妈呀,你们姐弟俩不会是打着从同学那里偷钱偷东西,以此为生的主意吧,那你们俩岂不是江洋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