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枳对方老师的印象不错,便也卖了方老师一个面子,算是答应的勾了勾脑袋,牵着钱生,在孔老师的带路下,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长椭圆形的会议桌摆在正中间,左侧坐着孔老师和朱梅母子,右侧则坐着君安枳姐弟及方老师。
胖仔猪脑凑到君安枳脸颊旁,一语道破:“小主,你有没有觉着,这坐法明显的把势力分成了两股啊!站谁那边,坐谁那侧。”
孔老师微微侧身,手托了托镜架,视线在朱梅与君安枳之间,来回挪动,严肃认真的说道:“那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孩子们打架的原因,钱生沈至宝,你们两个,谁先说?”
朱梅眼睛瞥了自个儿子一眼,桌子底下的手,推了推沈至宝,示意沈至宝先说,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先说的人,总归是有优势的。
沈至宝的身子因着朱梅的推让,晃动了一下,随即沈至宝疑惑的皱眉扭头看向朱梅,愁眉苦脸的大声抱怨:“妈,你好好的推我干嘛?”
朱梅的意思,就连胖仔都看懂了,胖仔忍不住捂嘴偷笑:“胖大妈想来个先下手,可奈何队友不给力啊!智商不行,根本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这么说来,你倒是比这个胖小子聪明些。”君安枳语调平淡,听不出是在笑话胖仔,还是在夸奖胖仔。
不管是哪一种,胖仔默认是夸奖,他洋洋自得的拍拍胸脯:“那是,你以为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吗,猪我聪明着呢!”
君安枳调侃胖仔:“跟个巨婴比智商,也不知道你的优越感从何而来。”
胖仔的笑容一僵,捂住胸口,像是有把刀插进来他的胸口:“是哦,扎心了!”
朱梅忙抓过沈至宝的胳膊晃了晃,垂头咬牙在沈至宝的耳边,轻声喃喃:“你说我推你干嘛,说啊,你倒是赶紧的说啊!”
“说什么?”沈至宝依旧不解。他问得一脸天真,嗓音嘹亮,君安枳即使没想笑,因着沈至宝的傻样,和胖仔戏多的雕样,便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朱梅气急败坏的横了君安枳一眼,理直气壮的为沈至宝找着借口,“我家至宝天真无邪,纯洁善良,再加上还只是个孩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吗?
不可以吗?哪有你这样的大人,不赞赏孩子的善良也就罢了,竟然还当着孩子的面,嘲笑他,我告诉你,若是因为你的嘲笑,给我家至宝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君安枳唇畔挂笑,泰然自若:“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大人,把反应迟钝,脑袋不灵光,说成是心底善良,天真无邪,那你家孩子目测快要赶超你的体重,也是他身体健康的象征咯!”
“你……”朱梅手指着君安枳,刚打算站起发作,余光瞥见了钱生,指桑骂槐道:“我家至宝可不像某些孩子,贼眉鼠眼,看上去灵光,实则满肚子的坏水,否则也不会生出打架的事来。”
朱梅冲着沈至宝努了努嘴,反正已经被拆穿了,朱梅便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她直截了当的说道:“至宝,你大声的告诉他们,这臭小子为什么要打你。”
沈至宝低头,小脑袋瓜寻思着,他干的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那他该怎么说呢?朱梅见沈至宝犹豫了半晌,还是未开口,只当是以为沈至宝在害怕钱生过后会报复。
朱梅心疼的揽过沈至宝的肩膀,安慰着给他力量:“至宝,不用怕,妈妈在这呢,你只需要大胆的把事全说出来,妈妈给你撑腰,你放心,有妈妈在,谁也动不了你。”
说话间,朱梅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凶狠的落在钱生的身上,钱生对上朱梅那神情,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君安枳温软的手掌,覆在钱生略带凉意的手背上,轻轻拍着,意思钱生不用怕。
沈至宝站起身来,仰着个脑袋,胖手直直的指着钱生,嗓音嘹亮:“是他,他偷了我的钱,不小心被我发现了,我上前阻止,他不听,反而对着我一顿暴打。”
沈至宝话音刚落,朱梅立马接话,阴阳怪气的说道:“又是偷钱,又是打人,方老师,这就是你说的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啊!我还真是大开眼界了。他要是好学生,我家至宝还不成神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直接把自家孩子说成神,神他妈真厉害!”胖仔嫌弃的翻了翻白眼,嘴下毫不留情。
朱梅转而看向孔老师,义正言辞:“孔老师,这种学生你们学校还留着干什么,非要等到哪天闹出一发不可收拾的大事来,毁了学校的名声,你们才甘心,才知道后悔是吗?”
孔老师脸色沉重,一双眼睛像是盯着犯人一样,盯着钱生,眯着眼,命令式的语气:“钱生,你这情节十分的严重,我决定上报学校,让校领导们决定你的去留。”
钱生涨红了脸,火急火燎的站起,情绪激动的他,声音有些破音:“不是这样的,沈至宝在说谎……”
钱生怕,他怕被君安枳老开等人误会,他就是这种坑蒙拐骗,动不动就出手打人的人。
他更怕辜负了君安枳等人的一番好意啊!这所学校有多难进,他不是不知道,君安枳等人为了能让他上这学,定费了不少的心思,而他没上几天学,就以被学校给开除收场,他该如何向他们交代啊!
朱梅没等钱生把话说话,便瞪着眼睛,凶狠的指着钱生:“说谎?我家至宝向来不说谎,我看要说谎的是你才对吧!”
她再次把目光转向孔老师:“孔老师,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就是这臭小子偷钱被抓,气不过打的人,这种道德品质败坏的人,我绝对不能原谅。”
孔老师附和:“至宝妈妈,你说的对,这种学生,我们学校也留不得。”
有了孔老师这句话,朱梅心里更加的得意,她双手怀胸,不拿正眼瞧人,趾高气昂的说出对君安枳说出了她的条件:“要么把该赔的钱,赔了,该道的歉,道了。
然后拿着学校的开除通知书,滚出学校。要么我们报警处理,我倒要看看,在这真相下,最后吃亏的究竟是谁。”
孔老师紧接着应和,一脸正色的劝说:“首先,站在学校的角度,自然是希望两位家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不报警就尽量别报了,影响不好。
其次,钱生姐姐,如果你还想要钱生继续上学的,我不建议报警处理,毕竟事情闹大了,会影响到钱生去其他学校。学校这边,也不是不能商量。
这样,念钱生是初犯,刚才方老师也说了,钱生平日里在校表现优良,这个开除的通知书,我们可以不下,改你们主动退学,全当是给孩子一个机会,钱生姐姐,你觉得意下如何?”
方老师听闻,双手不停的搅着,脸上满是担忧之情,钱生平时的表现和品行她都看在眼里,她坚信钱生不是这种人,反倒是沈至宝,她的学生不仅一次的向她反映过,沈至宝的恶习。
可当着朱梅的面,她又不能说这些,毕竟她是班主任,要做到公平公正,她不是没说过,钱生在校的表现,但哪又有什么用呢,主要还是要看君安枳啊!
她就说君安枳一个小姑娘,不行,对付不了他们,这都快板上钉钉了,也没见君安枳着急。
胖仔见此也急了,不停的在君安枳跟前来回飘着:“小主,对面都给咱路选了,你为什么还不发力啊,你再不行动,小生都快要被冤惨了。”
“我没有说谎,说谎的是沈至宝。”钱生咬着下嘴唇,眼睛涨的通红,不甘心的喊道。
朱梅指着钱生,扭头跟孔老师说着:“孔老师,你看见没,这小子到现在还咬着我家至宝不放,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你的好心被他当做了驴肝肺。
还给他留什么机会,要我说就该直接开除,让这个黑点跟他一辈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偷东西打架了,长大了还得了,就该让他不受点教训。”
君安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犀利的眼神,宛如刀般,狠狠的朝朱梅孔老师二人射去,嗓音阴沉:“二位,一唱一和的,不去搭个戏台子唱戏,卖票赚钱,还真是可惜了,浪费了!
戏唱完了吗?结束了没?是不是该轮到我们说了。”
君安枳冷眼扫向朱梅,勾唇冷笑:“我见过不少的人,说自个儿子是神的,你绝对是第一人。怎么?你说他是神,他就真成神了,这么厉害,读什么书呀,神他妈,带他回家去啊,世界都是他的。”
“孔老师。”君安枳皮笑肉不笑的视线挪到了孔老师身上,令孔老师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
君安枳语调冰冷:“你这么相信神说的话,且这么配合神他妈的说辞,由此可见,你绝对是神的信徒啊,还在这当什么老师啊,世界是神的,你是神跟前第一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