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枳低头弯腰,认错态度极好,就差负荆请罪了:“墨兄,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说话没把门,胡说八道,信口雌黄。”
她的嘴皮子叭叭叭的动着,旁人只看见君安枳在说话,却愣是听不见她在说什么,此刻的病房一片寂静,安静到一个喘气的都没有,均纷纷竖起耳朵,认真的偷听着。
君安美眉心紧蹙,眼神凶狠的盯着君安枳,毫不掩饰满脸的嫉妒与不甘,她不自觉的狠咬着下嘴唇,不一会儿,口腔里传来一股腥味。
君安丽的视线则是落在君安美身上,见君安美嫉妒的快要疯掉,君安美的怒火宛如炉火般燃烧,君安丽却意外的笑了,笑容肆虐且又得意。
君安枳瘪瘪嘴,小可怜的揪着自个的手指,解释道:“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你不是不喜欢让那君安美留下来照顾你吗!
那我只能说的没羞没臊,不要脸一些了,好让君安美为了那点礼义廉耻考虑,知难而退吗!”
君安枳试探性的问道:“还是说,你希望君安美留下来照顾你,若真是这样,我立马改口。”
回应君安枳的是墨北苏的一记冷光,君安枳秒懂墨北苏的意思,讪讪的微笑:“所以说啊,我这都是为了你,那你以为我一个小姑娘,说出这些话来,我不要脸皮,不要名声,不要名誉的吗!”
胖仔诚实回答:“你确实不要。”
君安枳差点被胖仔的回答给呛着,没好气的瞪了胖仔一眼,轻咳了一下,调整回来。
她抬起手说道:“墨兄,不如这样,我自己狠狠的教训一下我这张胡说八道的臭嘴,全当是为你出气了,你就别在生气了,原谅我了,好吗!”
墨北苏冰冷的神色依旧,丝毫没有因为君安枳的认错而松动,他没有任何情绪的瞳孔,冷清的落在君安枳的脸颊上,微张嘴,清晰的命令道:“凑过来。”
君安枳微愣,身心在抗拒,愁着张脸,眼睛里泛着亮光,似乎在跟墨北苏讨价还价,可不可以不凑近。
墨北苏失去耐心,冷声催促:“快。”
君安枳麻溜的弯腰俯身靠近,她歪着个脑袋,眉眼与墨北苏对齐,浓密乌黑的长发,宛如幕帘般垂下,她那颗可怜的小心脏啊,砰砰直跳,紧张不安的等待着墨北苏的下一步指令。
墨北苏突的对准君安枳的朱唇,在上头狠狠的一啄,君安枳的瞳孔放大,惊恐二字明晃晃的写在脸上,手挡住唇,整个人僵在原地,简直难以置信。
胖仔惊掉下巴:“我去,小主,墨兄这架势是火力全开啊,你挡不挡得住啊!而且他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你,完了完了,渣们更加不会放过你了,小主,小主……”
胖仔叫唤老半天,见君安枳依旧没任何反应,扭头看向她,无奈扶额:“又灵魂出窍了。”
胖仔果断的从兜兜里,掏出个大喇叭,对着君安枳的耳朵大声吼道:“小主,回神了。”
把君安枳吓得一激灵,幽怨的看向胖仔,秀眉紧蹙,不满的咒骂:“死猪,你干嘛,我的耳朵都快聋了!”
“这不是为了让你回神吗!”胖仔无辜的耸肩,“小主,墨兄的攻势相当的明显,来势汹汹,根本不是你能抵挡的住的,而且很显然你也已经被他给攻下了。
只是不知道你的目标人物是不是墨兄,是墨兄一切都好说,若是不是,那就完蛋喽!”
“就你废话多。”君安枳白了眼胖仔,口气不善,心里却满是担忧。
墨北苏唇畔上拉,眼眸里满是宠溺之情,嗓音清淡:“你的臭嘴,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了,下不为例,再有下次,绝不轻易放过,听明白了没?”
君安枳耷拉着脑袋,怔怔的勾勾头,垂头丧气的,情绪显然不高。
“怎么,我偷亲你不高兴了。”墨北苏冰凉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君安枳白皙无暇的脸庞。
君安枳其实并非在意墨北苏偷亲她的事,而是在意墨北苏对她的感情。她就算再迟钝,墨北苏一而再再而三的举动与明示,她也能有所察觉,墨北苏分明对她用情已深。
若墨北苏是她要找的目标人物,她能报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起码在她最后离开之时,也算是无愧于墨北苏对她的喜爱之情。
但若墨北苏不是目标人物,那么她注定要辜负墨北苏的感情,墨北苏待她好到无话可说,也确实令她心动不已,她实在是不忍心伤害墨北苏,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君安枳眉头皱成川字,幽怨的眼神,对上那双原本冷若无情的眼眸里,只为她流露出那抹温柔的眼睛,像是有什么魔力般,心中的郁结瞬间烟消云散。
君安枳唇角上翘,脸上展现出一个璨若星辰的笑容,语气里满是怪罪:“是啊,谁让你偷亲我的,你之前的保证都是假的吗?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生怕我的麻烦不够多吗?”
君安枳情绪的转变,墨北苏敏锐的发现了,他被君安枳的笑容吸引,也跟着一同发笑,清澈的嗓音,缓缓道来:“你放心,你的头发挡着,没人知道我们做了什么。”
胖仔啧声连连的指出:“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小主,你发现没有,你刚刚明明提到了墨兄保证不对你动手动脚的事,可墨兄的回答却只字不提保证的事。
真相只有一个,墨兄想要淡忘对你的保证,下次接着动手动脚。”
胖仔猪蹄拖着下巴,眯眯眼,对自己的分析很是满意:“这就是男人。”
殊不知,君安枳对胖仔的分析一点都不感兴趣,任由胖仔在哪自导自演,到最后,胖仔是一句话都没传进君安枳的耳朵里。
“他们不知道,不代表我们没做过。”君安枳故作不高兴的模样,上勾的嘴角,却没敛下来,“他们要是问起,我们这么长时间干了什么,说了什么,该怎么回答?”
君安枳任性的说着:“这个借口你来想,我数五个数,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一个标准答案,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墨北苏瞅着君安枳这小模样,可爱的紧,上拉的唇畔更加的明显,笑容更深,要不是碍于有外人在,他一定抱着君安枳,好好说:“你就说你因为胡说八道,被我罚二十四小时照顾我。”
“你,你故意气我是不是,你没听见君安美要留下来照顾你,我怎么说她的吗?不知廉耻,不要脸,你是想要我成为她这种人,还是想让我自己打自己的脸啊!”君安枳不高兴。
顾芳故意走到范情身旁,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令范情听得一清二楚,她煽风点火的嘟囔:“哎呀,这君安枳跟北苏凑那么近,看上去好像很亲密的样子呢!
他们这是在聊什么呢!聊这么久,他俩很熟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呢!就算关系再好,也该看看场合啊!这么多人在呢,也不注意点!”
顾芳火上浇油,继续咒骂君安枳的不是:“这君安枳也真是,年纪虽小,勾三搭四的本领真不知道是像了谁,我跟孩子她爸可都是本分人,真是造了孽了!”
顾芳在诋毁君安枳的同时,还不忘为自己正身。
范情耳边听着顾芳嘀嘀咕咕的说话声,眼睛瞅着君安枳与墨北苏凑在一起的两颗脑袋,嘀嘀咕咕这么久,心生不悦的她,本欲上前拉开君安枳,却被识相的墨万里给挡住了去路。
墨万里找借口劝说:“范女士,这是我哥和阿枳内部的事,我们这些个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墨万里说的内部事,自然指的是墨北苏与君安枳两口子的事了。
范情不管不顾:“谁是外人?我是他亲生母亲,我什么时候成为外人了?她君安枳算个什么东西,也能称得上是个内部人员?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她有意推开墨万里:“你别在这里碍眼,快给我让开。那小贱蹄子勾引完你,又去勾引你哥,你看得过去,我看不下去,趁我跟你急之前,你赶紧给我走开,别挡路。”
让开,墨万里可不敢,他要是坏了墨北苏的好事,他哭都没地方哭。
墨万里努力与范情磨蹭,拖延时间,胡乱掰扯道:“范女士,阿枳说了不尊重我哥的话,我哥处理她,这难道不是她们俩个人间的事吗?你上去凑什么热闹。
难道我哥处理个人还要你同意,你认可,看你脸色不成?你这不诚心让我哥难堪吗!”
范情不耐烦的情绪,明晃晃的摆在脸上,对于墨万里的劝,是半点都听不进去,既然墨万里不让她过去,难不成还让她说话了。
她手指着君安枳,若是可以,她还真恨不得上去一把揪过君安枳的头发,吃人的眼睛瞪的老大,中气十足的怒吼道:“君安枳,你个小瘪三。
你没脸没皮,不要脸面,不要名声也就算了,离我家北苏远一点,北苏可不是你这种下三滥的人能玷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