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苏的脸,在听到范情对君安枳不断的咒骂后,胯了下来,温度瞬间降到冰点,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气。
君安枳则叹了口气,无奈清晰的写在脸上,轻声嚼道:“看你干的好事,我又无缘无故的被一顿炮轰。”
胖仔公正的为墨北苏抱不平:“小主,那你就错怪墨兄了,你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吃饭还是喝茶,渣们都会随便找借口攻击你,说白了你就是招渣体质,怪墨兄,墨兄还委屈呢!”
君安枳本不过是图个嘴快,说说墨北苏过过嘴瘾,却没想到胖仔居然还有模有样的替墨北苏解释了起来。
君安枳眼神一变,不满的横了胖仔一眼,勾唇冷笑:“我在古代虽不至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也绝不会落到人人敢对我冷嘲热讽的地步,不说呼风唤雨,起码横着走没人敢拦着。
要不是你们无缘无故的把我弄到现代来,这不准那不行的,我会生活的如此窘迫?还怪我是招渣体质,我,我的哭找谁说去啊!”
话说到此,按照剧情的发展,君安枳要是能顺势流出几滴眼泪来,定是能把胖仔吓得跪地求饶,可奈何君安枳的眼眶干的很,恐怕是没个洋葱是不行了。
“哭,你倒是哭个我看看啊!”胖仔双蹄抱胸,抖抖腿,一副谁还不了解谁的模样,“横着走,你当你自己是螃蟹吗?生活窘迫,你露宿街头了吗,上街乞讨了吗?胡说八道良心不会痛吗?”
君安枳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的白了眼胖仔:“人艰不拆。”
胖仔不甘示弱的同样四字奉还:“人贵自知。”
“我替你出气。”墨北苏眼眸冷淡,语气平静,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君安枳分外震惊的看着墨北苏,满脸的不可思议,下一秒,君安枳干笑着摆摆手:“不,不用这么麻烦,这点小事,我还是能解决的。”
废话,她可不想当,破坏墨北苏与范情母子间关系的坏人。然而事实上,她已经是了。
“妈。”墨万里眉头拧巴在一块,死死的挡在范情的跟前,低声轻吼,示意范情不要胡说八道。
范情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愤怒的目光,落在墨万里身上,手指戳着墨万里的胸膛:“怎么,我说错了吗?好,就算撇去北苏是你哥这件事不说。
那小贱人是你花钱养的吧,怎么着也算是你的女人吧!现在你的女人,当着你的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你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还忍受得了,你要不是我生的,我非怀疑你的性别不可。”
墨万里讪讪的别过头去,本就是墨北苏养的,和墨北苏眉来眼去有问题吗?
墨万里同范情打马虎眼:“妈,你也知道我的个性,当不了真,她若真遇到自己喜欢的,我二话不说,直接放手让她走,绝不挽留。”
“你倒是大方。”范情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
墨万里略有些心虚的拍拍顾芳的手背,赔着笑脸:“好了,妈,我心里有数,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范情像是被点着的炮仗,不依不饶:“我别管,都快闹出人尽皆知的笑话来了,还不让我管,是不是非得我被别人指责鼻子骂说我那两个宝贝儿子,被一个小狐狸精玩得团团转不可啊!”
君安枳站直身子,没什么好脸色,语气冰冷:“老太太,你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别说话那么难听行吗!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我劝你嘴下积点德。”
范情的怒气值,在听到君安枳话后,又蹭蹭的往上升了不少:“怎么,嫌我说话难听?你敢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却不敢听别人对此的评判,我都不知道,究竟是该说你要脸呢,还是不要脸呢!
还劝我嘴下积德,我看更应该积德的是你吧!朝三暮四,贪慕虚荣,唯利是图,不懂感恩,冷酷无情,像你这种人,早晚要遭报应。”
“真的会遭报应吗?怎么办,我好害怕哦!”君安枳故作慌张的模样,不知所措,仅一会儿功夫,君安枳正色的回答道,“不过,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呢!
你刚用来形容我的那五个词,我摸着良心认真的对照了一下,才发现没一个在说我呢!我一心一意,忠贞不二,视金钱如粪土,淡泊名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且绝对的有情有义。”
说到最后一个词时,君安枳特别自信满满,豪情万丈的拍胸脯,为自己竖着大拇指。
其他的说不定只是她君安枳瞎糊弄,临时想的词,真追问起来,她兴许有点良心一时还不敢答应,但最后一个有情有义,她是绝对百分之百的能担得起,她一代女侠,义薄云天。
胖仔边叹息,边摇头:“小主,我都不想说什么了!你真的太飘了!”
君安枳为自己正名,一本正经的同胖仔解释:“不,这不是飘,这是在正身。”
临了,君安枳不忘冲墨万里挤眉弄眼:“不信,大可以问问万里,看我说的对不对,你说是不是,万里!”
墨万里扯唇笑笑,一声不吭,心里幽幽的吐槽,假,实在是太假了,就没听过这么假的。
范情拧着墨万里腰腹上的小肉,嘀嘀咕咕:“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我让你笑。”
君安枳突然激动的一拍手,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她话锋一转,意有所指:“我就说呢,老太太用的那些个词,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原来都是在形容某些个不要脸的白眼狼啊!”
君安枳说话间,犀利的眼睛一直盯着顾芳看:“为一己私欲,卑鄙无耻的抢占他人家产,巧言令色的把所有人都哄得团团转,不仅如此,而且还害人性命,这种人,才应该真正的受到报应。”
“你明里暗里的在说谁呢!”顾芳被君安枳看的发毛,不满的大声辩驳。
君安枳从从容容:“谁叫唤,我说的就是谁!”
君安美伸手握住顾芳的手,微微上前一步,已经被君安枳与墨北苏亲昵的举动刺激到的她,指甲掐着掌心,疼痛令她清醒,她拼命的隐忍,努力克制住她的情绪。
君安美脸色略微有些发白,眼底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恨意,嗓音生硬:“君安枳,有话就直说,又何必拐外抹角,我知道你不满君家,不满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编故事谁都会,谁都可以,有本事拿证据说话,没本事就乖乖闭上嘴,什么话都不要说。”
君安枳歪头好奇的问道:“君安美,你是管我吃了,还是管我住了,又或者是管我用了?你既然没在我身上花一分钱,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闭上嘴呢!你又凭什么管得了我呢!”
君安枳的言外之意,是嘴长在她的身上,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君安美管不着。
君安美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端庄大方的形象,拿捏的十分得当,语气柔和:“你想怎么说,我自然管不了,我不过是好心想要劝你一句,说多错多,还是少说一句为妙。
亦如伯母前后跟你见面才不到几分钟,便能轻而易举的通过你的言行举止,准确的判断出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一样,你若是不想给别人留下坏印象,我劝你,把嘴巴闭紧喽!”
“如此说来,我还得多谢你的关心了!”君安枳嘲讽的语气。
“好说好说。”君安美像是赢了一局般,得意的勾笑。
随即,君安美脸上的笑容依旧,满不在意的撩过耳边的碎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伯母的情绪被你的举动给刺激到了,说话难免难听了些,但伯母话糙理不糙。
我可是清楚的记着,你前一秒还在嘲讽我,说我恬不知耻,不要脸,上杆子的往上凑,硬是要留下来照顾北苏,还故意说些不知羞的话,来令我难堪,可下一秒你干了什么?
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当众勾引北苏,与北苏纠缠不清,君安枳,你的手段可真是了得啊,左手挽着弟弟万里,右手拉着哥哥北苏,脚踏两只船,你的本事可真大啊!
你就不怕突然翻了船,不小心掉到了水里,再也爬不上来,死在河里吗!”
“我爬不上来,要死不活的在哪里挣扎,难道不是你们最乐意看到的戏码吗!装的这么担心我干什么!”君安枳唇角上拉,笑嘻嘻的调侃道,“我知道了,君安美,你这是在嫉妒我!”
君安美口是心非的秒回:“嫉妒?我嫉妒你什么?你有什么好令我嫉妒的?”
君安枳笑容灿烂,手指着君安美,表情戏谑:“瞧瞧你那不甘的眼神,不服的神情,恨不得冲上来咬我一口,还说你没嫉妒我!
你嫉妒我左手挽着弟弟,右手拉着哥哥,什么都没做,便能轻而易举的入了墨总的眼。
而你呢,放下身段,拉下姿态,百般讨好,万般做作,却依旧换不来墨总一个关心的眼神,一句主动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