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人暂时还在搜寻中,不过视频中伪装安小姐的那个女人已经捉到了。”许归骞严肃汇报消息。
他们之所以能在刑场上救下安媛,全靠这三天没日没夜的搜寻着证据,以及寻找视频中那个伪装安媛的女人。
不得不说伪装的太像了,许归骞打眼一看就觉得那是安媛,可再多看几眼,就会察觉这其中的不对。
安媛比这个女人略高一点,也比她丰腴一些。但值得深究的是,这个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和他给安媛准备的那些男士服装一模一样!做了一番调查才发现,都是同一个牌子!
这让许归骞有些惊悚。难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有人知晓?
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并且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眼中进行。这,这真是一个棘手的敌人。
看守所里关着许归骞配合警方抓来的女人,这个人是他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墨子琛从单向防弹玻璃打量着安莉,嘴角勾着森森冷笑。
难怪视频中的女人那么像安媛,这一下就解释通了。和安媛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二十年的安莉,她本身就自卑嫉妒安媛的优雅与温柔,对后者的动作与语言神态更是观察了近二十年。就连出道时,都有人赞叹她就像天仙下凡,美不胜收。
自然,让她画成与安媛五分像的脸,在穿上同款衣服带着鸭舌帽,任谁第一眼都会以为是安媛。不熟悉的人更是觉得这里面的女人就是安媛本人。
实则不是。
就利用这副模样,弄假成真,安媛入狱。
墨子琛眯眼看着安莉坐在审讯椅上,面色惨白,嘴唇颤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揭穿,并且抓进来。
审讯的依旧是陈队,没人敢碰的传音听筒被骨节分明的手拿了起来。墨子琛放在耳边,眸光幽森。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安莉不停念叨这句话,摇着头,脸上都是泪水,有些疯魔。
“安小姐,请你冷静。我们只是再问你问题,并没有说就是你。”陈队审讯犯人都很有套,装作不知道犯人的真实身份,让其逐渐稳定下来。
“你们也知道不是我,那还不赶紧把我放了!”安莉蓦地抬头,扬声,平时伪装娇滴滴的声音都破了,带着嘶吼与愤怒。
“我们只是做个调查。”陈队面不改色。
“调查?你们还要调查什么!?人都已经死了你们再去调查,是愧对她吗?还是说冤枉了人家!?”安莉怒不可揭,瞪着逆着光的陈队,眼眸血红欲爆,似地狱冤鬼。
她的话绰在了陈队心上,让他想起安媛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从容淡定,薄凉一笑。
“我感觉,过不了几天你就要给我扣上一个杀人罪名。你看我说的对吗,陈队?”
陈队陷入沉思,眸光复杂。感觉自己不配当这个执法人员,他和外面那些不分是非,为了博取热度的娱乐新闻有什么区别?都是不分青红皂白,不知真相,就靠着本以为的证据去判一个人的罪。
殊不知,有时候的本以为,恰恰就是别人编造出来的谎言。
陈队并不知道安媛没有死,他从安莉入狱后,一直在痛悔自己当初的所言所行,睡梦中尽是安媛目光空洞,胸膛中中弹的位置鲜血汩汩溢出,浸是了她的衣衫,浸是了整个梦境。
助理看着陈队闭着眼睛使劲揉自己的太阳穴,知道他因为什么事而乱了心,垂眸不语。
六月不会下雪,十月也不会转暖。
陈队强忍着审讯完,出来便看到本安安稳稳放在一旁的话筒,现在被拿下搁置在一旁。身旁的同事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注视着他,平静中带着怜悯。
他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这里。
医院。
刚醒来就被拎着检查了一圈的安媛懵逼,看着院长松了口气的样子,有一种看到老母鸡看小鸡仔的慈祥与怜悯。
失血过多的她又被迫抽了几管血,意思是要查一下她现在体内缺什么。安媛不禁翻了个白眼,最缺的就是血!
李保姆也被调遣过来,看着面色惨白气息微弱的安媛,禁不住心疼。来之前她就被告知安媛从刑场上被救了下来,因为杀人凶手不是她。就在李保姆长舒一口气时,又听到有人袭击了安媛,差点命中心脏。
她跌宕起伏的心就这样随着车一路到了私人医院,见到安媛还睁着眼睛疑惑看着她时,激动的都快流泪了。
“安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李保姆擦拭着湿润的眼角,带着老茧的手都快把皮肤磨破了,强忍着泪水,欢笑。
安媛凝视,微笑。
“李姨,你看我这不是还活着吗?眼泪什么的就赶紧收起来吧,等我真正死了的时候你再痛哭流涕一场。”安媛说话总是带着自嘲,李保姆佯装愠怒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人儿。天知道当她听见安媛入狱行刑时,自己有多么的震惊与崩溃。
她那么好,怎么会是那种人。
有了李保姆的照顾,安媛被滋补的舒舒服服,不是这顿鸡汤就是那顿药膳,香喷喷美滋滋的让安媛都想在医院里住一辈子,让李保姆照顾自己一辈子。
直到墨子琛回来时,安媛才削减这个想法。
“你去哪了?”就像是个老朋友的语气,安媛看着来到病房就躺在旁边病床上的墨子琛。后者没有回答他,长臂横在脸上,遮住眼睛。
吃完最后一口的安媛放下手中的碗,禁不住舔了舔还残留香味的嘴唇,疑惑看着沉默不语的墨子琛。
“怎么了?”
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
良久,墨子琛移开手臂望着她,眸中带着深究与复杂。
被这样盯着的安媛早已司空见惯,毕竟这只大尾巴狐狸动不动就神经兮兮的看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她没再关注墨子琛,伸手将床头的碗筷收拾好,静等李保姆来取走。
不得不说,她把安媛照顾的非常好。墨子琛才两天不见,安媛脸不再那么惨白,倒是他有些气血不足的模样。
安媛不由自主睨过去,感觉他似乎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深潭中,映出她颦眉模样,抹上了一层汤油的娇唇吐出差点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的话。
“墨少,你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