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培培被林南筝戳到痛处,立刻翻脸要打人,顺手抄起柜台一旁放着的鸡毛掸子,咬牙用力抽过去。
林南筝心中怒意大涨,杜念昕急忙要去挡,被赶来的傅星索更快一步挡在身后。
“咔!”
鸡毛掸子抽在傅星索曲起的手臂上,顿时断成两截,几撮鸡毛悠悠飘落。
傅星索一言不发,眼神似寒气四溢的剑,直刺马培培。
马培培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来,她也不认识傅星索,上下打量了几眼,“哟,还有英雄救美的?你行啊林南筝,学会勾搭男人了?”
傅星索大步上前,闪电般伸手“砰”一下隔着柜台卡住她的脖子,语气森然,“你再说一次!”
马培培一脸懵,根本没有料到他能来这么一手,脖子被卡得喘不上来气,眼皮直往上翻,胸口像是要炸开,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她心里万分惶恐,感觉分分钟要见阴差小鬼儿,手里也扔了那半截鸡毛掸子,双手徒劳的扒拉着傅星索的手。
原本店里还有两个买东西的,见吵起来了瞧热闹,一见这种情况,立即吓得溜到门外。
杜念昕有些发急,这要是弄伤了人,闹出大事可不好。
林南筝沉默不语,冷眼看着,她知道傅星索手下有准,这个马培培,的确是该教训教训!
“用这个抽你自己十下,向南筝赔礼道歉,做不做?”终于,傅星索幽幽开口。
马培培用力挣扎,听他开口燃起一线希望,一听这条件又不想答应。
“住手!”有人一声大喝,从门口奔过来,几步奔到傅星索身后,抬拳头就要打。
林南筝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拦住,“还想背后伤人?”
来人一指傅星索,“你放手!”
傅星索头也不回,眼睛逼视着马培培,“答不答应?”
感觉到他的手指再次收拢,马培培真觉得自己要死了,求生欲战胜了一切,她胡乱的点着头。
傅星索手指一松,马培培软瘫在柜台里面,眼泪鼻涕一块儿流,咳嗽个不停,胸口一阵阵的刺痛,根本说不了话。
傅星索这才转头看向来的人,二十多岁的年纪,平头正脸,头上戴着顶棉帽子,身上穿着棉袄,挺干净清爽的一个人,因为着急皮肤泛红,眼睛瞪得老大,呼哧的喘着粗气。
他大步走到柜台里面,把狼狈的马培培扶起来,急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马培培双手握住他的手臂,满脸是泪,看着他声音嘶哑的问道:“我差点死了,向昭,你一定得帮我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呜呜……”
“你为什么要打人?”李向昭气呼呼的问傅星索,“还是一个女孩子!你这人怎么这样!”
林南筝刚要说话,傅星索淡淡抬手,指了指地上的鸡毛掸子,“她先动的手,再者,如果只是打了我我也不会和她计较,但她不该说南筝。”
林南筝心潮一热,看了傅星索一眼,捡起地上的鸡毛掸子,对那个男人道:“看见没有,要用这东西抽我的脸,要不是我这朋友挡了,你说我现在会怎么样?”
他向昭目光微闪,捡来起被马培培扔掉的另外半截鸡毛掸子,皱着眉没有说话。
马培培袖口抹了抹泪,“向昭,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陷害我表妹,让我表妹嫁给一个二流子的罪魁祸首!你说我能不打她吗?”
李向昭诧异道:“有这事儿?”
马培培立即点头,“当然了,别看她长得人模狗样,其实一肚子坏水,她还偷东西!我表妹说,她还经常偷家里的钱,店里的东西不便宜,她哪来的钱买,一定又是偷的!我说她几句,她就不服了,还想打我,我才……还手的。”
傅星索面沉如水,眼底寒光闪闪,他正要上前,林南筝拉住他,示意他不要急。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马培培,“马培培,你是死性不改啊,见过了棺材都不落泪。”
马培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子,被傅星索掐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林南筝,我可警告你,这不是在村里!我也不是林晴,任由得你欺负!我可告诉你,这是我对象,他本事大着呢,还认识当官的,你最好赶紧跟我认错,否则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越说觉得越有底气,“我可告诉你,他二叔就是这里的老板,老板不在,他就说了算,这东西不卖给你们,不但不卖,刚刚动手伤了我,还得赔钱!”
林南筝轻笑,“马培培,你是不是觉得,你对象来了,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就任由你一张嘴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我才没有胡说!”马培培目光有些躲闪,“我说的都是实话!”
“都是实话,”林南筝“啪”一声把那半截鸡毛掸子扔到她面前,“你敢对着它再说一句?你信不信你说一个字我抽你一下。”
马培培吓得哆嗦了一下,噎住口气咬了咬唇,“林南筝,你少在这儿耍横!我还不信了,你敢当着我对象的面儿打我?”
李向昭脸色也不太好看,“你也太不讲理了吧?怎么能这么说?我还在这儿呢!”
“我还就这么说了,你算老几?”林南筝带视着他们俩,“我是顾客,她做为销售人员,对我无端指责嘲笑,还想拿这个打我!要找事挑衅是吧?行,没问题,我全程奉陪!新仇旧恨一起算!今天我还就告诉你们,把老板叫出来!否则的话,这事儿没完!”
马培培也有些慌了,别看她说得热闹,其实还只是一个临时工。
其实她来的时候老板并不太满意,还是因为李向昭的关系,老板才勉强算是同意,但也说了,要给她三个月的时间看表现。
这两个多月她其实还挺小心的,老板对她也基本满意,再过几天就满三个月了,这时候要是出了岔子,那……
她乞求的看着李向昭,轻轻摇晃他的手臂,李向昭沉声道:“我是老板的侄子,你跟我说也是一样,要我说你们都有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你……”
“我要找的是老板,别说老板的侄子,儿子也不行!你做不了主,”林南筝语气悠悠,却不容反驳,“叫老板来吧。”
李向昭也有点恼了,“没有,爱咋咋的!”
马培培在他身侧,得意的冲着林南筝抬了抬下巴。
林南筝微微挑眉,“没有?行,那今天我要就试试,什么时候才能有。”
她话音刚落,手腕一翻,用力把柜台上的一个木托盘掀翻,里面的东西“哗啦”都掉到地上。
林南筝上前一步,把一个蛋糕踩在脚下,眼睛看着马培培和李向昭,脚慢慢的蹍、磨。
这个动作无声无息,马培培却不由摒住了呼吸,仿佛这一下下是蹍在她的心上,心尖都在隐隐作痛。
店里一片寂静,李向昭错愕诧异,他没想到,林南筝看似柔弱,却这么强硬,眼神决绝狠厉,一点也不像是装腔作势。
“你……”
“有没有?”林南筝再次问道。
“我……”李向昭刚一开口,林南筝手又搭上另一个托盘,“哐”一下毫不犹豫的掀翻。
李向昭头发都要竖起来,马培培用力抓着他的手臂。
恰在这时,门口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刚一进门就问道:“怎么回事?”
李向昭抬头看向来人,表情微妙,“二叔!”
林南筝微微勾唇,她转过头,看向大步奔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