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哥,你演得太像了,比~比真道士还像呢!”江北离开了胖大婶和大叔的视野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在茅山清一道观修过行,那里真有位孤云真人,真人道行极高,我曾受他点化,驱除心魔。”
“那真人真能破解生育之煞吗?”
“这我不知道,兴许能呢!这户人家只有老两口,而且我看屋内摆设也古朴陈旧,不像是姑娘家居住的地方,排除这户。”
“哥,南户离这里最近,咱下一个去南户怎么样?”
“行,天黑之前必须把四户都排查完,不然容易引起怀疑。”
俩人走到南户门口,江北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魁梧壮实的中年人。
“我们是镇江茅山清一道观的道士,我们路过村子的时候,我师父广寒居士用罗盘算出你家有煞气,特来帮你家解煞的。”江北学得有模有样。
“去去去,哪里来的江湖骗子,肯定是来骗钱的,快走快走!”说着就把门关上了。
“怎么办,师傅?”
“没事,我们走吧。”
“走?咱们还没……”
江北不解,但是看到影子转身的背影,也无奈地跟了上去。
待走远后,影子对江北说:“那人穿着邋遢,袖口有污渍没有洗干净,最重要的是鞋底还沾着泥。王志的三姨太有洁癖,不可能容忍鞋底带泥在家里走来走去的,所以这家咱连进去都不用进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哥,我越来越崇拜你了!”江北恍然大悟。
“在办案中,注意观察细节往往能决定成败。”
“哥,你这表情很有深度!”
“臭小子,重点是细节,不是表情!”
又走了一段时间,俩人来到东户的门外。因为确认概率增大,江北敲门显得格外小心。
只听得门内一声清脆的“来啦!”,开门的是个步伐轻盈的姑娘,看她的穿着打扮,像是个小丫鬟。
影子拉了一下江北,走向前去对姑娘说:“打扰姑娘了,我与徒弟二人是镇江茅山的道士,赶路途中口渴难忍,可否借碗水喝?”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小姐怕生,您二位在门口稍等,我去去就来!”小丫鬟小碎步走进屋。
透过虚掩着的门,影子看到院子里有个鱼池,墙根还栽着一排花,院落整洁雅致,很像目标人物的外宅。
不一会儿,小丫鬟端了两碗水出来。碗是精致的烤瓷碗,碗沿儿还镶了金边。
“多谢姑娘!”
影子和江北一饮而尽。把碗还给小丫鬟后,影子和江北就离开了。
“哥,这家应该就是吧?我看给咱喝水的碗都这么精致,那这户的小姐肯定是个讲究之人。”
“嗯,不错,这户很有可能是。说小姐怕生,很可能是有洁癖。但是凡事没有绝对,咱再去北户走一遭,心里也踏实。”
说着二人七转八转来到北户门口。这一户门是锁着的,主人不在家。影子敲了敲隔壁邻居的门,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开的门。
“小孩儿,你知道这家的主人去哪儿了吗?”影子问道。
“你是说药伯啊,他上山采药去了,你们是来找他看病的吗?”
“哦,是啊,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准儿,半天采到药半天就回来了,三天采到药三天才能回,十天半月才回来也有可能。”
“哦,谢谢你啊!”
影子和江北拐出胡同后,影子说:“今晚咱俩就去东户盯守吧。我看这村子甚是偏远,周围都是庄稼地,咱俩的晚饭怕是不好解决了,晚上盯守是很耗神的。”
“哥,这地儿离我家的酒馆不过几里地,我请你去家里吃饭怎么样?赏个脸!”
“哦?你家开的酒馆离这里不远?好啊,今儿算赶上了!”
“我来带路,很快就到的。”
俩人一路轻功,又抄了近道,很快就到达了姚徐街,拐进小巷,南北酒馆的招牌映入眼帘。俩人换上了正常衣服。
“娘、小南,我回来了!”
“哥,你回来啦!”
“小北回来啦!”
“娘、小南,这是我师父影子,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恰好路过这,我请师父来咱家吃饭。”
“哥,你招呼师父坐哈,我和吴淏去做饭。”
“陈姨您好,来得匆忙也没给您带礼物。”影子见江北母亲是位盲人,空手而来有些不好意思。
“孩子你太客气了,小北既然称呼你师父,说明你肯教他本事,我应该谢你才是啊!别客气,坐下说话。”
影子坐在长椅上,看到对面墙上挂着一幅字,不由得叨念出来:
“故事换酒,道不尽天下荒唐事,举杯共销万古愁!”
“好句!好句!不知故事换酒是怎么个说法?”
“这是我家酒馆的一个规矩,二楼的酒不卖,但是可以拿故事来换。这是老身私藏的陈酒,师父尝尝?”陈母一边说一边摸索着给影子斟酒。
“伯母,我们卫里有规矩,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饮酒。”
影子见她眼睛虽盲,但斟酒动作却很灵敏,酒倒在酒杯里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不碍的,这瓶酒老身用秘方酿造,仅有一度,因珍藏了十六年,却酒香扑鼻。保管你不但饮不醉,还会觉得体力倍增,精神焕发。”
“果真这么神奇?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影子品了一口,入口绵柔,有些果香,确实只闻酒香却不觉得有酒劲儿,但是却回味无穷,仿佛让人一瞬间回想起十几年前的童年,心里面有种小时候吃妈妈精心准备的饭菜的满足。
影子闭着眼睛品了好一会儿,说道:“这酒的确神奇,能够让人回到小时候最幸福的时刻!”
“师父喜欢就好。这酒我娘从不示人,我也未曾尝过,今天沾师父的光,我也尝尝。”江北说着,赶紧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这酒的确香,跟娘平时酿的酒不同,很特别。”
“就你这么牛饮,啥也品不出来,白糟尽了这好东西!”陈母把酒瓶拿过来,又摸索着给影子斟酒,还是斟得刚刚好。影子仔细观察了她的眼睛,确实是位盲人。
“菜来啦!”江南一手端着酱牛肉,一手端着凉拼盘,稳稳地放在桌子上。
“师父慢吃,还有几个热菜,马上就好!”说着江南又转身进了厨房。
“多谢伯母,小妹盛情款待!既然这里的规矩是故事换酒,那我就给各位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