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跟着影子,俩人用轻功飞奔了十里地,直到接近锦衣卫府衙俩人才停下,接着俩人靠着墙开始喘,大口大口地呼着热气,好像要把心中的恐惧悉数呼出!
平复了好一会儿,影子拍着江北的肩膀说:“算你小子命大,今晚太险了!”
“哥,第一次执行盯守任务就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阴影!”
“你看到什么了?”
“鬼一样的影子在房顶上一闪而过,我现在都不确定我是否真的看到了那影子,如果真的有,那人绝对是绝顶高手。幸好我躲在树下,如果被发现,后果我都不敢想!”
“你说得没错,有绝世高手在王志家,而且极其警惕。我在后院库房查探的时候,觉得窗外有人,我不敢走动,在库房角落里待了三个多时辰。后来我判断危险解除后才出来,刚出来就听到一个声音‘朋友,你和你的人从哪儿来的就回到哪儿去吧,不要再来了!’那声音空灵有力,分辨不出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貌似从天而降。同时我又感觉字字震耳,而屋内的人却全然没有反应,此人若不是有极强的内力,断然不会有此效果。”
“哥,有这么厉害的人在王志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王志家不能再去了,我去跟韩冰说。你有收获吗?”
“王志家下人一男一女在梧桐树下私会时,男的说已帮王志转移了大部分家产,我看不到俩人的脸,只看到男的走路有些坡脚。”
“哦?这么说王志家只剩下家人了?”
“哥,在王志家你听到鸟叫声了吗?”
“什么鸟叫?”
江北见影子并不知道暗语的事情,也没有多说,暗语是黎叔教给他的,他不想给别人透露这件事。
“没什么,闲得无聊觉得梧桐树上的鸟叫得好好听。”
“你小子还有心思琢磨鸟!你是第一次盯梢,能感觉到危险的存在就不错了。那高手这次并未动手,看来还不想撕破脸皮,但是咱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反正王志也不在家,下一步咱们只能去他那未过门的三姨太家看看了!
折腾了一晚上,先在卫里睡觉吧,明天我跟韩冰汇报了情况再作打算。”
江北躺在床上仍心有余悸,他第一次感受到锦衣卫工作的危险性,鲜衣怒马的背后原来这么辛酸,一不小心可能连小命都搭上了!他又想到了黎叔,黎叔的身份是检校,检校大多身份隐蔽,锦衣卫成立以后,大部分人归入锦衣卫。要想推测黎叔的行踪,只能了解黎叔的过去,而要了解黎叔的过去,只能坚持在锦衣卫查找以前的检校。想着想着,江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韩冰就出现在锦衣卫府衙了。
“昨晚情况怎样?”
按照惯例,前一天晚上有盯梢任务,韩冰第二天通常会早来询问情况。
“王志已将家产转移,库房内并未发现官粮,也无其他异常。王志安排了绝世高手看家,自己已经躲起来了,我和江北昨天在王志家险些丧命!”
“哦?受伤没有?”
“好在那高手并未出手,只是提醒我们不要再去,可能从我们进王宅就被盯上了。此人内力极高,轻功也好,我自知不是此人对手。”
“我从侧面打听了一下,王志请了一个月的假,最近都没有上朝。还有其他线索吗?”
“王志有个外宅,很有可能藏在那。”
“我们现在的重点是先找到王志,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先不要惊动其家人,以免节外生枝。今天你和江北再去王志外宅踩踩点,务必先找到王志人。”
“好。”
中午,影子和江北如约来到王志家附近的面馆。
“小二,我托你问的事有眉目了吗?”
“客官,我正等您来呢!”
说着小二把一只手摊开在影子面前。影子从怀里掏出一贯钱放到小二手里,小二收起钱,示意影子借一步说话。在墙根下,小二小声告诉了影子王志外宅的地址。
吃完面,影子带江北来到小二所说的地址。这是一处京郊的村子,影子和江北用轻功走了一个时辰才到。在村口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三十里铺”几个字。小二只是说在三十里铺村,具体哪一户他并不知道。
影子和江北走屋顶,整体观察了这个村落,村子约有七八十户人家,大多数人家的屋子都是土房,只有十三户人家的屋子是砖房。这十三户人家又有七户的房子在村子的显眼处,比较扎眼,影子的经验告诉他剩下的四户中有一户就是王志的外宅。
剩下的四户住宅面积都差不多,且都在胡同的最里面,紧靠胡同边,只与一户相邻,位置清静,不易被发现。四户人家各占了村子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相隔较远。
影子和江北化妆成道士,敲开了东南西北四户人家中西户的门。
“贫道是镇江茅山清一道观的道士,道号广寒,我路过此村用罗盘发现你家显有煞气,特来相助。”
开门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胖大婶。胖大婶一听这话很紧张,赶紧让二人进门帮忙解煞。
影子江北进门后,开始装模作样地观测风水。胖大婶招呼家里老头儿出来。
“我用罗盘测出你家是壬山丙向,财位有水,但丁位无山。风水上讲究财位有水丁位有山就叫丁财两旺。我看你家是有财无丁,二老是不是膝下无子呀?”
“哎呀,真是仙人下凡啊,说得太对了,我和老伴盼了三十年都没盼来个一男半女,道长若是能圆我和老伴的心愿,我愿将家产的一半赠与你!”胖大婶很激动,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江北在一边儿使劲掐自己的胳膊,拼命让自己忍住不笑。
影子又掐指念咒,计算了一番。说道:“你家煞气太重,我道行尚浅,解不了这煞气。你二人去镇江茅山清一道观找我师父,他能帮你们圆得子嗣梦。我师兄道号孤云真人,你们去找他吧。”
“多谢道长指点迷津,一点盘缠算是我俩的香火钱。”老头拿出一锭银子赠与影子。
影子摆摆手说:“贫道未做法布道,不收香火钱。”说着就示意江北走出门外。
老两口送出门外,一直目送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