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却并不害怕,大声的质问道:“你对不起姑娘,是姑娘错看了你。”
清竹本以为主子会大怒,可是他却忽然笑了,也只是瞬间便又敛了笑,对清竹道:“带他出去吧,烟龄服侍我更衣,我要去上早朝了。”
这一下大出两人的意料,清竹便急急的拉了青叶出来。
到得门外,清竹开始教训青叶,道:“你说你怎么能这样子跟主子说话呢,万一主子怪罪下来,那可该怎么办呢?”
青叶却还是愣愣的,不对,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却又说不出来。
见他不说话,清竹推了他一把,道:“你瞧,天都快亮了,你也赶快去医馆吧,指不定又排了多长的队呢。”
青叶被他推到门外,仍是在想着刚才的事情,他知道罗裕不会给他什么解释,可是却没想到罗裕会笑,而且是狂笑,好像很不屑似的。
姑娘,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只要你回来,这一切疑问便都有了答案。
此时,风溪正一手搀着罗裕,一手牵着雪儿,在找治伤的良药。
可是走了半柱香的时辰,遍地都是开着的花儿,并不见什么草药,风溪有些着急,道:“这什么鬼地方,开这么花干什么,半根能用的都没有。”
罗裕的眼睛却已经定在万花丛中一朵淡紫的花上,那花开的极小,极淡,仿佛是有些自惭形秽似的,又刻意的收了身体,隐藏起来,却又舍不得外面灿烂的阳光,稍微的探出头来。
要不是仔细的观察,是绝难发现的。
风溪见他的目光定格,问道:“九哥,你看到什么了?”
“阿溪,你看。”
顺着九哥的目光,阿溪看到了那朵淡紫的花儿,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欣喜若狂,抱住罗裕的头,亲了一下。
“九哥,我们找到了了,找到了。”
这花儿名叫紫蕊,是花丛中为数不多的极品良药之一。
罗裕笑道:“敢情我还沾了这花儿的光。”
风溪的手已经伸出,正要去摘那朵花,罗裕却大喝一声:“小心。”
一手将风溪拦腰抱起,另一手便劈了一掌。
只听“啪”的一声,一条小金蛇便落在了地上。
风溪惊魂未定,这才想起青叶说过在紫蕊附近必有金蛇出现,刚刚她急于采摘,竟是忘了。
罗裕定定的看着地下蛇的尸身,疑惑道:“这种蛇倒是没见过,这里又怎么会有蛇呢?”
风溪笑道:“不懂了吧,这种蛇是以紫蕊的花粉为食的,所以但凡有花蕊的地方,就有它。你瞧它浑身都是金色,所以就叫做金蛇。紫蕊本是治伤的良药,可是被金蛇吸了花粉,这金蛇却成了剧毒之物,你说,岂不奇怪?”
她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九哥的目光,此时见九哥迟迟不说话,反而将自己抱的更紧,连忙回头,只看到罗裕一张铁青的脸,忙道:“九哥,你怎么了?伤口又痛了么?”
“阿溪,你明知道会有金蛇,明知道这金蛇有剧毒,你还要去摘花,你当真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命么?”阿溪如此,比要了他的命还要让他难过。
风溪松了口气,原来九哥是担心她,便伸手覆上罗裕的脸,摩挲着,柔声道:“我一高兴,一着急,忘了嘛,我下次注意,一定注意。”
罗裕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嗅着她发丝上的幽香,心满意足。
两人却又为谁去摘花而争执,因为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条小金蛇,所以执意不肯让九哥去摘。
而且还扬言,道:“你已经有我这朵花了,还敢摘别的试试。”
罗裕却是再不愿意让她冒险,除非自己去摘,否者绝不放手。
就在他们你来我往,争执不休的时候,雪儿却已是将那紫蕊用嘴衔着连根拔起。
仰着头,将那紫蕊递到风溪面前。
风溪喜道:“好雪儿。”接过来,将那紫蕊一分为二,一半看着九哥服了下去,一半让雪儿吃。
可是这雪儿竟对这花不感兴趣,还不愿意吃,风溪哄了好半天,它才不情不愿的吃了下去,好像是毒药一般。
这紫蕊果真是奇效,罗裕就觉得伤口的地方一阵阵发痒,这是开始愈合的迹象。
风溪见他面有喜色,问道:“九哥,感觉怎么样?”
罗裕点点头,“当真是奇效,我好多了。”
风溪笑道:“那当然啦,这花儿堪比千年雪莲,万年人参的。”
说着又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这都是花儿,我们总不能餐风饮露吃花蕊吧,那可不成神仙了。”
罗裕接口道:“我们就做一对连神仙都羡慕的眷侣。”
风溪的手指着他的腹部,捂嘴笑道:“我可听到这里面在咕咕叫喽。”
“他说他想要先吃了阿溪。”罗裕看着面前阿溪的笑容,干净明媚,比这万千的花朵更娇,更媚,更艳。
风溪听的脸色微红,嗔道:“九哥。”
说着就要前去寻找,却被罗裕拉住了手腕,笑吟吟的看着她。
风溪恍然大悟,无奈的一笑,道:“好了,一起去。”
走了许久,除了成片的花朵,什么都没有。
这崖极深,四周都是绝壁,落进来想要再出去可就难上加难,想来飞禽走兽也是忌惮,不肯与外界隔绝,来这里扎根生存。
可是却找到一个湖,遥遥的看过去,湖水却并不清澈,看不见湖底到底有些什么东西,罗裕笑道:“没准还可以钓上一两条鱼来。”
两人逐渐靠近那湖,却觉得迎面阵阵阴寒的风扑来,罗裕一拉风溪,将她护在身后,这风吹的很是诡异。
这崖底很是温暖,但是越靠近这湖辩越觉得寒冷起来,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天地。
而且这湖的周围寸草不生,就连他们一路走来触目可见的花儿都像是躲着这湖似的。
风溪也感觉到了,笑道:“九哥,恐怕要在这湖里钓鱼有些不易啊。”
罗裕接口道:“那倒也无妨。”
说话间,风溪的手已经捻了枚石子投进了湖中。
只听“碰”的一声,石子在湖面上荡起阵阵涟漪,却并不落下去,反倒浮在了水面上,这一下当真出乎两人的意料。
风溪和罗裕对视一眼,罗裕搬起更大的石头,足有五六十斤重,投进了湖中。
湖水飞溅开来,点点滴滴落在他们的脚下。
两双眼睛盯着湖面,可是奇怪的紧,这石块竟像只鸭子,会凫水,在湖面上怡然自得的来来回回荡着。
风溪忽然觉得一阵耀眼,低头一眼,竟是刚才落在他们脚下的水滴,此时水雾散去,留下一粒晶莹剔透的东西,刚才就是这东西在太阳下发光,耀了风溪的眼睛。
正要弯腰去捡来看看,罗裕却挡了她的手,蹲下身,仔细的看着,这东西像极了盐巴。
想着忍不住捻起来正要放在嘴巴里尝尝,却被风溪抢了先。
刚刚入口,风溪便吐了出来。
“阿溪,怎么了?”罗裕大惊,忙问道。
风溪摆摆手,示意她没事,“这东西好咸啊,咸的发苦,苦死我了。”
这果真是盐巴,难道这湖水竟是用盐泡成的?
如此就不用想钓到鱼了。
罗裕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这崖底毫无人迹,竟是半点吃的东西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湖,竟是条死湖,这可该怎么办呢?
难道真要以这花为食不成?
即便如此,长期下去,阿溪的身体也会受不了的,不行,他得想个法子离开这崖底。
可是风溪却丝毫不以为意,只要能同九哥在一起,这点困难算什么呀。
再说了,这崖底花儿开的娇艳,赏心悦目,也没有那么多的人事纷扰,重要的是还有九哥,她已经觉得很知足了。
倒是雪儿,将花儿中间的杂草啃了个一干二净。
餐花饮风,不能再露宿。
罗裕用同他一起坠落的树枝搭了间屋子,风溪在那些枝枝桠桠之间插了许多花儿,又将一大束红的白的蓝的花朵绑在一起,放在屋角。
罗裕捻起一朵开的娇艳的小红花簪在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