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为之。”
“是我不好。没有去找他。”牧春又哭,恨不得将身上的所有哭干了换他。
那日九世九里的纸记在东华和绯色心中。
一个恍如隔世,一个沾沾自喜。
无论经过多少光阴,当年的曲折如蚀骨的毒虫一样潜伏着,等到时机成熟,折磨这对恋人的心。
绯色在洋洋得意她与东华携手看云展云舒的时候,东华却忆起南蛮,她已经很久没来见他了。
绯色很像南蛮,却不是南蛮。
东华觉得很像的两人,再细看下,才发现是两个不同的人。
他多年抓着什么都和南蛮相似的绯色,觉得自己很可怕。
当初自己到底为什么赶赴这条路?她又怎么不见了踪影?那么显眼的爱意,荡然无存?
原本一直以为过得很好的南蛮,似乎并非只是他所想的如此,她已经放开他了,那,他呢?
当年种种,孰对孰错?原本以为她是最轻松的人。
咀嚼品味,在两人的世界中,他们都不是。回过神来才发现之前不是,现在是了,是了,他呢?
东华在垂死挣扎,绯色在在意南蛮的不帮衬。
她开始打听南蛮的现状。而他,原本的宁静也随着得知南蛮这个遥远的人在跟属鹰建造着他们的未来,正离他而去,打破。
他们的感情不如以前,在绯色因他们的第十三个孩子出生要“难产而死”时。
孩子的父亲却在遥遥万里的雪山之上争渡人生。
绯色将死之前,要孩儿们叫来南蛮。
南蛮与他们的孩子素来有交,南蛮成为上仙,石家依仗于她。石绯色作为石家侍女更是,东华身为她的南柯一梦亦是。
他们求南蛮的数不胜数,一次次下来,都觉得应该,后来她不来了,他们觉得不应该。
她对绯色的孩子都有恩情,而后绯色成仙,南蛮也颇有助力,他们记得,却只有不到一手可数的孩子不是白眼狼。
他们就是纠缠着却又不亲近,别人谩骂,他们沉默。别人推翻,他们重建,她跟他们一家子就这么纠葛着。
而现在,南蛮不来了,这些年来,他们夫妇不少因插足者南蛮争吵过,她的孩子颇有怨怼。
如今因为南蛮,父亲远在万丈雪山之上,母亲朝不保夕。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风雨飘摇,许多孩子恨透了她。
当南蛮从将要开始的仙友会上离席赶到他们家时,绯色早已卧床不起。
绯色的仙基,是南蛮求来牧春的仙丹方子让她强行成仙,药引是言秋和少宇用入魔换来的。
如今她大好年华匆匆而过?是如今身体孱弱?是挽回不了的苟延残喘?白白损失了上千万人的心血和他们的努力?
而他们都说她孱弱,都如此说,南蛮也不点破。
她将南蛮叫到床边,晃晃荡荡地撑起她病弱的躯体,有股力量在支撑着她装作,南蛮想扶她,但她丝毫不理会。
等她高度够上床边的人,狠狠地扇南蛮一巴掌,震耳欲聋的响声让南蛮晕了许久,也只有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打过她的巴掌,族中的长老打过她的脸蛋,现在这一巴掌她受了,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