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春与南蛮半开玩笑地说,其实她也有一段恋情,他是个花农,最终被她的懒给懒走了。
还是骰子的南蛮带属鹰给她认识时,知道他是神墟里来的,总观望他,想问他见没见过,知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他的消息。
最终说出不离的事的时候,也不是对属鹰询问,而是为了让骰子不伤心。
牧春仙子无尽失落,话匣子打开再也合不上,总说着不离的好,说着,他说,他回家请母亲过来,要与她白首。说他,他说会回来的。
其实她也知道是骗人,过去的时日已经不短了。
她只有那么一段恋情,失了不也好好的?只是心里,还是有一块位置是缺了他的。
“南蛮。”
“东华你们也来了。”东华带着大腹便便的绯色踏云而来,她看着绯色莞尔一笑,是已经过去了。
时间不知几何,事不知几何。
别人所说的爱情并不是都能得到的。
亦不是只有爱情能给人幸福与喜悦。
没了它,残缺了它,一样可以很好。毕竟我们会缺和得不到的不仅仅只有爱情一种。
少宇正和属鹰借酒痛斥言秋这么久还不接受自己。
南蛮拿言秋打趣,也是希望她能够接受少宇的。言秋问南蛮,过了这么久,东华与绯色一起也有几百年了,为何不去找一个。
她有许多仙友,神魔人妖鬼,几百年的时间。
南蛮看着下面的属鹰:“残花败柳了,还要去祸害别人干什么?”
只是当初东华太好,而现在心门还未知在哪罢了。
南蛮时常帮牧春仙子打听她等待的花农不离的消息,几百年过去也没有踪影的人,总是在灯火阑珊处神鬼不知地冒出来。
客栈庆典之时,有仙友从外地来。
“南蛮,你许久前不是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不离’的仙家?我从西边来,想着会不会他没有走出九世九里的神墟,回到家乡,在神墟中走了一圈,正巧发现几具颇有年月的尸体,你瞧瞧这些物品中,有没有一个是他的?”
南蛮给牧春看,果然,找着了。
牧春跟南蛮说起不离之后就再难不开口说他,她说他极聪明,极有本事,但最后终死在纷纷攘攘中的神墟中,幸好藏得隐蔽,若不然,连尸首都难以寻得。
牧春仙子哭哭啼啼地去,哭哭啼啼地回来,从没见过过她这般哭,她哭了。
牧春靠着凤双的办法想救活她的不离,不离心中有执念,神魂不曾离开身体,上千年过去,虽然极尽消散,但总有一天会醒来。
牧春周遭的人都如此笃定。
南蛮看着床上的残破衣服裹着的白骨叹息:“枯等了千年,何不重新投胎,再炼副身体来赴约。”
“重新投胎得知的前程往事还有多少?只怕再也不是前一世的自己了,修仙本就艰难,一世不行两世,两世不行三世,物是人非。哪个世间的他能记得自己是不离?记得牧春的还有多少?他知道,所以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