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断定来的人不可能是曲云沐,老夫人此举意在安抚自己,至于来者何人,也只好做排除法。
曲府穿真丝长衫的人不多,除了江雨竹,老夫人之外,能穿这种材质衣服的无非是曲府的血亲。既然来者不可能是曲云沐,那么会不会是大少爷曲云涛呢,为了维持家族和谐,老夫人还做出了这样移花接木的荒唐事吗?不过曲云涛为什么还跑掉了呢?
可是白福明明说除了自己之外没人知道老夫人依然在世,现如今又多了个锦颜,如此安排,大少爷不可能是自己任意为之的。
那么事情也许是这样的,老夫人还在世的事情曲府内的很多人都是心照不宣,包括江雨竹和曲云涛在内,这样做要么是善意的谎言,为了孝道,为了让老夫人安度晚年,所以大家一起陪着她演戏。要么就是单单针对自己的谎言,但却没有吓到自己,所以解释的语言也是漏洞百出,自欺欺人罢了。
“那我也加入演戏大帮好了,我也是演过几场西洋文明戏的。”
楚慈靠着床头一个人坐到了天明。第二天一早,锦颜就在门外请安。
“二少奶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有请您到沧松苑一趟。”
楚慈换上带有兰草的新衣,梳洗之后,就随着锦颜到了沧松苑。
楚慈跨进客堂,就看见曲云涛端坐在正中间,却不见江雨竹的人影。
“小慈给大哥问好,初次相见,有做得不恰当之处,还请大哥大嫂海涵原谅。”
曲云涛说道:“小慈这话严重了,我这个弟弟平日里不甚安分,外出是常有的事情,倒是应该请你多多包容一些呢。”
楚慈接话:“是呢,我觉得云沐不仅仅喜欢外出,性情也是比女孩子还要害羞呢,我们昨天还没有来得及交谈,他就走掉了,我心里一直打鼓,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我疏忽了呢?大哥您看我也不清楚他的生活习惯。”
曲云涛突然笑起来,但是表情在楚慈看来却是皮笑肉不笑,空洞而缺乏感情。
“要说我这位二弟,有些习惯我都是不能完全理解的,他自幼就喜欢在夜里做事情,比如在夜里赶路,在夜里办公,甚至连白天的家族聚会他也是百般推辞的。”
“那大哥您看昨晚的事情,这么说曲云沐又是离开家了吗?或者说他是因为我才走的吧。”
“小慈你多虑了,以云沐的性格,若是他对你不满意,早就暴跳如雷了,怎么还会害羞的走掉呢?不过他好像确实不在府内,看来不知道又去哪里游玩了,我也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关系的大哥,习惯就好。”
曲云沐听到这话稍微惊讶了一下,紧接着就笑着说:“二弟妹你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谈吐神情都充满气魄。”
楚慈一听,瞬间转换了神情,突然就抽泣起来:“大哥,若是说我淡定如水那肯定是假的,新婚数日还没正式和丈夫交谈,我怎么能不纠结痛苦呢?我也是个还未毕业的弱女子啊!”
江雨竹从门外走了进来对曲云涛说:“云涛,关于弟妹说的话我再清楚不过了,都是过来人,她心里的苦我怎么能不理解呢?不过这二弟的性情也是十头牛拉不回来可如何是好啊?”
曲云涛无奈的叹了几口气,就喊了乔大进来。
“乔大,你赶紧差几个人去兰乡催一催二少爷,让他尽量白天的时候赶回来一趟!”
楚慈接到:“大哥,不如我随乔大一起去兰乡吧,云沐不愿意回家,我可以去见他。”
“不必了不必了二弟妹,真是不必了!兰乡匪患频发,你一个年轻貌美的弱女子前往安全问题一点都不能保证!”
江雨竹也劝起楚慈来:“小慈,你想想,就算没有遇上劫匪,你这么国色天香又雍容华贵,走在街上都是惹人注目的,若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地登徒子上来轻薄几句,那也是失了曲府的脸面嘛。”
楚慈见势连忙表示她不会有去兰乡的想法,然后就抽泣着退出了沧松苑。
“这么极力阻止我去兰乡?不在于你能否阻止,那要看我想不想去!”楚慈心想。
乔大不是要去兰乡催曲云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