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把话抢过来说道:“怎么,你还想欲盖弥彰吗?关于他们两个的丑事,差不多都要传遍整个苑子了,要不然也不能传到我的耳朵里来。”
“婶婶,事情真的不是您想象的那个样子,他们两个人,志趣相投,年纪又比较相仿,都喜欢西洋的东西,即使多聊几句,也都无可厚非啊。”
妇人抬头望了一眼旁边的老者,对江雨竹说:“总之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他们传的厉害,我还不愿意在我的嘴里说出来呢。”
七叔公看到两个女人为此争执不下,为了避免气氛尴尬,所以又对着大少爷说起话来。
“云涛啊,自从你的父亲克良去世以后,整个曲家的担子,就都落到了你和雨竹的身上。且不说宅院里的大事小情是纷纷杂杂,药房里的生意来往,你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条。你们夫妻两个委实辛苦了!”
楚慈站在一旁,选择了默不作声。她偷偷的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曲云泽。不得不说,这个三少爷还真的是任性飞扬,虽然表面上是听着七叔公的训话,但是很明显就是心不在焉。曲云泽低着头,手却不停的地摆弄着他的衣角和领带。还在不经意间,偶尔对着楚慈和旁边的流苏微笑几下。
不过这个时候,七叔公的训话,并没有停下。
“有些事情我作为这个长辈,还是要多说几句。云涛,你可知道我们曲家是六代单传。你和雨竹成婚五年,我们都知道雨竹的身体孱弱,本就是对她的生养不敢奢望。而克良去世前的遗言是,自他以后曲家的男子都严禁纳妾;但是云沐的性子,那就是茅房中的石头,不用说不经常在家了,就是在整个瑶州城,一年到头都不见他出现过几次。至于这个三少爷,我就不想多说了。”
听到七叔公的这些话,曲云涛的脸色很是难看,他下意识的用余光打量着身旁的江雨竹。其实他是担心妻子的情绪,他怕这些训话,重伤了江雨竹,不过关于后代的问题上,曲云涛本人倒是并不在意,因为比起后嗣而言,江雨竹在他心中更有分量。
三少爷终于准备说话了,他重重地咳嗽了几下。身体站的笔直,向七叔公及各位长辈,鞠了几躬。
“各位长辈。你们的话我听得都很清楚。可能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玩世不恭的纨绔少爷。但是各位可能听到一句古语: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我承认当年因为执意留洋,可能语言恶毒,伤害了各位长辈。各位长辈都是拥有海纳百川的容人之心的人,云泽相信你们一定会原谅我的过失……,何况我现在已经回到曲家了,而且我不会在离开瑶州城,立此誓约,说到做到。”
三少爷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一字一句落在地上,都像给地面砸了一个坑一般,似乎不允许任何人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