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冠雀本就极度疲乏,加上多处擦伤,此刻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剧痛,闭着眼睛任由唐明智涂药,浑浑沌沌的压根就没心思闻听四周嘈杂的议论声,自然也没留意到王阙贤的声音。
王阙贤那随意的一戳,好巧不巧的点在了一处伤口上;
惶恐不安的丁冠雀以为齐冲又来摧残了,用尽气力拼命地用嘶哑的声音“啊、喔、哦、呜呜……”的吼叫了起来。
王阙贤皱眉一思,哪能有这么疼?当即明白是丁冠雀没留意到自己,讹错了人。
围观的无人去动心思考,只看那王阙贤用刀戳得丁冠雀杀猪般的惨叫,于是一个个的停止了喧哗,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王阙贤。
王阙贤留意到四周的围观者安静了许多,好奇的扫视了一圈,发现一个个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立刻明白是被人误会了,也就是说这该死的丁冠雀不但讹错了人,而且还讹成功了。
怒从心起,拎起刀鞘,使劲的拍到丁冠雀的后背上,骂道:“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丁冠雀此刻才知是救兵到了,可惜浑身没有不疼的地,先前犁了马路的下巴更是火辣辣的疼,嘴都不好张,话更是说不清,“嗯、啊、哦、哈……”的嘀咕了半天,王阙贤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生气的一脚把坐都坐不稳的丁冠雀踹的重新躺在了地上。
王阙贤扫了一圈周围的人,觉得齐冲像个打人的,云清是个受伤的也有嫌疑,唐明智是个疗伤的嫌疑不大。
可是能打过开武境巅峰的丁冠雀,至少得有千变境的实力才对;
这齐冲和云清才十二三岁,十二三岁就修炼到千变境的自己可是从未见过,想想觉得不可能,除非这俩人是大门派核心弟子中的天才。
于是打开一力千变境的实力开始探查齐冲、云清和唐明智的修武境界。
齐冲,炼体境巅峰;
云清,炼体境三重;
唐明智,开武境二重;
再探查了一下丁冠雀,开武境巅峰。
全都排除了,会是谁打的呢?
王阙贤停止探查,扫了一眼齐冲和云清,又看了看给丁冠雀疗伤的唐明智,用审讯的语气对着几人说道:“老实交代是谁打的,敢有隐瞒统统抓去坐牢!”
围观的人群听到“坐牢”二字,顿时安静了许多,王阙贤留意到了围观群众的畏惧,立刻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昂首喊道:“谁打的,给我站出来!”
齐冲刚要开口,唐明智抢先说道:“长官,大家都在看我治伤救人,被您误会成打架斗殴了。”
王阙贤怒道:“当我是傻子吗?要不是打架斗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围观?谁会吃饱了没事干瞅你?你很好看吗?”
唐明智辩解道:“他们是在围观我的神药”。
还煞有其事的指着丁冠雀的一处伤口,说道:“长官,您看这伤口愈合的速度,肉眼可见,您说神奇不?”
王阙贤有种被故意戏耍的感觉,看都没看就吼道:“你他妈的真把老子当成了傻子不成?”
对身旁的两个手下打了个手势,厉声呵道:“把这群狗娘养的都给老子抓起来,送进牢房一鞭子一鞭子的慢慢审!”
两个手下得命令后,抢着去抓最弱的还带着伤的云清。
齐冲抽出身后的黑棍,档在云清的身前,责问道:“怎么能无缘无故的乱抓人呢?”
王阙贤蔑视着齐冲,怒斥道:“关你屁事!”又对两个手下下命令道:“先抓这个多嘴的!”
看热闹的人开始喧嚷了起来,嚷嚷什么的都有,最多的是在质问王阙贤凭什么乱抓人,最大声的也是在质问王阙贤凭什么乱抓人。
王阙贤虽然看不起这些不明真相的刁民,但是质问的刁民实在太多,人多势众,还一个个的摆出一副副不给理由不让抓人的样子;
似乎不编个理由很难糊弄过去,指着云清说道:“他受伤了,作为你们的父母官,我亲自关照一下,带回去疗伤是天经地义的,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感恩,还哔哔嘞嘞的瞎嚷嚷什么!”
齐冲听后,无所顾忌大声的回道:“我的兄弟我自己会照顾,就不劳烦阁下费心了!”
王阙贤听后一愣,心想我好不容易编个理由,来搪塞这群不明真相的刁民,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夯货倒接的挺快。
也不再掩饰,原形毕露怒骂道:“他妈的,给你脸了是不?”
有本地的围观群众喊道:“新的官法刚公布,你作为副都统怎么不按官法办事?”
王阙贤听后,恶狠狠的扫了一圈刁民,吼道:“老子就是官,说出去的话就是法,他妈的谁不服气就抓谁!”
指着齐冲,命令两个手下道:“抓!”
其中的一个手下,是个炼体境九重,还没有齐冲的修武境界高,看不出齐冲的具体境界,只知道齐冲比自己厉害,不敢动手。
想了个理由,小声地对王阙贤说道:“今天不能乱抓人,我先前路过东西大道的时候,看见许都统很小心的陪着一个人,那人铁定比许都统的官大!被他知道就不好了。”
王阙贤扬扬得意地说道:“在大东卫城,比许都统官大的,不就是我那妹夫了?还能有谁?那许都统也归我妹夫管,给我放心的抓、抓!抓!”
那两个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向齐冲扑去。
齐冲看那两人并肩扑了过来,抓起那六尺开外的棍子,插入俩人之间的空隙,左右一甩,那两人很配合的倒向了两边。
谁也不知那俩货,到底有没有受伤,脚疼的搓着手,屁股疼的揉着脑袋,巧妙地打着滚远离了齐冲,哀嚎着就是不站起来。
有不明真相的刁民嘲笑道:“披身狗皮,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狗,叫咬谁就去咬谁,这不崩着牙了吧!”
有人跟着调侃道:“可不就是狗嘛!打狗棍一亮就倒了”
有人抱不平道:“别侮辱了狗狗,狗狗可比他们强多了!”
有人跟着调侃道:“他们是哈巴狗,只会吃屎拍马的那种。”
有人不解的问道:“那么多修武的人,怎么选了这俩货当差役?”
有懂行的喊道:“别小看人家差役,那可是吃皇粮的。”
有人不忿的反驳道:“我又没小看吃皇粮的,只是这俩货这么废怎么吃上皇粮的?”
懂行的道:“那些掌权的又不傻,谁会把吃皇粮的机会分给外人?别看那俩是废物,在朝廷里可是有后台的!”
王阙贤听到刁民们各种刺耳的调侃声,气不打一处来。
刁民实在太多,只能找齐冲发泄,对着齐冲怒斥道:“殴打差役等同谋反,谋反可是死罪,你受死吧!”
一手握住刀柄,一手变掌敲掉了大朴刀的刀鞘;
接着双手举起明晃晃的大朴刀,对着齐冲当头砍下。
齐冲心中早有提防,迅速敞开双臂,两手分别握在棍的两端,扎实了马步横棍抵御。
大块头的王阙贤释放出千变境的实力,全身的力气灌注刀中,心想不就一个炼体境巅峰而已,在自己千变境的实力面前,即使抵挡也是不自量力,螳臂当车!
没有理会齐冲的阻挡,那明晃晃的大朴刀按着原路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