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板刚停,丁冠雀顺势一个翻滚起身要逃,没待站稳,后腰处被齐冲踹了一脚,流畅的主动翻滚瞬时被改成了被动翻滚。
齐冲紧追不舍,赶上翻滚的丁冠雀,一脚踩到背部止住翻滚,用力过猛直接把丁冠雀踩爬在了地上。接着对准裆部蓄力一脚,给丁冠雀来了一个无板速滑,那沙路的路面凹凸不平,只见丁冠雀的身子推着下巴在沙路上小鸡啄米般点了十来米。
沙路全是石子,有小也有大,倒霉的丁冠雀遇到了好几颗大点的石子。
由于是被动滑行,无法躲闪,被沿途的大石子挡了好几次下巴,搞的丁冠雀的脸被路面亲了很多回,弄的满面灰尘,鼻子更是不争气,撞到第一颗石子时便开始冒血,那血混杂着汗水在路面上画出了一条长长的红线。
唯有衣服还算争气,虽被沙子划成了布条,愣是没有掉落一片碎屑。
滑速稍缓丁冠雀立刻挣扎起身,可惜齐冲抢先一步踏在了丁冠雀的肩部。那全力的一踏,让丁冠雀生出做了上万个俯卧撑之后的无力感,只得散去双臂的力量“啪哒”爬在地上,彻底放弃了反抗。
齐冲踩着丁冠雀,责问道:“东西呢?”
丁冠雀的脸紧贴着地面,汗液浇灌着满面的灰尘,在脸上刻画着泥石流,鼻血和下巴摩擦出的血早已会师,口中还冒着白沫,喘着大气说道:“算我倒霉,遇到你这么个穷鬼,还是个守财奴,不就十来个铜板,至于这样吗?”
齐冲抬起脚又狠狠的踩了下去,怒喊道:“东西呢?”
丁冠雀一动不动,半睁着快被泥巴糊住的眼睛,无力的说道:“右、腰带”。
齐冲一把扯开丁冠雀的腰带,撕下外套抖了抖,哗啦啦的掉出了一堆小口袋。
齐冲捡起自己的口袋,打开仔细的瞧了瞧,老师傅给的那串铜钱和推荐信都在里面,又打开推荐信看了看,完好无损,慎重的收了起来。
齐冲没有理会别的口袋,憋足力气使劲在丁冠雀的后腰处踩了一脚,这一脚踩得飞贼丁冠雀别说飞了,连喘气都有些费劲了。
齐冲赶回查探云清的伤势。
唐明智早已把云清扶到了自己的摊位前,正在给云清上药。那唐明智怕惹祸上身,一边涂药一边吆喝道:“时来运到捡了个受伤的,做做好人还能顺带打打广告,让大家见识见识我的神药!”
别说那垃圾堆里还真有奇药,伤口愈合的超快,止血药更是药到血止!
齐冲上前瞅了瞅,发现云清没有什么大碍,又折回把丁冠雀连同一个个小口袋提溜了过来,使劲摔到云清的身边,盯着丁冠雀说道:“把我兄弟伤成这样了,出点医药费应不应该?”
丁冠雀被齐冲摔了个半死,眼睛都没睁,含含糊糊的小声应道:“应、该!”
齐冲凑近丁冠雀,一脚踩到丁冠雀大腿根部,怒道:“别装死,大声点!别让旁人误会,以为我在欺负你!”
齐冲观那丁冠雀似乎真有装死的想法,大怒,在丁冠雀的大腿根部来回拧着踩了几下。
本就半死不活,还打算装死的丁冠雀,熬不住疼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迅速坐了起来,鼓圆着双腮高翘着上唇,俩手打着颤快速的揉搓起了大腿根部。
齐冲怒气未消,又在小腿肚子上拧着踩了几个来回。
丁冠雀长长的吸了一大口粗气,歇斯底里的狂喊乱叫了起来,那“啊哦、啊噢、啊喔喔……”的吼叫声穿透力超强,吸引了更远更多的人前来观赏。
驻足看热闹的人,早就围了好几圈,安静的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丁冠雀这一坐一吼,立刻有人不屑的说道:“还以为快死了,原来是装的”。
谁都看得出,这事顶多算个打架斗殴,没有预想中的命案发生,围观的开始三五成群,嬉笑高谈了起来。
有好些知道丁冠雀底细的更是大声讽刺了起来:
“那不是飞贼丁冠雀吗?”
“不是号称东卫城里速度最快的飞贼吗?”
“他也能被人捉住?”
人群的议论声一起,所有人都清楚了孰是孰非。
齐冲心安,捡起散落在地的一个个式样繁多还各不相同的小口袋,发现有几个竟然散发着胭脂气,瞧瞧那几个口袋上细腻精美的图案,分明是女人用品。
齐冲断定这些小口袋应该是这飞贼偷盗所得,全是赃物。
一个一个的打开,发现每个里面或多或少的有些原石。
齐冲把那些小口袋里的原石收集到一起,总共有十来枚。
齐冲把那十来枚原石丢给唐明智,说道:“我看你的神药,每瓶至少值个十枚原石,今日占你一次便宜,用这十来个原石换两瓶。”
说罢,自顾自的从地摊上选了两瓶药递给了云清。
齐冲直来直去的举动,让唐明智觉得自己已经卷入了事件,很难脱得了干系,干脆大大方方的收起了原石,又掏出一瓶药递给云清说道:“这瓶止血奇药效果很好,你拿着。”
云清已经收了齐冲递给的两瓶治疗跌打损伤的奇药,看唐明智还要送药,婉拒道:“我已经有了两瓶,再说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不需要了!”
唐明智一手抓着云清的手臂,一手把药塞进云清的手里,又故意捏了捏云清的细胳膊,笑着说道:“就你这身板,迟早还得用!”
唐明智看云清已无大碍,怕丁冠雀记恨自己,转身去给丁冠雀涂药疗伤。
更怕别人误会自己和丁冠雀有瓜葛,被丁冠雀以前惹的是非连累,边涂药边吆喝道:“做好人打广告,不信广告咱看疗效,拿这位兄台再做一次演示,这会可要瞧仔细了哦!”
那丁冠雀张口“啊、喔、哦……”的像是在说话,谁也听不清楚他在嘀咕什么,更没人在乎他到底在嘟囔什么。
古往今来、十湖八海,不管哪个行业的人,都喜欢看热闹。
更何况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围观的人群拥挤在一起几乎堵塞了道路,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里三层外三层。
后来的人压根就不知道前面的人在围观什么,更不管他们到底在围观什么,先把自己挤进去看看再说。
围观的人太多了,自然也就惊动了衙门。
这时一个大块头带着两个衙役,从人群外挤了进来,
边挤边叫嚷道:
“让开!别挤!”
“散开!别挤!”
“都滚开!再挤把你们统统抓进大牢里!”
如此霸道的吼声,也仅能干扰到自己身旁的人。
稍远处依旧人声鼎沸,有叫有喊,好几道声音比大块头的还大,或许是法不责众,挤的人一多,便无人理会大块头的警告,照挤不误。
围观人群中有几个是当地人,认出了大块头,对身旁的人嘀咕道:“那不是王阙贤吗?”
有外地的不认识王阙贤,疑惑的向当地人问道:“王阙贤很出名吗?是干嘛的?”
当地人回道:“看他穿的服装啊,衙门里的人,是个专管这片的小头目。”
有更熟悉的人讲解道:“王阙贤虽然是个二流子,可不仅仅是小头目,他现在可是大东卫城的副都统。”
有知道内幕的人补充道:“王阙贤的妹子是个大美人,那货把自己的妹子送给了城主,虽然还干着以前小头目干的事,但身份是正经八百的东卫城副都统!”
王阙贤领着两个手下连敲带打,费了不小的工夫,终于挤到了飞贼丁冠雀的身边。
大朴刀也没拔出刀鞘,直接带鞘戳了戳丁冠雀的肩膀头子,问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