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缈一人一马穿过坊市之后,身披星光快马赶至戏水码头。远处便瞧见河两岸隐隐有火光闪烁,水面之上行驶着几座灯火异彩的官船,时不时传出几声嬉笑声。
秋天雨水充足且此地地势呈碗状,周边大山之水皆汇聚于此,千船竞过之象跃然纸上。他轻踩马鞍下马,左手持双刃右手握马缰顺着管道往前走去。
忽然间,不知从何处来了一支举着火把的卫队正巡视码头两岸。他深感有些奇怪,正巧遇上在码头边做生意的货郎,于是上前与之询问,“这位小哥,请问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兵卒在此!”
货郎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说道,“公子是来租船过岸的吧,不巧的是这几日因官府商查所以暂时停了水务货运。”
“实不相瞒,我有十分紧急的事要去对岸,不知小哥可有什么旁道?”
货郎小哥见顾寒缈懂得行话,于是上前在他面前搓了搓手。顾寒缈自然知晓这是何意,便从腰间取出几金递与他,“还望小哥通融,指条路!”
“好说,瞧见水面上那几艘官船了吗?他们是此处官家的押送队伍,官渡规定此地宵禁之后便不允许官船外的其他船只摆渡。虽如此,但还是有个别小船在左沿岸摆渡船客,你沿着这条路直走会在尽头瞧见一个身着樵衣的大汉,说明来意之后他会带你从小癖之处去往对岸。”
“如此,多谢小哥。”话音刚落,顾寒缈便牵着马离开了。果不其然,在直道的尽头有一身着樵衣的大汉正躺在船上望着天空,于是上前含礼说道,“这位大哥,能否渡我去对岸,我有十分要紧的事要办。”
“好说,是小四儿那家伙让你来的吧!”
顾寒缈点了点头,而后一人一马上了船。单看他摆渡的姿势,便知晓这是个老油子。
从岸边出发向前划到山的背影而后渡河,这样既躲过了官船的事业搜查也使得两岸之距缩减,船靠岸顾寒缈道谢之后便下船消失在了山道路口,只剩下那个船夫坐在船头望着他的背影发笑,“快走吧,不然就真的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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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殇术法工会内,严梁正坐在凉亭中眺望远方。那个方向,正是东殇王宫所在,南城重裳楼被毁之后,那把青铜剑也随之被神秘人夺走,巫九霄深感受辱于是便加派人手巡视,同时命王宫众人张贴告示寻访世间名匠以此来修补重裳楼。
另一人身着长衫立于起左侧,一同眺望。“会长,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妥。”
“你说,这样做真的对吗?”严梁问道。
“会长既然选择这样做,就一定有这样做的道理。”
“你可知我为何要捣毁巫家对东殇的统治?”
“吾不知!”
“因为他们注定不会成为天下共主,既然如此我们就该选一个能够成为强者的人来接替他们的政权。湛家的人其实力与威望皆不输于巫家王室,但他们错就错在太过衷心,以至于满门忠烈却落得个如此下场!湛家的后人只剩他一人,所以我们必须护他周全,但万不可现身相助,唯有让他一人成长,方可铸就。”
“会长的意思是通过他继而掌控整个东殇国?”
“不错,但我对东殇的王权统治毫无兴趣,真正使我感兴趣的是东殇王室中那件天下嗤之以鼻的宝藏。接下来,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会长英明,我这就去办!”
待人离开之后,严梁一个人迎着秋风淡然发笑。他知晓,以他术法工会会长的身份想要触动王室政权根本就是难上加难,但湛家不同。尤其是湛家的最后一个后人—-湛子敬,鳞卫府中最让他牵挂的人便是那些跟随湛家军南征北战的老卒们,本想着能够救下他们与之牵上人情,可不曾想却出现变故,不过这样也好或许只有仇恨才能使一个人真正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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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日,监察史与柳泉声去了趟郡王府最后无功而返。
接下来的几日,青州郡依旧淡如清水。好巧不巧的是,就在相令抵达青州的前一天这位郡王爷竟然回到了王府,并在第一时间内求见监察史。
面对监察史的再三审问,郡王爷依旧是不该面容,有啥说啥。为此,这案件一时之间也陷入了僵局。
当晚,相令深夜召见监察史于房内问话,屋外满是从京都带来的守卫。
房内烛火摇曳,秋风吹的院中树叶沙沙作响,案前相令仔细翻阅桌上的所集卷宗,监察史则是立于其旁侧等候。
“我问你,在青州数日可有发现什么?”
“回相令大人,确实有发现。据此地的郡尉所说,此事似乎与郡王有关,但我前几日去往郡王府刚至府外便被其府中下人以王爷远行之由据在门外,这说明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陛下对此事十分看重,要求我们务必在本月内结案。相信用不了多久,赵染的手信便会送至青州,如今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小郡王的证据,听说昨日你去见过小郡王,不知他可有说些什么。”
“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这样,明日有静坐案后,由你在此邀他来郡首府议事。”
“是,谨以大人之令。”
话音刚落,监察史便离开了。屋内独留相令一人,借着烛火细细端详所集卷宗上的落笔。自他升任相令以来,政务通顺且各方治理均和,举国上下对其称赞有加。
如今,皇帝陛下亲派青州查案,与监察司一同决办此事。虽不知何意,但他知晓当初落在府令院中的蒙面人给他的交易条件也是时候要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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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宗政无相回到营帐之后,随军副将下令三重兵力于其账外巡视,目的是为了保护其安全。
至于这位祁王殿下则是在营帐中揣摩那神秘人的言语之意,过不了多久就会抵达西境到时候双方难免会起冲突,搞不好会是一场硬仗。
但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当初众人合力擒获的黎族首领为何会安然无恙的离开重兵把守的京都城,且一路畅通无阻回到黎族。
正当他陷入深思时,账外忽然传来一惊呼声。他立马起身走至账外,随即唤来副将闻讯其原因,副将则是向其说明原因。原来,就在他们巡视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不远处有火光煺现,且数量不少。
他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令众人打起警惕。果不其然,之后有数只狼型猛兽从丛林中跃出,袭击整个营队。一时之间,整个军营陷入了困境,宗政无相自然是晓得那狼型猛兽是何物,上次去往黎族谈判时就曾见过——西境独有的猛兽之一——苍狼。
但奇怪的是,这些狼型猛兽似乎有人被背后控制一样,来是如此凶猛且袭击的点位各有不同,很像是有人训练出来的一样。
“殿下小心!!”两人说话间,一只体格较大的苍狼闪着一双绿色的眼睛向二人袭来,副将抽出腰间兵刃将其挡下,并让宗政无相快速离开。
随行副将与之周旋间,宗政无相转身回到营帐中准备去兵刃一同抵御这些苍狼的袭击,但当他进入营帐中时却意外的发现他的案上多了一份玄色卷轴。
他已是顾不得查看,将兵刃拔出之后跑出营帐。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响哨声之后苍狼群尽数消失在了密林中,他们付出的代价极大,不少的兵卒受了伤。
“副将,迅速统计一下各营兵士伤亡情况。”
“是!”
果然,那些狼群不单单是来袭击的,更是使得一手好的离山之计。但到底是何人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这份玄色卷轴安然放在案上且不发出一丝声音,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