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仪珊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的石门,鼓足勇气伸手一拉,扑哧哧的掉落下很多灰尘,同时,门却已经有些松动了。
司徒仪珊翻了个白眼,一头黑线,竟然这种事都被自己碰上了,果然是往外拉的门。
司徒仪珊伸头望门内看了看,一片漆黑之中,忽然一道冷风吹拂进去,仿佛激活了什么一般,司徒仪珊只听到一阵剧烈的嘎嘎声,随后,石门内竟然燃起了一排排的灯火,灯火掩映之下,是刻有繁复图腾的地板,墙壁之上,灯柱之上,也是如此。
司徒仪珊顿时起了好奇,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却见一条笔直的通道,直直通往最深处,两侧的山壁因为年久,已经挂满了藤蔓和苔藓,可是,那些雄伟的雕塑去研究那么清晰的映在司徒仪珊的眼底。
司徒仪珊站在门口,凝视着这一左看起来极像是宫殿的建筑,心里忽然有一丝莫名的哀愁,也不知道这哀愁是从何而来,就仿佛一缕青烟,紧紧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自己的心头,想要去抓住它,却又无从抓起。
司徒仪珊深深吸了口气,藤蔓的草香扑面而来,稍稍安慰了一下她烦躁的心情。
她抬腿一往里走了一步,石门轰隆隆的就自己关了起来,巨大的石门合起来的瞬间,带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扑得油灯有些明灭不定。
司徒仪珊心头的恐惧,终于就这样战胜了她的好奇,她开始有些后悔就这么莽撞的跑进来了。
司徒仪珊看着尽头,又看了看身后的大门,然后她猛的跑到石门前,开始大力的拉扯着石门,这一次,无论她是推还是拉,石门都纹丝不动了。
司徒仪珊很是挫败的瘫坐在地上。
好奇害死猫啊!!
司徒仪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呆呆凝着前方,不知道前面究竟有什么,从石门外面的情况判断,她现在应该是在地下,而这扇石门,应该是在一座山腹之中。
司徒仪珊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想,管它了,反正都来了,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个鸟。
司徒仪珊这么安慰着自己,大义凛然的大踏步朝走到的最深处走去。
走过了九十九盏明灯,司徒仪珊才又看到了一扇门,依旧是图腾复杂,纹饰精美,门上雕刻了一对古怪的动物,看起来,就好像以前在山海经上看到某种动物,耳朵尖尖,怒目圆瞪,尖利的獠牙裸露在外,嘴巴上挂了一个环。
司徒仪珊忍着心底的恐怕,伸手抓住那道环,用力一拉。
门应声而开,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司徒仪珊这次有了经验,稍微等了一会儿,果然,里面陆续亮起了灯光,依旧是古老的油灯。
这一次,地板上多了一层类似毯子的东西,她踩了踩,很是柔软,却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竟然鲜亮如新,带着一抹火一般的颜色。
司徒仪珊一路踩着过去,又走过了九十九盏油灯。眼前,再一次出现了一扇门,一模一样的门,唯一不同的是,门环上的动物似乎不一样了。
司徒仪珊早已驾轻就熟,毫不犹豫的拉开了门,然后继续走了进去,这一次,除了油灯,还有一种很古怪的珠子,散发着淡淡蓝色的光芒,整个房间,也充斥着一种湿润的感觉,这样的湿润,让司徒仪珊不由得觉得冷,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个通道,好像温度是不同的。也不知道是刚才那个通道里的温度真的高,还是这边的温度真的低。
司徒仪珊没心情多想,只想尽快看到最里面是什么,她加快了步伐,走到了通道的尽头,眼前,却依旧是一扇门。
司徒仪珊嘴角一抽,是谁这么恶趣味啊?简直就是像是整蛊里的感觉,收到一个礼物盒,拆开了一层又一层,最后什么也没有。
司徒仪珊几乎忍不住想,会不会等自己开了所有的门走出去,却发现自己走到了山的另一头,搞不好,直接穿越了几座大山,穿到里埃国去了。
司徒仪珊嗤笑着,一边拉开了石门,这一次,司徒仪珊一拉开,就骤然看到了另一扇大门,门上用各色宝石镶嵌着门钉,纯金打造的大门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司徒仪珊上一辈子最爱看寻宝鉴宝一类的节目,自然知道,金字只有经过很长时间,才会有这样的包浆。温润,却又不失高贵的光芒。
司徒仪珊这一辈子,恐怕就这一次看到这么大的一扇金门,还有上面五颜六色的宝石,个个都比非洲之星还大。
司徒仪珊忍不住伸手抚摸,”乖乖,这一扇门都这么牛X,里面不知道有什么。”
司徒仪珊说着,用力推开了门,一道日光从顶部直射下来,亮瞎了司徒仪珊的一双眼。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看到了什么!她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忽然像狐狸一样笑了起来。
什么叫因祸得福啊?顾容吏远因为坠落山崖而不白痴了,她却因为坠落山崖而发现了这些!
老天爷啊!你真的是开眼了!
司徒仪珊简直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喜悦,欢呼出声,看着眼前的美景,笑得嘴巴都歪了。
与此同时,顾容志行正带着大队人马来到山谷之下,冷冽的眸中带着一股隐隐的怒气,以他为圆心方圆三公里之内,都没有半个人影,大家都很卖命的在找人,几乎是炎杉一回来,顾容志行就忍不住带人下来了。
若非这山谷狭窄,又易受到埋伏,顾容志行简直想把炎杉带过来大军都派到谷底来。
顾容志行沉默的坐在日光下,整个人却仿佛一块千年冰雕,那温暖的日光落在他的身上,似乎都变得冷冽起来。
没有人敢触其逆鳞,更是压低了声音继续寻找。
顾容志行看着眼前怪石嶙峋的石块,目光越来越沉,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司徒仪珊落崖的痕迹,那些被扯断和压倒的小树,一排整齐的折断,仪珊一定是从那儿落下来的。
既然有树缓解了下坠之势,她应该没事。可是,为什么她不回来找自己?继而,顾容志行甚至在想,这一出戏,是不是司徒仪珊自导自演的!她要摆脱自己。
顾容志行的眉心,微微一皱,气温顿时又降低了几度,他瞥见炎杉从远处走过来,轻轻扬眉,眼神里带着王者的威严。
炎杉跪在地上,轻声道:”启禀皇上,掘地三尺,未见司徒姑娘的踪迹。”
炎杉话音刚落,便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看到一些瓷盏的碎片纷纷落到了自己的前面的地上,还夹带着一些血丝。
炎杉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吱声。
“那些远金国的尸体呢?”顾容志行淡淡问。
炎杉立刻答道:”都是香山温泉的侍卫,不过是被人穿了远金国人的衣服罢了。”
顾容志行冷哼一声,瞥眼看向身边香山温泉的负责人,那人立刻跪倒在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顾容志行只觉得这件事似乎越来越复杂了,看着既不像是自己内部出了奸细的里应外合,也不像是司徒仪珊自己的筹划,更不像是古宁那种五大三粗要灭了自己的计划,这一件事,无头无尾,到没有一丝蛛丝马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