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鸦叽叽喳喳,远处传来教堂礼拜日做弥撒的钟声。我头疼欲裂,下不了床,楼下飘来的培根味道让我反胃。妈妈知不知道我到底喝了多少酒?也许她认为我杯子里的只是水而已。我伸手够床边的记事本,列下一个新的单子。
关于那天我想起来的新线索:
1.迪伦没有游回去找艾迪。他那时在寻找其他人。找出那人是谁。
2.艾迪失踪的时候,爸爸肯定不在沙滩上。找出他去哪儿了。
3.我晕倒以后,爸爸向我跑过来时,拿着一个蓝色的东西。找出那是什么。
我没有更多的线索了,但是有两件事我很确信。迪伦和爸爸都隐瞒了一些事,只要我能潜到水底,记忆就会回来,我能记起更多细节。回想我的第一次记忆闪回,是发生在普安特的岸上——那只是一些记忆碎片。我相信真相就潜伏在这些记忆碎片背后。
父亲在敲门,我把记事本胡乱塞在被子里。
“早饭好了。”他说,并没有看我。
“我不饿。”
“你妈妈也说不饿,”他答道,“这点你们倒是一样。”
他看着自己的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训我。也许培根就是对我们的惩罚。
他走到我床边的窗户下。
“有一股冷飕飕的穿堂风,”他嘟哝着,使劲把窗户拉进窗框,弄了一手泥灰,“这个地方简直摇摇欲坠。”
我缩进被窝里。他离开的时候说:“顺便说一声,你被禁足一个星期。”
我恨他。
另外一个问题在我脑中打转。泰知道艾迪的事么?如果他知道了,是不是件坏事?是的,我回答自己。如果泰知道艾迪的事,他一定会对我丢失的那一小段记忆心存疑虑,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