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便有人从外边进来,见着居岑寂与管樑在并未吃惊多少。
“五当家怎么又回来了?”
“哦,掉了些东西回来找找。”
居岑寂起身正欲走,想着还有东西在楼上便差管樑去寻,自己搁在这候着。
“行了,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
居岑寂又走回到刚才坐着的地方,落座后看着不再装模作样杵在桌子一侧的人,五当家不知尴尬的如何是好,走到居岑寂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三爷怎知我老五有事要说。”
“你见着我和管二在并未多少吃惊,想来也是从居伯那里打听好的,这一间屋子也就这么大,丢了什么东西能找不着,管二在你不言语自然是不愿让他知道,我差开他给你时间说话。”
一切都在居岑寂的掌握之中,他要等的不就是他们几个当家人中的一个。既然已经花时间等了这么久,见着人来自然是要给人说话的时间。
“三爷,四当家私贩烟土这事你可听说?”
“五当家又是从哪道听途说,这可是要拿出证据的事情。”
听着居岑寂这话五当家料想他并不知情,便一五一十的将刚才出去手下人打听的消息全盘说出没留一点。
“三爷我还听说四当家那几箱货是被梁平劫走的,不久前已经出手了。”
居岑寂笑着,一副听了笑话一般说道:“五当家从哪听来这些谣言,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见着居岑寂一分不信五当家非要找出证据来:“我现在便去查个清楚!”
五当家这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倒是逗乐了居岑寂,这么多年原以为五当家已经沉稳不少,做事起来依旧风风火火。
“找出证据来最好,找不出证据便不要乱说,免得感情出现嫌隙。”
正说着管樑拿着一精致的锦盒进门,居岑寂从他手里接过将自己手上拿着的佛珠放了进去,随后又递给五当家道:“正好帮我转一头去四当家府上替我带过去,我身体一向不好,四当家如今抱病,我去免得带了晦气过去。”
接过锦盒五当家应下便离开了。
“怎么送给四当家了?”
“搁我手里不过也就一个玩意,还不如送给真心喜欢之人。”
礼物送到点子上,这也是一门了不起的学问,谁都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省心又省事,管樑还是有些死板,居岑寂倒也有耐性,这么多年都没放弃管樑。
“五当家的东西找到了?”
“管二,有时候你可真的傻到让我心疼!”
说着伸手拍了一下管樑的前额出门离开,留下管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又是何故?
肖文选躺在床上,床前坐着他的二姨太手里还端着一碗药,热腾腾的冒着气估计也是刚来没多久。肖文选平日里最疼爱这个二姨太,如今美人坐在床前倒是没有一点心思。
“老爷,你还是把药喝了吧。”
“去去去,出去出去!”
四箱烟土一日未找见他就烦闷一日,那可是几大箱真金白银啊,说没就没了。早已谈好的生意,到日子拿不出货,又是几大箱真金白银的违约款。
“拿我撒什么气,又不是我让人劫走了你那四大箱烟土!”
二姨太心里不甘,同他顶嘴期间外头有人来报说是五当家前来探望。一听见眼前的娘们嘴里提着烟土,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往他的霉头上触,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抓着另一只枕头往女人身上扔去。
枕头砸在身上并未有多疼痛感,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二姨太手里的药碗跌落在地,瓷碗破碎汤药撒了一地,半碗都洒在二姨太的脚上,幸而碗中的药并不烫。
“呀——你这是做什么——”
“烫着没有?”肖文选嘴上动作上这样的不耐烦,总归这二姨太是他最中意的女人,药洒在她的脚上又怎么能不担心一下。
“烫不死人也被你气死,爱喝不喝,死了你这没有心的玩意才好。”
正说着这二姨太的泪水已经到了脸颊,还未等着肖文选下床安慰已经丢下这一地狼藉跑出门去,跟着肖文选这么多年一次这没受过这种委屈,今日肖文选这样对她说话也难怪心里不快。
总归女人惯不得!
五当家进门肖文选已经躺在床上,屋子里全是中药的味道,平日里肖文选信佛又爱烧香,整个肖宅里都有着浓重的香火味。这药味还是够重已经盖过了那香火味。看着床前打翻破碎的药碗还有丢下床的枕头,想着刚才抹泪跑出去的二姨太大抵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干仗了?”
“瞧五当家说的,我能和女人打架!”
“我又不是女人,怎么能知道你会不会同女人干仗,再者说了这是你肖府,白日里干仗还是天黑里干仗——我哪能知道——”
听着五当家嘴里的浑话肖文选不想再理他,想着平日里也没同五当家有多少来往,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五当家今日前来怕不止是探病这样简单。
“好歹来探病,怎么连杯茶一个座都不给。”
只见肖文选提手拉了拉被子,作势躺的更舒服了:“我这庙小,可容不下五当家这尊大佛。这见也见了,我就隔着躺着,借了三爷那句话来,反正死不了。”
倒也不打紧,五当家自己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床边,离那破碎的碗和地上的枕头也就一步远,顺势坐下看着肖文选。
“四当家这话就不对了,小病小灾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劳五当家记挂。”
他一向与几位当家人面和心不和,他这传出生病这几日没有一位当家人登门拜访,就是居岑寂那边也只是派着管家带人来送了几样珍贵的人参药材。
“四当家信佛之人自然知道因果报应,好花向来不会结恶果,若是存了坏心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遭到报应了。”
“五当家这又是何出此言?”
“七当家的事情我也不与你绕弯,当日可是你给出的主意说解决了苏瑜知。”
“主意是我出的不假,这做不做可是在七当家。”
“不过是当日我与七当家在六当家面前将你的码头借去,何必这样揪住不放进行报复。”
“报复?这话更不知从何说起,我可不明白五当家的意思。再者抛开报复不说,当日五七当家可是燃眉之急求我出的主意救他一命。”
听着肖文选的话五当家啐了一口:“好话都被你说了,好事倒都被你做了,就因为你出的这个主意让七当家与管二当家结下仇怨,这么多年的情分都被你这一句话给结束了。”
肖文选嗤笑:“我哪有这样大的面子,能够了结那两位之间的情分,若是被不明所以的人听去,倒还以为我是破坏人感情的第三者。”
“强词夺理,巧言善辩。”
五当家总归是一介武夫出生,说话这门艺术确实比不得肖文选的嘴皮子溜。
“五当家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看也看了,救恕肖某不远送了。来人,送客!”
门外有人进来,站在五当家不远处甫着身子说:“五当家,请吧!”
五当家坐着纹丝不动,一点都没理会来人,只是对着床上的人说:“听说四当家丢了东西,刚巧我知道谁拿了去,就是不知道四当家有没有兴趣了解。”
肖文选听了转过头侧着看着五当家,眼里有不相信也有几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