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卿的堂内四个大箱子摆放在正中央,梁平从后面回来询问箱子从何处来,屋内人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回着几个人下车丢下箱子就离开,没留下任何话。
吩咐人打开箱子梁平自己都吃了一惊,箱子里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四箱烟土,他虽面上并未表现出多少神色,内心还是暗暗吃惊,他实在想不出到底会是谁给他送来这四大箱的烟土,看着那些箱子想着刚才管樑上车前说过的话,竟害怕警察署的人会找上门来。
一个堂堂阳卿的掌权人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竟无端怕起一个警察署署长来。
来不及想其他,差人将四个大箱子抬进后面的暗室里,若是真的又被警察署抓住把柄麻烦可就大了,到时候又是免不得去寻居岑寂。
这几日梁平都未出门,坐在堂子里左右思索到底这四个箱子是从何而来,连与何老板的约都提前差人推了。阳卿这几日也都处在一种莫名的紧张中,几个管事人受着罚还未出现,直接面对着自己的老大免不得心里战战兢兢,尤其是梁平这几日为着四箱子烟土弄得心神不定。
梁平并非是害怕被警察署抓住把柄,而是怕真的与警察署有所冲突到时候又要寻着居岑寂出面。
何老板的不请自来倒是解决了梁平心上一块重压着的石头。
“怎么梁先生自个在这思索不开。”
“你来了。”
“过来看看能不能为你排忧解难。”
“倒是手里棘手,你要是能解开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说着梁平唤来手下看茶,两人坐下又谈起这几日的事情以及那不知是谁送来的四大箱烟土。
关于梁平与那南阁园的何老板是至交这件事情居岑寂知晓还吃了一惊,谁能想到一个一字不识的黑路大哥能与书香浸润的南阁园老板交情至深,向来交朋友这种事情看得不仅仅是缘分还有自身条件。
老话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难怪居岑寂想不出一个他们能交好的理由。他还未离开阳卿时从没见过听过两人有什么来往交情,想来应该是他离开阳卿接手小东楼之后那几年里额事情。
关于这个事情他也只是当时听着吃着惊,并未再多嘴问上一句缘由,左右他现在已经与阳卿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是有着关系也难以涉及梁平交朋友的自由。
谈及那四箱来路不明的烟土,何老板倒是觉着是件好事,只听得他对梁平说道:“你换个方向思索,你害怕的那些反倒能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何老板此话怎讲?”
“你想,各地都明令禁止不允许烟土买卖,可是真的不发这笔钱财的人又有多少。且不说烟土从何而来,既然已经送到你这定是有了谋算与计划,可你等了这么多日子都不见任何消息,只能说明这是一批没人要的死货。”
“不论是死的还是活的,这样搁置在这总归不是一件能让人安心的事情。”
何老板听后哈哈大笑:“我说你梁先生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就这四箱来路不明的烟火就能让你自乱阵脚。还是说年纪大了,胆子已经变得越来越小。”
梁平接到:“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听到烟土这两个字脑子都大了。前几日三爷特意宴请我去居府吃饭,明着是吃饭暗着的意思可再明显不过。更可况烟土的生意他早已洗手,这害人的的玩意利润是大,真金白银谁不心动。”
“那不就得了,钱财这种东西总归不会自己跑进口袋。”
两人说着话一人从外边进来,附在梁平耳边低声小语,原本就心事重重的模样眉头又皱上许多,何老板端着茶盏喝着茶看着梁平的面色大抵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屋漏偏逢连夜雨心里想着梁平这一次不知是触了哪一路子的眉头。
待人走后他开口问道:“出事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搁置那来路不明的四大箱子,你可知是谁的?”
“谁的?反正不能是居岑寂的!”
居岑寂不搞烟土贩卖这事情在北城里是家喻户晓的事情。
“肖文选的。”
“小东楼的四当家私贩烟土?”
别说是梁平便是何老板听后都觉着不可能,谁不知道居岑寂不私贩烟土三令五申的禁止手下的人也不准动这块,如今这肖文选私贩烟土当真不怕被居岑寂发现家法处置?
“确切消息,估计是瞒着三爷做的,这几年三爷不太打理小东楼要不怎么会除了苏霖这等子事情。”
听着梁平这样一说何老板也觉着不是没有可能,这几年北城里传出他不行的消息不止一次两次。连着居岑寂最信任的苏霖都能做出叛逃这种事情,更可况是肖文选为着钱私贩烟土。
“前几日夜里肖文选带着几个亲信亲自去码头接的货,就是这四箱烟土。”
何老板越想越觉着不对劲,看着梁平神色狐疑:“真不是你差人做的?”
“我何必如此自己截了人货还弄出这些事情来,这不是闹心嘛。”
何老板想想确实如此。
“那你可知那肖文选知道烟土在你这里?”
“那他哪能知道,本来他就是私贩烟土,正要大张旗鼓的寻找还未上我这里讨货三爷就先放不了他。”
“确实。”
“他打着丢了四箱外运的货物的旗号找着东西,来报的人说这几日肖文选费了不少心思,都没查出是谁做的。”
“你觉着会是谁做的?”
“我要是知道还会在这里想不开。”
只看着何老板将手指伸进茶盏里在桌上写下一个居字来,嘴上道:“会不会——”
梁平见着直接给出否定的答复:“绝对不会。”
何老板在心里想了又想,除了居岑寂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既能够不被梁平查出是谁,又能够在肖文选眼皮子地下把货劫走让人吃这样大的哑巴亏。
“既然已经知道烟土的来路,你可想着怎样处理?”
“能怎样处理?”梁平心里此刻没有一点底。
“还自然是没办法再还回去,既来之则安之,送上门的钱财不要岂不真是傻子。况且你不说我不说,这阳卿里的人没任何人说,他肖文选就是有通天的本事能知道在你这里?便是来你这里讨货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话倒是如此,万一那送来的神秘人故意透漏。”
“你见过哪个人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既然劫走一定是有意为之。这北城多少私贩烟土的,早不劫晚不走怎么偏偏就截他肖文选的货。”
梁平心里暗自思索何老板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