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沅有些头疼,睡眠质量一直很好的她昨晚居然从梦中惊醒。更令她头疼的是,醒来后她仍对那个梦境记得清楚,细节清晰到可怕。她觉得这有些不正常,而那些画面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遍一遍地放映机般不停循环。
地下室、一个自称陈琛的邋遢鬼、凶悍模样的男人,她确定她从未去过类似的地方,更不知道那些白色烟雾是什么。“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她这么安慰自己。
此时另一边,陈琛正在一个类似审讯室的房间里,空荡荡地只有一把审讯椅。他被人按在座位上,粗鲁地铐上。他身上穿着褐色布衫,算不上整洁,但也比之前干净了不少。进来一个衣着像模像样的男人,拿着一根小臂长、手指粗的硬棍。陈琛认得他,他是头儿身边的人,算是内部人士。
“你把那辆车开到哪里去了?”他眯了眯眼,晃动着手上的棍子,不像是威胁,但有种不可抗拒的气场。陈琛晃了晃脑袋,似是要抬手,才发现自己被铐上,像是本想挠头的动作。他盯着那男人的下巴,张张嘴,哑了一会,终于还是发出了声:“我......我不认得路,我......我绕了点路,但是......但是糖果还是送到了!”说到后头,他脸涨得通红,身体前倾,一副想要讨好男人的样子。
男人沉默了一会,盯着陈琛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洞,他甩了甩手,故作思考了一会,便走出门,框地甩上门。门的隔音并不是很好,陈琛知道里面有监控,他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一副低落的样子。门口有两个人交谈的声音,陈琛大概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原货少了一手,但那傻子也说不出什么,傻了吧唧的人。”那男人说。另一个是头儿的声音:“若不是人手不足,也不会让他去,要是惹上条子了,推他出去挡挡风。”两人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像是走远了。陈琛弓着身子,把头埋在手上,像是睡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之后,他被拽醒,解了铐,也不管他腰酸背痛,催着他走到一个房间里。吩咐道:“你之后不用出去了,就在这,他们说什么你做什么。”接着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陈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屋子:这是他从未来过的地方,桌上摆满了“糖果”“狂喜”等毒品,粗略估计有好几公斤。“这算是大进展,就是不知道这地方的具体方位在哪里。”他环顾四周,听到有人喊他:“那边那个人,别愣着,称50个肉出来。”陈琛原地转转,手足无措,旁边一个人不耐烦地推攘他:“新来的,让开点。”手上称着“糖果”,他走过去,又回头指了指桌上装着长得像冰糖的透明袋子,“50克。”示意他称50克这些。陈琛愣了一下,笨手笨脚地摆弄着称,吩咐他的人看不下去,挥开他,又指了指另一边装袋的地方,让他过去装袋。
他走过去,像模像样地干起来。那人看了一会,才回去继续自己的事。
徐沅有些受不了,谁能来解释下为什么她睡个午觉都要做噩梦?她握拳敲了敲脑袋,一脸懊恼,脑中还回放着刚才梦到的画面。一个长得很像他的人,但气质完全不同,在一个满是人的房间里,不知道在把什么东西一袋一袋往一个大袋子里装。
她思考了一会便放弃了,始终理解不了这莫名其妙的梦。“你这不会是思春了吧?”当她把这事情跟她的好闺蜜周淇渝抱怨时,她这么说道。徐沅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她耸了耸肩,撇撇嘴,继续喋喋不休:“谁不知道咱们徐大小姐性冷淡,男人女人都不多看一眼的。”徐沅扬了扬拳头,面无表情。只听周淇渝的哀哀求饶,徐沅叹一声气,突然想到跟梦境里很相似的陈琛,又叹了一声气。
一幢大厦里,墙上的不明装置,滴滴地闪着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