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沅难得没有加班,她每个月都要去一趟她阿姨的婆婆家。她母亲和外婆在一场车祸中丧生,她跟着母亲的姐姐——彭月萍,一起度过了大学之前的十年生活。阿姨的前丈夫跟别的女人私奔,连老母亲也不管,彭月萍就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婆婆,婆婆也算是身子硬朗,还在一家企业里做保洁。
徐沅到彭月萍家里的时候,里面亮着灯,隔音不是很好,隐约有女人的啜泣声。徐沅感觉不对劲,轻轻又急促地敲了敲门,等约莫一分钟后,才有人来开门。彭月萍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被微微抓乱,眼眶与眼睛的湿润确认了哭泣声的主人,身上仍旧是职场服装,整个人一副自责而颓废的气场。
徐沅被她这副模样吓到,她的阿姨一向是个坚强而严肃的人,她上次见到阿姨情绪失控,还是母亲与外婆出事的时候。徐沅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婆婆,她隐约有了猜测,带着阿姨坐下,等她平复了一些后才开口。
“是......婆婆?”她小心开口。
彭月萍把脸埋到双手中,有些呜咽地回答:“如果我当初阻止婆婆去工作,就......就不会......”她说着便越发激动起来,徐沅把她抱住,甚是心疼。
待了解了具体情况,徐沅诧异,她感觉她就像活在犯罪电影里的女主角,周围人一个接一个遭到伤害。婆婆今早打扫的时候看到公司的一根承重柱上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黑色匣子,她还看到有红光闪烁,她试图拿下来,但不知道背后粘了什么,她便放弃了。她去叫来了保安,保安也没见过这种东西,他能想到的只有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炸药。但他不以为然,认为这只是无聊人的恶作剧,试图拔下来,但无济于事,便去找工具了。
但当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昏迷的婆婆,匣子不翼而飞。安保组意识到事情蹊跷,把婆婆匆匆送去医院后,去严格检查了一遍监控,但匪夷所思的是,看不到任何一个人进入过出事的区域。
当彭月萍接到医院和警局打来的电话时,已经接近中午了。她请了假匆匆赶到医院,却只能看到亮着红灯的“急救中”。等了不知几个小时,灯未变成绿色,而里面出来一个大夫,拉下口罩:“你是家属吗?”彭月萍答:“她是我妈。”大夫简单说了几句,大意是婆婆现在情况比较危急,需要进入ICU近一步治疗。“病人的生命是第一位的,她失去意识的情况比较复杂,等抢救结束了我跟你详谈。”说罢便匆匆进去了。
她没有等到抢救室亮起绿灯,她被叫去了警局,问了些关于平时她们有无仇人对手、当天的行程、以及事发的过程之类的问题,便让她回去等待通知。再之后,就是彭月萍回家拿钱拿资料,独自哭泣的时候了。
陈琛已经好几天没出去了,房间里只有通风口,没有窗户,他蓬头垢面,身上的烟味比之前重。这几天除了上厕所,吃喝睡都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但他从周围人的聊天中还是获取了些消息,最近几天他们频频提到一个大厦,具体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每每说起,大家都是恶劣地笑。
最近新进了一种合成毒品,但没有拓销售渠道,所以陈琛并不知道是什么毒品,也没有见过。
但两人人生线路上的交汇点,远远不止如此一二。
又是晚上,徐沅躺在阿姨家的床上,陷入了新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