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琪正在用内劲烘干那女子内衣,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刚刚出门的有年,又是跑了回来。
手里拿着女子内衣的何子琪倒也是不在意,看了一眼有年,然后又低头专注在烘干女子内衣上面,只是淡淡的询问到,
“有事?”
有年看着这个场景又是略微有些的尴尬,于是连忙将门口老道的事情给何子琪讲了一番。
“那个,赌档里的那个道士,拎着一个食盒,提着一壶酒,就在门外,”
“说赢了我们这么多钱,心里过意不去,特此寻来请我们吃顿便饭。”
“我们…………”
“呵。”
何子琪闻言,抬起头,眉毛一挑,眼神中露着不在意的目光,轻呵一声,
“此等好事,那不让那老道赶快进来。”
有年在心里默默的想,这才是真正的何子琪何大爷。
出门将老道迎进家门的有年带到食桌前,发现何子琪此时又换上了男装在哪里摇着扇子,神色平淡等着他们。
心里不禁嘀咕着这女人换装的速度倒是够快。
老道士微微一笑,打量过一番四周后,也不言语,和有年一同入桌。
可正在老道要入座的时候,何子琪用扇子挡住老道,不禁不慢的开口道,
“食之一字,人在上,良在下,是故首先以填饱肚子肚子为首任,而后满足口腹之欲,与我来讲,如果不能满足口腹之欲,这填饱肚子也不重要,你可能明白我所讲?”
老道听了何子琪这无礼的话,也不恼,只是笑着打开了四层食盒,笑着说,
“小友看这些可否?”
何子琪眼睛一凝,良久轻哼一声,
“坐。”
那四层食盒里,每一层都有一道菜,可是每道菜却是一般富贵人家都难见的食材所做。
第四层放置是用一对飞龙烤制的飞龙珍烤。飞龙鸟仅仅在那北方深林中偶现,多栖息于桦树混交林中。雌雄成双成对,若丧偶,另一只就会独守一生,又被称为林中鸳鸯。
飞龙肉质洁白细嫩,前胸肌脯硕大丰满。它的颈骨长而弯曲,犹如龙骨。腿短有羽毛,爪面有鳞,就象龙爪一般,故取名“飞龙鸟”。世间已是少见此等山珍,不曾想这老道经得弄来一对。
第三层是那用草八珍个取其一,或蒸或炒拼制而成的食盘,草八珍是指猴菇菌、银耳、竹荪、驴窝菌、羊毛菌、花菇、黄花菜、云香信等。
八珍虽不是很难见,但是八珍俱全,也是尤为难得,更加难得的是八珍分别用了炒、爆、熘、炸、烹、煎、贴、烧八中方法分别精心烹制,一看就非寻常。
第二层是三个小盅盛放的吴越闽地首席名菜,佛跳墙。用鱼翅、鲍鱼、大干贝、清远鸡、真菌、鸽蛋等山珍海味聚集炖做而成。
开盅荤香四溢,令人心醉神迷。
最低下一层是主食,三碗晶莹剔透的米饭,米粒细长、外表晶莹剔透、颗粒柔滑、米身微微弯曲,虽只是一碗普通的米饭,却让人一眼就觉得此绝非那普通水米。
那酒也非凡品,虽不是那玉练槌,却也是那松醪酒。
有年默默取出食盒中的佳肴,将菜品摆齐,然后又默默的倒了两杯酒分别推给何子琪和老道。
酒虽然并非是那玉练槌,却也是是那松醪佳酿。
老道笑着说到,
“这位小友,为何不给自己满上。”
有年闻言苦笑到,
“道长,是非吾不愿,实则是吾不能。”
顿了顿,有年继续讲到,
“我这身体不允许我饮酒,只要一饮酒,就会脑袋昏昏沉沉,不一会就要醉痛过去。”
苦笑中带着一些无奈,一些心塞,本来闻言想开口嘲讽有年果然想个娘们似的何子琪,看着这张有些无奈秀气的脸。
到嘴边的话却也只是轻呵一声,举杯一饮而尽。
道士闻言却笑到,
“松醪酒好昭潭静,闲过中流一吊君。十分满盏黄金液,一尺中庭白玉尘。”
“你不能饮此佳酿,实在是人生有憾。”
老道说完举杯同样一饮而尽,然后夹了一筷子菜,送至嘴里,轻嚼慢咽之后,不紧不慢的说到,
“你这不能饮酒,王壁之岂不是感觉很郁闷,毕竟一个酒鬼师傅,找了一个不会喝酒的徒弟,到老了岂不是有些可怜。”
有年夹菜的手感觉有些僵,似乎不适合再探筷下去,于是慢慢收了手,缓声问道,
“道长认识我师傅?”
老道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却慢慢言及其他,
“你自幼神魂缺一,想不想知道是为何如此?”
“又或者是说,你想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何子琪闻言浑身一颤,神魂缺一!
她原先以为有年只是神魂略有缺失,不曾想竟是神魂缺一,还是不曾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大概再如何男儿色彩的女子,听闻到这种事情,总是会有一丝女性的怜情涌上心头,望向有年的眼神也稍稍的柔和了起来。目光有怜有佩。
这是要忍受多少痛苦,才能在三魂缺一的情况下活到现在。
这是有着怎样的信念,才能忍受那神魂涤荡的痛苦,支撑到现在。
只见有年握住筷子的手紧紧的握住筷子,像是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器一般,有些细的手腕已显现出一丝青筋。
看着是如此的激荡,让人有些心疼。
有年平静了一下有些心潮起伏的内心,缓缓的问道,
“若是道长知道,还请道长告知其中一二,若道长有求,有年若是能企及,愿舍命相报。”
老道又饮一杯酒,却又是言及其他。轻笑说到,
“可知阴阳家?”
有年闻言眼球紧缩,何子琪闻言眉头皱起。
阴阳家盛行于前朝汉初,将“阴”和“阳”这一相反的两种属性看作万物根源。
源于道家,却脱离道家。
研究阴阳五行与星辰规律,掌握世间万象。
与纵横一脉相似,坐看大陆风起云涌,概不管王朝更迭。但又有所不似,纵横家更讲究的是人道,信奉人的力量,认为人定可胜天。阴阳家讲究的是天道,信奉天的力量,认为天决定了世间万物的发展。
这在根本理念上的不同,导致纵横家与阴阳家自古就是偶有交集,则必有争端。
不待有年回应,老道就继续开口缓缓的说到,
“只要你脱离鬼谷,入我阴阳塔,我将告诉你一切,并且鬼谷的秘术未能解决的问题,我阴阳家的秘术,从未曾让任何人失望。”
何子琪看了看老道,又看了看有年,觉得这个老道更加的惹人厌。
老道看了看何子琪,又看了看有年,摸着长髯笑着不说话。
有年扯了扯嘴角,想起了鬼谷里面的同样喜欢喝酒的猴子,想起了那些追着他上下乱窜的山鸡,想起了被他扯掉了许多胡子的老人,想起了那个在回家的时候默默为他收拾好行囊,对他展颜一笑的女子。
只微笑回复到老道八个字,
“就算身死,绝无可能。”
语气坚决,不留余地,回荡在这房间里,随着风雨,不知道能不能飘到那清溪鬼谷里去。
老道闻言也不见失望,只是再言其他,笑着问到,
“你可知我是来干嘛的?”
“不知。”有年平静的应着。
老道起身,拿出了破旧的幡旗,掸了掸旗面,幡旗竟是似是有仙人在那里奏乐,有百灵在那里歌唱,仙气四溢。
何子琪霍然起身开扇,眼中露出十分的戒备,却骇然发现自己的内力竟是运转不得!有年神情凝重,准备唤出剑生留下的那柄剑。
老道却对他们的反应不以为意,只是笑着说,
“既然你我此时无缘,那我就要去赴我本来的约去了。”
说着说着,身形竟是逐渐虚幻起来,让人越加的看不真实,最后身形消散前只笑着留下了一句话。
“本次庄周之行,有人以那纵横秘术为筹,邀我结伙三人,共杀那天下剑首。”
有年闻言神色不变的将两只飞龙分开,一只分给了何子琪,一只平静的顺着条理将其撕开,慢慢的品尝起来。
何子琪看着有年,欲言又止。
只是有年却突然笑嘻嘻的说,
“吃饭。不是饿了么?”
杀平叔?半仙如何?三人又如何?就是天上真仙,也抵不过我平叔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