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年和何子琪冒着雨回到包子铺的时候,雨已经渐渐的变成了朦胧细雨。细雨如线,纵横交织成薄纱,随风飘送,落在地上,洗涤着地上尘土。
两人从大雨中归来,身上均是被淋成了个落汤鸡的模样。看着有些狼狈,但是相比较有年苦着的脸,何子琪则是一脸平定。
她站在雨地里,一袭男子白衣,腰间别着梅花扇,乌发绑起,衣服虽已湿透,微微的显露着玲珑的身段。
何子琪却丝毫不在意,依然是不疾不徐的走在路上。
有年也只好这么陪着她,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是有些抱怨。
只是在他们回到包子铺里的时候,却发现包子铺空无一人,何云垂,剑平,小小。均是不在家。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去那里了?”有年挠了挠头,不解的说到。
有年带着何子琪来到剑平房间,剑平房间里也没有留有余信,更是让人摸不清情况。
何子琪却也没有在意,打量了几眼剑平的房间,然后就像是在吩咐有年一般的语气说到,
“先别管他们去那里了,先去给我打盆热水,然后找一件你的干净衣服过来。”
有年闻此心中更是揣腹,我又不是你家下人。不过鉴于小小平叔这等强大武力的不在,想了想自己的武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之后,也就只好忍气吞声的照做。
当然做归做,这男人的气势不能输。
有年看似人畜无害的笑着说到,
“何家姐姐,我的衣服好找,跟你衣服的尺寸也差不多,只是女子内衣………怕小小的对你来说有些地方太大,整体来说又太小。”
何子琪闻言,眼睛挑了再挑,扇子一挥,直接开口就到,
“不穿就是了!”
有年心里流着泪,闻言溃败而逃。
这世间为何有如此彪悍的女子。
看着有年有些狼狈的模样,何子琪嘴角渐渐的弯起了弧度,最后噗嗤的笑出了声。
这一笑,若是有人见到,怕是觉得即有男子豪情,又有女儿情肠。千百滋味,尽在一笑唇角之间。
等到两人换好干净的衣物之后,有年煮了一锅祛寒用的姜茶。
当有年和何子琪对坐在四方桌上,喝着驱寒用的姜茶的时候,有年一边拿起姜茶碗,一边总是忍不住偷偷望向何子琪,内心有一条小虫在爬,一直在想那个“穿,还是没没穿”的问题。
她要是穿了,总感觉这衣服有些空飘;她要是没穿,那也不应该,实在是胸前有些太平整了……
何子琪此时已不是带着男子发冠的时候穿,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自然地披落下来,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细软长发的黑丝璎珞似的遮着她白皙的脖子。
男儿装却已不是男儿装扮的何子琪,默默的喝着姜茶,脸上悄悄的现了一抹红晕。
最后还是把大口喝完的姜茶用力的砸放在四方桌上,有些恼的说道,
“你看什么看!”
“咳,咳……”
正在喝姜茶的有年被这突入起来的呵斥给惊吓到了,姜茶给噎住了喉咙,有一些尴尬,脸竟也是红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子琪望着红了脸的有年觉得十分有趣,笑意绽开,女儿笑容的何子琪,竟有一笑百媚的味道。
何子琪轻声如兰,语气柔柔的说到,
“你是不是心里在想……”顿了顿,言未尽而后继续说到,
“在想我穿没穿内衣的问题。”
有年的脸更红了,没想到何子琪竟是会直接的说出来,也更没想到何子琪会突然换了一种风格。
女儿姿态的何子琪让他心不由得加速跳动了几番。
气氛有些旖旎。
何子琪看着更是有趣,似乎是觉得调戏这个少年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于是起身,俯着身子,缓缓往有年身前凑去,离着有年的脸越来越近,那宽松的衣服也慢慢垂下来,再近,似乎就能看见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其实我……”
“何姑娘!”有年有些受不了这等有些刺激的场面,突然起身大声叫到。
双手抱拳,语气真挚的说到,
“在下刚才多有冒犯,是在下对不住姑娘,还请姑娘原谅。”
望着真诚模样的有年,何子琪一阵失笑,撇了撇嘴,恢复了中性的声音,直起了身子,微嘲的语气说到,
“男人都一个模样。”
望着鼻孔朝天的何子琪,有年苦笑到,
“何姑娘海涵,请何姑娘见谅。”
何子琪大手一挥,重新恢复了男子的豪迈。
“呵,算了,看在你前些日子给我那个药方,的确有些用处的份上,今日就先饶你一次,不过本公子现在饿了,去,给本公子去酒楼买几个菜,打一壶玉练槌来来。”
有年闻此松了一口气,点头的速度与母鸡啄食一般,连忙的应了下来,逃似的飞快跑出了房间。
望着逃了飞快的有年,何子琪轻哼一声,然后又悄悄的红了脸,纤细的手指整理一番耳畔青丝,将偷偷盖住已是显红的耳垂轻轻的归置到耳畔后面,手中已是有汗水痕迹。
心中暗骂到色胚。
其实她,还真的没穿内衣。
女子秀色,真可谓是久看不厌矣。
有年虽说满口应承了下来,可是逃出房间后摸了摸怀中那并不充盈的钱袋,又苦了脸。
心想就这点钱,伺候完何大小姐这一顿,估计这钱包就只能装空气了。
真可谓是金钱银钱,迟早没钱。
有年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向酒楼方向走去。
只是走到门口后,却有一个让他有点诧异,甚至是觉得有些诡异的事情就在门口发生。
那赌档老道,幡棋背在身后,左手拿着一个四层食盒,右手领着一壶酒,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有年。
就这么站在细雨里,衣衫虽有些破旧,却有出尘之感。
有年却觉得这雨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