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学!学!何止是学琴?哈哈哈哈!”张三丰听得文才大师与梁用行如此说,亦赶紧接话说道。说完后,收起笑容,向着文才大师、张子宜及梁用行三人正色说道:“今日老道我师徒二人前来,本是这徒儿想前来拜师学艺!但又怕贸然前来拜师,不但扰乱了三位的清修访友,也显得太过唐突!是以老道怂恿我这徒儿须得在‘琴、棋、书、画’四艺里任选一艺胜过你们,让你们看到我这徒儿天分后,方才好决定是否愿意收其为徒,进而传其道授其业解其惑!此皆为老道之过!老道再次给各位赔罪了!无量寿佛!”张三丰说完给三人行了一礼!
文才大师等见得张三丰如此,便纷纷避让开张三丰此礼。“阿弥陀佛!张师言重了!今日文善小施主前来,不但未曾扰乱贫僧等三人在此闲居……”文才大师说至此处,便向张子宜、梁用行一一看去。只见此两人亦是点头微笑着,便继续说道:“更是带来了多年未曾有过的欢闹时刻!亦让贫僧等三人得以遇到此良才美玉!实是令贫僧欣喜不已!阿弥陀佛!”
“张师此礼,我等实是消受不起!”张子宜见文才大师此言,亦是开口说道:“今日文善小孩儿前来,才让我等见识到世间竟有如此聪颖之辈,幸甚幸甚!”
“张师实是言重了!我等今日见识到文善孩儿如此良才,就算您本非此意,定也是要与其好好亲近亲近!”
“哈哈哈哈!好!好!如此甚好!今日里老道我亲眼得见文善孩儿乱拳打败老师傅,得其所愿拜得名师,实是美事一桩!哈哈哈哈!”
听得张三丰说到‘乱拳打败老师傅’,文才大师等亦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文才大师喧了一声佛号说道:“文善孩儿,老衲倒是极欲收你为徒,只是……老衲乃出家之人,你乃良室之子,想来你也不会遁入空门,实不知老衲能为你传何道授何业解何惑呀?”
胡文善见文才大师如此说,便近前一步对文才大师行了一礼说道:“不瞒大师,小子确实未曾想过遁迹空门,是以恩师亦只是收我为俗家弟子!”胡文善说到此处,转头看了张三丰一眼,又对着张子宜、梁用行各行了一礼继续说道:“今日小子斗胆,想以俗家身份拜大师为师,与大师习练少林功夫!亦想拜两位先生为师,学习儒家经书!不知大师与两位先生能否施恩,收下小子此等疏庸愚钝之人!”说完,又向着各人深深作了一揖。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最初我还道张师乃是方外之人,如何收了一位非道家的徒儿!阿弥陀佛!只是……文善你要习练功夫,张师已是这世间第一人!昔年终南山下,老衲亦受张师指点半日,方才有了后来的功夫精进,为何你不学张师功夫,反倒要习练少林功夫?”
“先生说艺多不压身!小子亦觉得既学先生的武当功夫,又习大师少林功夫,再将此两种功夫融会贯通,方才能得窥武学之堂奥!继而深入探知武学之道!”胡文善见文才大师如此问,便也道出近些日子以来心中真实想法。
文才大师听得胡文善如此说,便欣然笑道:“哈哈哈哈!好!好!如此也无不可!只是……此非易与之道,恐怕需穷你一生亦不知能否求得此道!”
“小子愿为此义无反顾,即便是最终飞蛾扑火,亦在所不惜!”
文才大师见胡文善如此,心中想了片刻,说道:“好!好!你既有此心,且老衲当年亦受张师指点,张师于贫僧虽无师之名却有师之实,且你名为文善,与我恩师福遇法师俗名重合,此番老衲亦是无心来到此处与你相识,想来你必是与我师徒二人有缘!如此老衲便代我恩师福遇法师收你为俗家弟子,你我师兄弟相称,只要我所知而你欲学的功夫,师兄我在十年内便悉数教授于你!也不知……师兄我是否还有十年时日!阿弥陀佛!”说道最后,心中不尽唏嘘。
胡文善见此,连忙行礼说道:“大师,小子安敢如此?小子实是无福受此大恩!大师万万不可如此!”说完对着文才大师双膝跪下欲行大礼!
文才大师见胡文善待要跪下去行礼,忙伸出双手扶起胡文善说道:“师弟!你我二人先师圆寂于皇庆二年,并已塔葬于少林!他日有缘,师兄带你回去再祭恩师,今日你我便遥祭于此拜师吧!”文才大师说完,便拉着胡文善俯身面向西北跪拜下去,胡文善被文才大师握住手臂也只得跟着同样跪拜下去。
等文才大师念完祭辞,宣告代师收徒后两人跪拜已毕,胡文善便赶紧双手扶住文才大师一同起身。便听到文才大师朗声说道:“师弟,少林功夫有‘十不传’,师兄观你皆不在此类,故此望你学成功夫后能扶危济困、造福天下百姓,不要恃强凌弱,更不要以武犯禁,为你、为亲朋友人惹下祸事!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小子…师弟定当牢记师兄今日教诲,今后必不敢以强凌弱、祸害他人!”胡文善说完,对着文才大师深深行了一礼。
“哈哈哈哈!好!很好!恭喜福遇法师得遇佳徒!文善孩儿亦得遇名师!可喜可贺!哈哈哈哈!”张三丰见到文才大师最终代师收胡文善终为徒,亦是油然欣喜。
“哈哈哈哈!恭喜福遇法师收得佳徒!贺喜文善孩儿得遇良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恭喜文才大师得遇师弟!哈哈哈哈!贺喜文善孩儿得遇良师!”
张子宜与梁用行两人见文才大师认胡文善为师弟,亦是为其纷纷道贺!
见到众人为此纷纷道贺,文才大师笑容可掬的说道:“此番师弟前来,已然拜我恩师为师,老衲亦将代我恩师传师弟想学少林功夫!剩下子宜,用行两位施主,不知二位是何想法?”文才大师说完,眼神笑眯眯地盯着张子宜、梁用行两人看着。
“哈哈哈哈!良才美玉可遇不可求,只要文善孩儿愿意学,老夫愿倾我所学为其授业解惑!定要助其考取文状元!哈哈哈哈!”张子宜笑容满面的如此说道。
“老夫亦全力佐助子宜教授文善孩儿读书考状元!哈哈哈哈!如若未取状元,可不得传出是老夫所授之徒哦!哈哈哈哈!”梁用行见此亦是大声地噱笑道。
“好!好!文善孩儿今日空手而来,定是要满载而归了!哈哈哈!文善孩儿,你此时不拜师还待何时?”张三丰大笑着指点胡文善。
听得张三丰此话,胡文善便向着张子宜、梁用行二人一一俯身行礼,口中说道:“文善拜见两位先生!恳请两位先生教授文善学业,此后必当勤学修德、明辨笃实,囊萤映雪,无冬无夏,定不敢辱没两位先生所授之学!”说完,又向两人一一行了大礼。
张子宜见此,便伸手扶起胡文善说道:“文善孩儿,你有此心,又有何志向不能达成?此后需当手不释卷,勤学苦练方好!”
“定要笃学不倦,力学笃行方行!闲暇时,也可与老夫习练琴棋书画,习得君子六艺方能修好身养良性!”梁用行亦如此正色说道。
“文善定当牢记两位先生教诲!”胡文善说着,再次给两人一一行了一礼。
“好!好!好!”梁用行见胡文善再次行礼,便近前一步将其扶了起来,口中说道:“文善孩儿,你今日所弹《落雁平沙》曲子,可是张师近日才教你?”
“不!不!不!老道近日也是首闻此曲,正待要询问文善孩儿此曲何来呢?”张三丰听得梁用行问起《落雁平沙》的曲子,连忙回道。
听得梁用行问到此曲,张三丰否认非其所作,余下众人一一望了过来。胡文善心中想着:这首曲子可还得需要一二十年后才由遣居南昌的初代宁王朱权所创。嘴中却说道:“这首曲子是文善前两日在我父亲书房所看到的一首孤曲。据我父亲讲,此曲乃其洪武二十七年腊月在京中准备次年春试期间,来自湖广衡州府的一位考生所赠送!下次我照原本抄送曲谱过来请先生指点!”
“原来如此!好!好!哈哈哈哈!抄送过来让老夫好好揣摩揣摩!”听得胡文善如此说,梁用行哈哈大笑起来。
余下三人听得胡文善如此说,纷纷感叹不止。
“文善孩儿,你打算何日前来读书?”张子宜见今日已然过去大半,不禁想起胡文善要读书之事。
“这个……今日已是二十九,文善想下月初一便来此与大……师兄习武,并随两位先生读书!此后每十日,文善便归家一天,当天再返至此处,不知师兄与两位先生意下如何?”胡文善想着家里还有一些事情需待自己去掌总,便如此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觉得师弟此意甚好!每十日归家一日,既不耽误读书习武,也可归家彩衣娱亲,如此再好不过了!”文才大师听得胡文善说每十日归家一日,倒是为胡文善圆了休一日归家处理琐事的缘由。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哈哈哈哈!既能读书习武以专,也可事亲以孝!”梁用行见此亦是笑道。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那就……如此说定了,下月初一,老夫等三人在此等张师与文善孩儿前来!”张子宜听得如此,便也笑容满面地说道。
听得文才大师与张子宜先生,梁用行先生已同意了自己的提议,胡文善便再次向着三人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师兄,二位先生!文善想带一个随我读书的伴读一起来此,不知师兄与两位先生是否恩准?”
“伴读?可是随你一起读书的书童?”张子宜听胡文善说完,便笑呵呵地继续说道:“哈哈哈哈!带来吧!让你一个小童子常日在此对着我们四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也甚是零丁!”余下两人亦是纷纷点头以示同意。
“文善谢过师兄与两位先生!”胡文善再次深深行了一礼。
张三丰在旁边听得如此,便出声笑道:“好!好!如此最好!哈哈哈哈!今日此来,真是不虚此行,不但见到大师棋艺精进,也再次领略了子宜、用行过目成诵及精湛琴艺!实是殊为不易、难能可贵!而文善孩儿亦能拜得名师更是不枉此行!只是今日已晚,待两日后再来与各位好好絮叨絮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张师言之有理!此时应至申时初刻了,今日我们就此约定,待两日后张师与师弟来此再详谈!”文才大师听得张三丰如此说,便抬头看了门外一眼,发现确实时日不早了。
张子宜与梁用行听得文才大师如此说,亦是点头致意。
见此,胡文善便对着文才大师等三人一一行礼说道:“今日已晚,文善下次再来聆听师兄与两位先生教导!”说完,再次深深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