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甄乖巧的点点头跟在逸王身后离开。
走出邀月宫,逸王就拉着司陵甄朝不远处的湖上廊桥走去。司陵甄也静静的跟着他,他不说话,她也沉默。
逸王步子越走越慢,捡起地上了一块石子就朝湖里使劲扔去‘哗哗’的水声在静默的晚间格外的清脆。
“三嫂,你是聪明人,你有没有觉得接风宴上的事情是有人故意的。”逸王看着自己扔出去的石子荡起圈圈涟漪,良久后缓缓说道。
“逸王何来此虑?”司陵甄淡笑看着他。
“呵呵,就是有这种感觉,挑在什么时候不好,却偏偏是这个时候,总是觉得这二十四年前针对皇后的事情揭开是有备而来啊。”苏俊廷淡淡道,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闪着光芒。
“就拿明月的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着含笑的目光看着苏俊廷,似笑非笑的。后者被她看得有些浑身发毛的感觉。
“三嫂为何这般看着我。”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月这次会在接风宴上献舞还是逸王爷的功劳啊。”
苏俊廷嘴角猛抽,这事真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啊,三嫂这话是什么意思“三嫂这话我听着很不舒服,那事情还真不是我捣鼓出来的。”顿了一下“若是我来捣鼓,绝对比这个方式更叫人五雷轰顶永生难忘。我保证!”
司陵甄眉毛使劲的抖,刚才她还以为他是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件事情,没想到这人心里接受能力之强大,倒是她的过了,忘记了这个人是怎样的一个人了,这个人就不是人啊!想想也轻松的笑了。
“三嫂你真是一个奇女子,三哥有你真是幸运。”
司陵甄眸光闪了闪终是没有接话,这时桥头传来秋彦的声音“王妃!”
“王爷叫你过来的。”
“走吧,准是。”苏俊廷噙着笑意走在前面在与司陵甄错过那瞬间透着笑意的声音响在耳边“三嫂不愧是三嫂!”
宫门口漓王已经等候在那里,拉过司陵甄就上了马车回府。
马车上司陵甄瞄了一眼苏漓陌,脸色平平了,看来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你是怎么知道皇后那件事情的?”良久后苏漓陌低醇的声音在狭小空间的马车内格外的悦耳。
“怀疑是我在幕后安排的。”
苏漓陌目光淡淡的看着她,俊美倾城的脸上有些因她的话愣住,“这样大的事情你该事先提醒我的。”
司陵甄闻言微笑得有些莫名,“千金宴之前。”
苏漓陌诧异的看着她,这么早就知道了?
“不要觉得惊奇,那时候也只是听到一些传闻说是濯阳郡主与苏桓长得很像,本来我也没有当一回事的,直到千金宴上亲眼见到这两人,呵呵,不说他们是兄妹都没天理,所以就暗地去查访了一下。”
“或许是老天爷也见得恶人做了恶事逍遥法外吧。”司陵甄一脸轻松的说道,其实她没有告诉他的是那十三院里有她的人,明月。
“原来如此,其实濯阳很少上京的,这些年算来不超过三次,或许就是因为长相吧!”
司陵甄一愣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说这话,这人心中其实也有怀疑吧,望着远处朦胧的灯火悠悠叹息“只是这次难为濯阳郡主了。得知自己的母亲不是难产而是被人残忍杀害心里肯定有些痛恨吧。”
“放心吧,濯阳不是那些闺阁中的姑娘,这些事情她能应付,你看她今晚上的表现就知道了。”苏漓陌倒是没有多少担心这个,若是真有什么的,逸王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司陵甄点点头想起了什么看着他问:“来的路上你看着我似乎有很重要的神情要说来着,现在可以说了吧。”别想着过去了她就忘记了。
苏漓陌看出她眼中的意思笑笑,伸手搂过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事情也没打算瞒着你,是关于你之前被人下毒的事情,查出了另外的一点事情。”
“喔,是皇后下毒的,另外的事情是指苏桓吧,他又做什么事情了?”司陵甄语气平平毫不意外这些。
苏漓陌眯着眼看着她的发顶“莫不是你当时就知道皇后要对你下手,你是故意中毒的。”语气很不善。
司陵甄一愣转头看着脸色有些发黑的人噗呲一声就笑出声了,笑得好不欢畅,“哪能啊,我还没有那么傻,明知道对方要给我下毒,我还乖乖去受了。”顿了顿看见脸色依旧没有好转“当时只是想到了皇后传我进宫准是刁难我的,还真是没有想到她那般的对我下手,倒是我疏忽后宫的手腕了。”
“早就提醒过你,注意后宫的人。好在没事。”
“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说说吧,你调查到的事情,怎么回事?”
“胭脂泪是西凉特有工艺的毒药,属于禁药,没有特殊途径是不会被流传出来的,皇后那边两年前就已经与西凉有特殊关系了,弄这些药也就有了门道。”
“是禁药,可是皇后却有手段轻易弄到手,也就是说皇后与西凉那群使臣有关系。”
“聪明”苏漓陌赞赏了看了她一眼才道“还不仅如此,太子这些年囊括了那么些朝臣没有点油水在里面是不可能的,户部那里不可能有太大的漏洞。”
“他动了西凉的贡品。”
“是。只是我觉得惊奇的是,这些贡品的去向。”
“怎么,他没有用这些财力拉拢朝臣?”司陵甄好奇一问。
“只有一小部分成为了这个用途更大部分却是用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戏班子上面去了,最终去向不明。”说到这个苏漓陌脸上也难得露出了忧郁之色,暗查那个四方戏班,可是却向是个无底洞一样,一直探不到底,还有几次险些被发现,对方太谨慎了。
“喔,还有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听说苏桓喜欢听曲呢,怎么会扶持一个弱弱的戏班子,只怕是别有所图吧。”司陵甄哼哼道,却也没有多大在意。
“如你所说,这个四方戏班只是一个完美的噱头,这笔财力去了何处还不知。”
“谁说不知,那苏桓不就知道吗?”司陵甄好笑的反问,“经过今晚的事情后,苏桓也只是苏桓了吧。”
苏漓陌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管苏桓是苏桓还是太子他终归是南齐皇室的血脉,父皇也没有打算诛杀。也只是考虑着苏桓若是说出了那些贡品的下落会从轻发落吧。”
“皇上这么在乎那些东西?”
苏漓陌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司陵甄想了想,就明白了,并不是在意,而是这次盟约纪之后,南齐要彻底的脱离东吴的附属,那么绝对的势力是必要的。难道......
“难道苏桓将那笔财物暗藏在哪里,比如说那个四方戏班实际上是个钱库?”毕竟他一直想着自己会成为南齐皇帝那么累计财力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苏漓陌摇摇头,这一条他也考虑过“不会,这部分财力是通过这个游散的四方戏班转运到别处去了,甚至都不在再南齐地界。”那次暗查就是出了南齐地界后背对方察觉到了。
“这样一来,还有点意思了。”司陵甄挑挑眉,似乎来兴趣了一样“苏桓或许可以告诉我们答案。你也别烦恼了,这段时间有得折腾了。”
苏漓陌含笑摇头,还说呢,都是她捣鼓出来的事情,一个烂摊子,整个南齐给她断后,面子够大。
“回去好好休息,你身子才恢复,不适宜多思多虑,一切有我。”苏漓陌顺着她乌黑柔顺的发丝低语道,满满的宠溺。
司陵甄没由来的觉得脸颊有些发热,‘一切有我’听着好暖心好暖心,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不孤单。
“王爷,王妃到了。”马车外传来秋彦的声音,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苏漓陌亲自送司陵甄回了玉宸殿,说了早些休息就带着秋彦去了披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