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帝依旧皱眉有些不悦的看着司陵甄,云贵妃见此自是十分殷勤的替他拿捏肩头一边是轻言道:“陛下,先消消气,这陵甄是什么样的性子,这宫里人也是都晓得的,再加上臣妾这段时间与陵尚宫相处了解,可以断定陵尚宫绝对不是拿着陛下的器重行有违君意,枉顾陛下脸面的事情的,不凡我们再听听陵尚宫所说的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联系。”
杨帝还是没有开腔,此时一直安安静静的贤妃娘娘见状微微福福身,道:“陛下,臣妾觉得贵妃姐姐说得很有道理,臣妾虽然与陵尚宫接触得不多,但是宫里人纷纷都有议论过尚宫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想来正如贵妃姐姐说的那般。臣妾虽然也痛惜谋害的熙郡王,可真是如此才不能轻易冤枉尚宫大人,叫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你倒是会识人。”杨帝挥挥手示意她起身,“陵甄既然贵妃和贤妃都如此认可你的为人,那便是说说其中的联系。”
“是,小官谢过陛下,谢过贵妃娘娘,贤妃娘娘。”司陵甄淡淡道,随后朝庆平公主福福身问道:“公主可还记得当初在小官这里是如何拿走雨前秾的,可有什么要补充的,比如什么东西带回去的。又是如何分配的?”
“是用木匣子装回来的,我就是瞧着那小匣子十分的精致精致漂亮就用小匣子装回来的。”庆平公主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说道,眉宇间闪过一丝狐疑,“啊,不,不,我想起来了,尚宫大人茶叶都是用特质茶叶纸保存着的,可是那一小袋的量确实十分有限的,一袋倒进小匣子里面恰好盖住小匣子底部,当时大人还笑言,这样子实在是不像话的,便是又拿来的两袋倒进去才好看了很多。就是这样的,我,我说完了。”庆平公主咬咬唇有些疑惑看了司陵甄一眼,一脸的不解。
司陵甄感激的朝她一笑:“公主殿下说得很对,也说得很清楚。”
“陵尚宫莫不是故意转移话题吧?庆平公主说的这一番可是与今日之事,与熙郡王并无关系,你这样左顾言它是什么意思?”杨彦冷冷的开口,在他看来这司陵甄就是在故弄玄虚将要将此时给囫囵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贤王殿下莫要着急,小官将公主殿下进来并不是为了故意左顾言它囫囵今日发生的事情,而是想要还原给大家一个事实的真相罢了。司陵甄如是道。
杨彦冷冷哼了一声很是不以为意,反观那靠在宫人身上的杨熙则是神色有些慌乱,警惕又有些恐惧的看着言笑晏晏的司陵甄。
“方才太医在熙郡王身上查出慢性毒药的残留,而熙郡王也口说了这慢性毒药是落魂草,还点名说是饮用了小官送的茶叶导致的,可是小官并不曾送过什么茶叶给郡王爷,除了小官之外,这雨前秾也就只有庆平公主处有了,但是小官也相信以庆平公主与熙郡王的情谊,公主殿下断然不会朝郡王爷做出此等事情来。”
“陵甄,你......”庆平公主有些慌乱的看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熙郡王中毒了,可是这根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知道啊!
“公主殿下莫要慌张,小官并不是怀疑公主殿下对熙郡王做了什么?而是想要请教一些公主殿下,熙郡王那处的雨前秾可是公主殿下赠予的?公主殿下当时是如何赠予的?”
“我?”看了熙郡王一眼继续道:“是我赠予的,就是从尚宫大人送我的小匣子一面分出来了一半赠予郡王爷的,可是我绝对没有在茶叶里动手脚,那茶叶我也日日在饮用,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说道此时心思再是‘纯白’的人也明白了几分了,铁定是那茶叶出了什么问题,害得熙郡王中毒了。想着便是担忧着看了司陵甄一眼,特别的无辜可怜。
“多谢公主殿下的直言不讳。”司陵甄朝她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而看向杨帝等人缓缓道:“启禀陛下,贵妃娘娘,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熙郡王的茶叶是从庆平公主殿下那里得到了,同样是茶叶公主殿下喝了却是无事,唯独郡王爷喝了中了落魂草的毒,说明这落魂草与小官并无任何干系,既然这个源头是假的,又何来郡王爷口中的那诸多事情,甚至今日还因那莫须有的事情加害郡王爷并将其推下水,还望陛下明察。”
杨帝按按眉心,那暗沉黄色却是消减了一些,看着司陵甄到不似先前的薄凉,“若庆平说的都是实话,那么熙郡王你平白无故的愿望尚宫大人可是何居心?”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确实是喝了那茶才中了落魂草的毒,儿臣说的绝无虚言。”杨熙重重的跪倒在地上,那还顾得此刻身体的虚弱和疼痛,不断的磕头祈求杨帝的动容和怜悯。
杨帝冷哼一声却是不想搭理的模样,而是兀自按着眉心。
云贵妃听言,前一刻还平静的面容上浮现一层怒意:“一派胡言,什么叫绝无虚言?你的意思是说庆平为了谋害你在赠予你的茶叶里面放了落魂草在,你怎会如此没有良心,庆平公主平日里待你不薄,自小跟你一起长大,对你更是有诸多的照顾,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我,没有说是庆平......”杨熙吞吞吐吐道。
“茶叶是庆平赠予你的,同样的茶叶,庆平喝了无事,你喝了就出问题,你这不是指桑骂槐是什么,你好狠毒的心思。”云贵妃很是痛心疾首,期期艾艾朝杨帝跪下去,“陛下,请您一定要还庆平一个公道啊,这个孩子一想心善纯真又容易相信人,如今却被人如此构陷,这日后她还怎么在这宫里生存啊!”
杨帝揉揉眉心,似乎有些疲倦,看她一眼,又淡淡的瞟了杨熙一眼,朝云贵妃挥挥手:“你先起来吧,这事情庆平真是无辜的,朕自会还她清白。”
“杨熙,你是朕的儿子,自是不愿意看见你无情的残害兄弟姐妹,便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如何中了落魂草之毒的,今日可真是陵尚宫推你下水企图谋害你?”
“儿臣,儿臣说的句句属实啊父皇,儿臣真的是服用了从陵尚宫那里来的雨前秾才中了落魂草之毒,今日也是陵尚宫好致儿臣于死地的。”杨熙颇为有些焦急的说着,看了一脸不可思议的庆平公主继续道:“是,是儿臣承认是从庆平那里得来的雨前秾而非陵尚宫处,也是亲眼见着庆平是从小匣子里面取出来给儿臣的,可是那茶叶确实有问题,父皇若是不行可是传太医查看便是。”
“陛下,既然郡王爷坚信是茶叶出了问题,小官恳请陛下传太医好好验查一番那茶叶。”
杨帝点点头便是吩咐人将熙郡王宫里的茶叶取了来,又找来自己身边御用太医给验看,一盏茶的功夫那李太医就跪伏在杨帝面前,“启禀陛下,这茶叶中确实混杂又落魂草,只是这落魂草精心处理过一番,形状看上去与那雨前秾茶叶一般无二,混合在一起倒是难以发觉,唯一能够辨别的便是嗅一嗅,雨前秾有沁人心脾的清香味,而落魂草却是无味的,以此方能辨别。”
“是这样啊!看着这往茶叶里放落魂草的人也是心机深沉之人,不叫人轻易发现,又不能忽视它的存在。”杨帝突然说了一句,看了杨熙一眼继续道:“既然你这处雨前秾是从庆平公主那里得来的,更熟从庆平公主同一个小匣子里面取出来的,她没事,那么茶叶茶叶是在你手中出了问题了,可是这中间跟陵尚宫又有什么干系?朕记得你素来安静,与陵尚宫并无多少交集她又如何能在你的茶叶里动手脚,周折一番。”
“父皇,儿臣所言并非虚假,就是陵尚宫向儿臣的茶叶里面参加了落魂草,就是因为儿臣知道她与朝华宫的高统领私相授受最后设计德妃陷害,所以要灭儿臣的口。”
‘砰!’杨帝重重一拍茶几,面容一派严肃,显然是动怒了,“混账,到底是谁教唆你的,这样无凭无据的诋毁朕御封的提调尚宫,嗯?你平日里无学数术也就算了,到是学会了耍心机构陷他人,到底是谁?说!”
杨熙惊恐的在地上磕头,嘴里一个劲的叫着冤枉。
杨彦在一旁皱紧眉头,显然是没有料到最终出现漏洞是杨熙那茶叶,当初他来说有办法治那陵甄,便是提出了雨前秾一事,没有料到这茶叶根本就没有问题的,杨熙如今却是中毒了,唯一解释就是杨熙自己!好在现在情况还没有到没有不可挽回的地步。
“父皇,请准许儿臣容禀一事。”
“你要说什么?”杨帝有些不悦的看他一眼,“说吧!”
“是,熙郡王的性子大家也都知道一些的,胆子小得很,若说是有人教唆他去办事也真不是明智之举,何况是让他拿性命构陷深得陛下恩宠的陵尚宫,这,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所以儿臣以为熙郡王既然矢口咬定是陵尚宫在赠予他的茶叶里面放了落魂草就一定有所根据的叫他察觉到了线索,即便不是陵尚宫亲自所为,但是而已派遣她身边的那两位身手不凡的侍女去办此事,想来在熙郡王的饮茶里面放点什么还是很容易的。”杨彦一脸诚恳的说道。
杨帝只是皱皱眉,没有言语。
“贤王殿下的意思是小官唆使身边的婢女去熙郡王的茶叶里放了落魂草了?”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