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甄闻言轻轻一笑,略微有些莫测高深的看了杨彦一眼道:“贤王殿下这话说得就有些奇怪了,小官往出自小官自己那里的茶叶放不干净的东西,到头来总是会查到小官头上来的,届时小官还是逃脱不了干系,这番惹火烧身的折腾,小官何苦来?”看了庆平公主一眼继续道:“再者熙郡王并没有从小官这里拿到茶叶,而是从庆平公主那里获取的,茶叶出了问题庆平公主就是首当其冲的成了最大嫌疑人,小官与庆平公主素来无仇怨,反而有种相见恨晚之情,又怎么会陷她于不利。”
“哼,这就是你做此事的聪明之处,因为你也知道,怎样的怀疑都不会怀疑到庆平公主身上,而且熙郡王的那些茶叶也是从庆平公主那里得来的,你事后往熙郡王的茶叶里面放了落魂草,追查到庆平公主那里线索便是自动断了,那么你就可以跟此事彻底了脱离关系,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惜的是,你做的这一切并不是滴水不漏的,今日你遇到熙郡王独自一人在水上花房便是再次起了杀心,从而暴露你,陵甄还要狡辩到何时?还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杨彦看她一眼极为阴狠,“尚宫大人若是清白无辜,可是传来身边的那两名婢女来审问一般,本王可还是记得德妃娘娘那件事情之前可是在大清早见着那惊慌失措的红绫,也不知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般慌张,还是替了某人做的什么事情而慌张的。”
“小官还得多谢贤王殿下的提醒,到是让小官想起来,一月前红绫冲撞贤王殿下,可正不巧的是那一早红绫还真是做了些事情爱惊慌失措起来的。”
杨彦立马得意一笑,小人得志说的就此此人此刻吧!“父皇,你看,熙郡王说是陵尚宫陷害的是有所依据的。”
“陵甄,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帝冷然的看向她。
“回陛下,这件事情是小官的错,但是小官并不是有意隐瞒陛下的,小官绝口不提那日红绫的异举只是想等事情有些眉目了才两陛下禀报,可是没想到贤王殿下也甚是关心此事,到是给小官提了个醒,想起了此事在前些天确实有些眉目了。”
“陵甄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怎么又扯上一月前那幢旧事了,那件事情明明就已经结束了,该处置的人都已经处置了。”云贵妃皱眉看着她,十分不能理解,她今日又搬出此事来做什么?杨彦明显的就是在给她下套子,她难道看不出来吗?不反击就算了,还巴巴的往下跳,缺心眼是不!
司陵甄看了面显怒色的云贵妃,自然明白她为何突然这般恼怒,不过是之前的那件事情也是她的得意之作,如今再次提及是在担心有些不能明示的事情被挖出来编排罢了,尤其这对象还是同样心狠手辣的杨彦。
“贵妃娘娘恕罪,小官也并非故意提及这件事情来叫娘娘想起一些过往心寒难受,不过今日得到贤王殿下提及想起了红绫那日清晨冲撞贤王殿下的事情,前些日子正巧小官得到事情的一些眉目,说起来到是与今日察觉到熙郡王身上中的落魂草又密切关系。”
“难道说,熙郡王中了落魂草之毒,你一早先就有些眉目的,为何不早早禀告?”杨帝对此点很不是满意,他讨厌控制不住手中棋子的感觉,陵甄就是他使用得最为顺手的棋子,必要的时候他还会维护力保她一二,可若是这个棋子不听自己的话,想要脱离自己的掌控,他会第一个毁掉。
“陛下恕罪。小官最开始也是觉得事情蹊跷并不曾料想到与熙郡王中落魂草之毒有关系,也是前两天事情有了最新的进展,小官才得到一些有用的讯息,加上近日熙郡王自己的说法,便是将事情的来龙去买理了个清楚明白。”
杨帝看着她并没有出言,似乎在等待着下文,司陵甄浅浅一笑,不知为何看在刺客得意洋洋的杨彦眼里却是格外的不舒服,甚至还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突生。
司陵甄却是朝杨帝跪了下去,这一举动到是惊动了在场的人,包括杨帝在内,这个司陵甄从一开始接触便是知道此女绝非池中物,就是第一是她受封都是单膝下跪,从来没有过双膝下跪的,今日却......看着她的颜色慢慢的深了。
“启禀陛下,今日熙郡王所中落魂草,咬定是小官所为还说是因为一月之前就已经尘埃落定的德妃联合罪奴雨柔的事情,她们是蒙受冤屈的,指证小官与朝华宫高统领有私情,还说今日他自己跳入莲池中却是嫁祸到小官身上来,这一桩桩一件件完全就是故意构陷,望陛下圣裁。”字字珠玑铿锵有力,这番凛然和破例绝非寻常女子所拥有的,也注定她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陵甄,你前一套后一套,到底在耍什么名堂?方才见你一言不发,怎么现在反倒是诬告起熙郡王来,还说他冤枉你,真是强词夺理。”杨彦有些气急败坏道。
“强词夺理?贤王殿下何以见得小官这是在强词夺理了?这一切的一切不过你联系熙郡王做的一出戏罢了,贤王殿下在里面充当着怎样的绝色,想来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吧?”说着看了杨帝一眼继续道:“熙郡王先是从庆平公主那里讨来了这个宫里只有小官那处才有的雨前秾茶,紧接着便是买通了去宫外采办的物料司管事替郡王爷买了只有宫外黑作坊才会卖的落魂草,听说这种落魂草药性十分的温和,难道一旦人接触了之后便是很难离开它的控制,同时很难再解开,最后被他消耗折磨致死,全身溃烂而死。并且严重的还会影响其子孙后代,可是说这是一种极为损阴德的慢性草药,早在前朝的时候就修订有律法严明这种落魂草禁药,不过那个时候落魂草并不叫如今黑市上流传的落魂草而是叫失魂香,方才初初一听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还望陛下恕罪,不过想来熙郡王为了弄来这草药也是极为费心思的吧!”
“你血口喷人,落魂草就是你放进我茶叶里面的,你果真好狠毒的心思,我到底与你有和仇怨,你要下次毒手,啊!”杨熙似终于意识到什么一样,突然窜起来就朝司陵甄扑来,面上神情极为的狰狞。
落魂草就是有律法严明的失魂香?不但是杨帝云贵妃震惊,一直在旁边观察形势的杨彦也震惊了,诧异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熙,真真是没有想出来他竟然有这样的胆子,竟然去动了那最不能动的东西,落魂草就是那失魂香?虽然是两个名字,但却是一个东西,失魂香有怎样的危害,那是什么东西他也是清楚的,曾经在一本毒经中见到过介绍,还花费些时日好好的研究了一番,那东西是个绝对不能轻易触碰的,杨熙,若你真的是动了那失魂香,只怕这一次我也是保不住你的了。
“杨熙,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去触碰失魂香?还卑鄙的将一切嫁祸到陵尚宫身上?你真不怕死吗?”杨帝厉声喝道,面上具是怒容,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不,不是儿臣,不是儿臣,儿臣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失魂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失魂香,是陵甄,父皇是陵甄,都是她,是她陷害的儿臣,都是她陷害的儿臣。”杨熙有些癫狂的说道,这样失控的模样就是杨彦想要维护他都无从下手。
“你还不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买通物料司的人替你去买的失魂香?又是如何嫁祸到陵尚宫身上去的,陵尚宫与你有何仇怨,你要如此设计陷害,还是谁指使你的,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老实交代。”
司陵甄静静的跪在一旁,眼观鼻,鼻关心,一派悠然!心底却是在默默的算着时辰。
“父皇儿臣冤枉啊!真的不是儿臣,若是,若是儿臣知道那是失魂香怎么可能回去触碰,那是严明律法的禁药,儿臣怎么敢去触碰,还将那药不知不觉的服用了这近一个月,父皇明察啊!”杨熙这话说得倒是很有道理的,失魂香是什么东西,这些皇家子弟就没有一个不清楚的,既然知道危害绝对不会轻易触碰,更何况是自己服用,找死吗?
杨帝果真迟疑了,看看杨熙,惨白得没有意思血迹的脸色,微微拧眉,随着目光移动落在陵甄身上,难得清明的眼中莫名有些深色幽光在流转,杨帝虽然不怎么得自己喜爱,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什么样的性子,多多少少还是晓得一些的,杨熙自小便是胆子小,若是知道他所动的东西是什么,觉得不敢去碰的,何论将失魂香服用,可是这陵甄就不同了,出手便是能够拿出西荒神物,手里别样的罕见之物则能没有,一点点失魂香对于她来说该是连小事都算不上吧!会是她吗?
司陵甄自然明白杨熙的那一番话是让杨帝对她产生的怀疑,也是,杨熙既然敢动那东西,断然是想到了由头,便是他素来胆子小,不敢碰也接触不到那东西,可是自己则是不同了,手握奇宝,随手出的都是神物,拿出一点半点的失魂香还真不算是事,可是这东西也不是随便就能出手的,她还真没有,不过扶风的死亡谷倒是有不少这样东西。
正僵持之间,殿外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是周公公,谨慎小心的给杨帝磕头行礼道:“启奏陛下,廷尉司的董青大人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要求见陛下!”
“董青?他这时辰来凑什么热闹?叫他回去。”杨帝为颇为不悦的冷声道。
“是。”周公公领命去了,不过一口茶的功夫,那周公公也是面色惊疑的走了进来,还没有等杨帝再次怒喝出去,便是先将一物件呈给了杨帝眼前,杨帝扫了一眼,随即皱眉:“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