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宫女应和,指着司陵甄语气不善:“王爷,是她,是她将郡王爷推下了池子,她想要谋害郡王爷!”
司陵甄冷眼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冷笑一声:“这一出戏演得不错!”
“吵吵嚷嚷的,这是发生了何事?”花房外面出来一道沉稳又不耐的声音,正是杨帝!
果真是掐准了时辰啊,来得刚刚好,这好戏这才开始吧?司陵甄冷眼瞧着。
很快的要死不活的熙郡王杨熙就被人抬回了偏殿,传来的太医也仔细的替杨熙查看了一番,除额头因摔进去池子磕到了硬物上有些破皮流血,其他的还好,只是气色很不好,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杨帝,云贵妃,还有贤妃早已经等候在偏殿外侧等着结果,然太医颤巍巍的出来禀报了杨熙此时的情况,除此之外还说了杨熙体内沉淀了一段时间的慢性毒药,至于具体是什么毒还需要进一步查看。
杨帝和云贵妃一时间到是没有说什么,面上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唯独贤妃娘娘一脸担忧皱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熙郡王好好的怎么会被人推下水,还有那身上中的慢性毒又是怎么回事?”
“母妃,你先不要担心,好在熙弟暂时性命无虞,今日父皇也在,相信父皇一定会给熙弟做主的。”杨彦扶着贤妃娘娘劝慰道,一副相亲相爱好兄长的姿态。
司陵甄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听着杨彦的这一番话,在心底不断的冷笑,这杨彦果真是个厉害的戏子,能做到这样还真是非他莫属了。难道当初能够在杨天面前隐藏得那么深而不被发现最后还被此人害得一无所有。
“陛下,贵妃娘娘,贤妃娘娘,求你们为我家主子做主,郡王爷平日里待人极为温和,如今却遭人此番谋害险些丢掉了性命!”这时候杨熙的贴身女官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可怜。
云贵妃见她哭得梨花带泪的,这人不是好好的吗?这番哭丧是给谁看的?面上的浮现极为不悦的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安抚着贤妃的杨彦,微微蹙眉道:“这究竟发什么的省事情?”方才在水上花房的时候她就有听见宫人在叫喊着是陵甄推他们熙郡王下莲池的欲意谋害熙郡王的,想想都觉得荒谬,陵甄没事去谋害熙郡王做什么还这般明目张胆的在天倚宫动手,她又不是傻!
想着不由得下意识的去看陵甄,可见对方淡定得很,仿佛一个看戏的局外人一样,从一进偏殿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微微垂下的眼眸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更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些什么,可是一想,这件事情是跟她没有半点干系的。
杨彦听到云贵妃的话,轻咳了一声先是向杨帝和云贵妃行了一礼,方才道:“回父皇,贵妃娘娘,儿臣要比父皇你们要先一步赶到水上花房,也是第一个看清里面具体发生的事情。”说着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司陵甄露出一闪而过的狠戾阴笑继续道:“不知熙郡王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陵尚宫,两人在花房里面争执了起来,后来陵尚宫便是不顾熙弟还是个孩子,竟让将他这么推下了水,儿臣当时就在附近练剑,听见求救声便是跑了过来,前脚才进了花房一会,父皇,贵妃娘娘和母妃你们就来了,儿臣知道的事情也就是这些了。若是真有什么详细情况也只有陵尚宫自己,这位熙郡王身边的贴身女官,和郡王爷自己知道了。”
“简直一派胡言,陵尚宫好端端做什么要推熙郡王下水,贤王说这话可得有证据才好,毕竟陵尚宫是怎样的行事作风,这宫里只怕没有人不清楚。”云贵妃再次插话,心里算是有点谱了,想必是陵尚宫来这天倚被人下了绊子了,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贤王,可是这陵甄怎么会跟贤王有过节的?还有熙郡王,怎么好好的是推熙郡王下水?她现在是有好些的疑惑的,便是将疑惑的目光移向司陵甄身上,却是见得对方依旧是波澜不惊仿若局外人一般,这陵甄是否太过自信了,这宫里处处都是陷阱,她好好的被人诳进了局里,如今却是没有只言片语的,可是知道危害?
如今陛下也在这里,她话也只能说道这里了,说得多了就显得格外有嫌疑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接过宫女手中的茶水有些气闷的饮着。
杨帝将茶杯搁在茶几上,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只言片语安静的仿佛不存在的陵甄,微微蹙了一眉,又看了看屏风后面熙郡王和期期艾艾一脸心疼的贤妃和手足情深的杨彦重重的哼了一声,开口却是对着司陵甄说的:“陵尚宫,怎么又是你?朕记得你进宫不过个把月,可就在这个把月里宫里面发生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与你有关系,今日更是有人指证是你推熙郡王下水意图谋害皇嗣,你就没有什么要辩解的?”
司陵甄皱了皱眉,方才移步恭敬不亢的在杨帝面前举手作揖道:“小官无能,陛下对小官委以重任,还将训龙尺托付,可尽管如此,小官为这提调尚宫却是事故接二连三的发生,今日更是无缘无故的还得熙郡王落水,求陛下降罪。”
杨帝听言还没有啥反应,倒是一旁的云贵妃,面上满是怪异的神色,期间不断给司陵甄递眼色,既然陛下给你机会了你就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啊,你什么都不说只求陛下降罪,难道你是承认了你谋害皇嗣的罪名,难道是本宫高看了你?
司陵甄自然是自动忽略掉云贵妃那明里暗你眼神示意,不卑不亢的站着。就听到杨帝哦了一声似乎想起什么来一样道:“你不说朕倒是忘记了还有将训龙尺赐给你的事情,既然你身为提调尚宫,谋害皇嗣可是诛六族的大罪,你要认?”
此刻杨彦的心中却是又期待又害怕着,期待这杨帝给予司陵甄重处,没有了杨帝这层保护层在,司陵甄如何还不得他说了算,可是又害怕这杨帝不给予重处,还有司陵甄至此还未曾说丝毫事关熙郡王之事,还是已经有了法子翻局?她现在越是平静他就越是害怕失望。
“回陛下,小官请求陛下降罪并不是因为认了小官推熙郡王下水一事,而是小官身为提调尚宫有督查失职而请罪。”
杨帝闭了闭眼睛又是抬手按了按眉心,仔细瞧去眉心处有些暗沉,“只为失职一事而请罪?你是否认自己推熙郡王下水谋害皇室一事了。”
“是,先不论是小官是这提调尚宫的身份,单单是小官与熙郡王并无仇怨,何来推他下水谋害一说,下官着实冤枉,望陛下明查。”司陵甄冷冷淡淡的说道,若不是时机不成熟她来如此卑躬。
“陵尚宫真是好口才啊!这三言两语就将此事脱罪的干干净净的,你推熙郡王下水可是本王亲眼所见,还有这女官也亲眼所见,既然为提调尚宫,竟然干出此等大事,求陛下为熙郡王做主,万万不能姑息了谋害熙郡王的凶手。”杨彦脸色说完脸色是十分的难看。
杨帝看着眼前这个儿子,这个儿子他一向都不怎么关注的,于他而言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今日这般倒是叫人有点印象了。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颜色有些蜡黄的面皮:“你此刻倒是重兄弟情谊!”
杨彦一顿,微不可见的白了一下脸色,退居在贤妃娘娘身边不敢开口,却是越发的阴沉了。
“既然这件事情都有当事人在一问不就清楚了吗?”杨帝说着看向那太医,“熙郡王还有多久方能清醒过来?”
“回陛下,熙郡王不过是受了惊吓,这便是清醒过来了。”太医说完便有宫人将屏风拉开,床榻上正是神色虚弱靠在床柱上的熙郡王。
杨帝面色颇为冷淡的看着熙郡王:“说吧。”
杨熙强撑着身子行了一个礼,身子还微微颤抖着,还依稀见得一些后怕,最后怯怯道:“是,几天前巧遇贤皇兄,得知他这里有从钦州带回来的一些当地稀罕玩意,便是央求着送儿臣一些给庆平带去,贤皇兄好不容易应答了儿臣说是整理一些出来命人取来就成,儿臣今日过来主要便是来取那稀罕物件的,却不想贤皇兄在练剑,便是不忍心打搅,听宫人说水上花房周围的三色堇开得不错,儿臣便是去了化花房,没多久后陵尚宫也来了。儿臣素来敬服尚宫大人的为人,想着前些天还通过庆平得到了尚宫大人甚是喜爱的茶叶,儿臣自是万分感谢的,可这时陵尚宫却是告诉儿臣,那茶叶本来就为儿臣准备的,还说儿臣知道的事情太了,那茶叶里已经下了落魂草这种慢性毒药,儿臣惊恐万分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尚宫大人为何要谋害儿臣。”
“可是尚宫大人却说儿臣知道得太多了,尤其是当初涉及到雨柔公主陷害尚宫大人与朝华宫侍卫私相授受一事,其实,其实确有其事的,儿臣也曾亲眼见到过的。儿臣悲愤之余便是想着去陛下面前告发陵尚宫的所作所为为自己也为冤死的德妃娘娘讨回一个公道,哪知陵尚宫却是铁了心要谋害儿臣,招呼着她的贴身婢女妃妍绑了儿臣投下水,让人以为儿臣是失足落水淹死的。好在后来贤皇兄及时赶来了,否则儿臣,儿臣就再也见不到父皇您了......,事情就是这样的,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司陵甄听得杨熙这番声情并茂的话,硬是有些眼前晕一晕的感觉,之前倒是没有瞧出来这少年还有无中生有的好本事,一番话说得她都差点相信了,果真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