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司陵甄正在邀请米迦公子来郡主府做客,难得的这两家虽然是熟人,更是邻居,还是头一次光明正大的从郡主府的正大门进去,一路上天真都兴奋得不得了,司陵甄也是做好万全的准备,将天真喜欢吃的东西尽数的购买来放在他面前,留下天真很喜欢的花落雨在一旁陪同着,她也正好邀请米迦公子来院子里欣赏月桂。
“恐怕是要叫你失望了,这里的月桂可不似万花山的幽香精美了。姑且一看还是可以的。”司陵甄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枝探出头的月桂折断放在木桌上淡笑着。主要是她本身就对月桂无么有多少感情吧,便是不曾在这郡主府你栽种月桂,这院子里的这几株月桂想来是先前的主人种下,要跟米迦曾经待过的万花山相比,呵,那还真是没有丝毫的可比性。说万花山是少有的人间仙境一点都不为过。
“月桂的本质无区别,主要在于赏花人的心境。”米迦淡漠的目光在那截被折断的月桂上一扫而过,露出少有的情绪。
“你说得很多,可是眼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心情来赏花了。”司陵甄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走过来的青衣,“可是有贵客登门了?”
“宁国侯府的人送来的拜帖。”青衣说着将帖子递给司陵甄。
司陵甄缓缓的展开帖子一看,便是露出的笑容,将帖子合上轻言道:“原来是宁国侯的宁国夫人来访,郡主府岂能小家子气了,走吧,我亲自去迎接。”
司陵甄刚下回廊玄关就看见宁国侯夫人已经被下了马车朝郡主府而来,似乎是看见司陵甄来了,宁国侯夫人微微的蹙了一下眉,便是停在在阶梯下没有动作,似静静的等候着司陵甄一般。
司陵甄见此,眸底划过意思清冷的笑意:“不知宁国侯夫人来访有失远迎,请!”
宁国侯夫人似想起今日来的目的看着司陵甄稍显得和颜悦色起来,“贸然来访,郡主不要介意才是。”
“宁国侯夫人客气了,陵甄这段时间都未曾上府上无拜访夫人,夫人不怪罪陵甄也心安了不少了。”
司陵甄直接的将宁国侯夫人引进了花厅,命人摆上了茶水,才目光浅浅的看向:“不知道宁国侯夫人劳累着来陵甄这里所谓何事呢?”
宁国侯夫人微笑着,在司陵甄的注视下浅饮了两口茶,淡淡的开口:“郡主初来乍到,作为长辈的自然是想跟郡主讲讲往事,不想郡主日后行差踏错丢了皇室的面子。”
司陵甄眸光紧紧的锁住她,眸光深处露出一丝冷漠,这宁国侯夫人口气倒是不小,在她这里倚老卖老也就算了,还狂言要讲讲往事避免她行差踏错,她这是操的哪门子心,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道:“不知宁国侯夫人来是要给陵甄讲什么往事呢?有何指教呢?”
宁国侯夫人也是微微一笑道:“说是指教就严重了,我来也不过是知道郡主现在是站在云贵妃这边的,便是左思右想的要不要将一些往事告诉郡主知晓,免得这日后落得个兔死走狗烹就有些可惜了。”
司陵甄听到这里忍俊不禁的想要大小,这是不是也太严重了一些,云贵妃嘛!“宁国侯夫人,我知道你今日可能是抱着为我好的意思来的,可是背地里诽谤皇贵妃可是株连九族大罪,我希望夫人在说之前仔细的想想这事情的利害关系。”
哪知,宁国侯夫人压根就没有听出来司陵甄是在给她台阶下,要她慎重,甚至是知难而退忘记今日来过郡主府忘记见过她,可惜她终究是高估了宁国侯夫人的理解能力了,只见她突然笑了起来,道:“我想等郡主看完了这些东西以后会有一定的结论,我来是为了郡主好的。”宁国侯夫人说着便示意身边的婢女将一个小匣子放在司陵甄的面前。
“这是?”司陵甄有点预想到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可是她更想做的是将这宁国侯夫人丢出去,不过还是忍下了。既然来了,就好好的将戏演完了才好。
“郡主打开匣子看看便是清楚了。”
将匣子打开,里面只是装了一些书信,或许是因为有些年岁了,这些书信上面都泛着陈旧的斑驳,另外的还有一条保存得很好的锦帕,一看样式就是女子用的。
司陵甄将里面的东西翻看了一下,随即疑惑的看着宁国侯夫人,“夫人,这些东西是......就是您要给陵甄讲的往事?这,不知是什么往事。”
“不知道郡主可有听说过清河郡的禹王?”宁国侯夫人也不着急的样子,眼中含着别有深意的笑看着司陵甄。
清河郡?禹王?司陵甄垂眸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果真还搜索出来了这个禹王。她还是长公主的时候还不曾有过这个禹王,只有一个清河郡王,看来是这二十多年里面做什么事情,给提拔了,只是这禹王跟着这个书信有什么直接关系?
“夫人不妨有话直说吧,禹王陵甄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这个名号还是有所耳闻的,可是跟夫人今日来的用意有关系?”不打算跟这宁国侯夫人打太极了,直面主题吧。
“郡主果真是爽快之人,正如郡主搜猜测的那般,这些书信却是禹王那里的,但是去而不是禹王些的,而是别人写给禹王的,而这个别人正是郡主现在为其办事的云贵妃。真要说起来也是一件叫人惋惜的憾事,郡主或许只是听过禹王的名号,却不知道这禹王其人是一个绝世难得的痴情人,可是天意弄人,一个进了宫做了皇贵妃而另一个却是终身未娶,孤寂一生。”宁国侯夫人说着似有同感一般叹息连连。
司陵甄却是皱起了眉头,虽然心中已然有准备,但是真的听到答案的时候也还是惊讶了,这旧事的主人公还真是云贵妃,不过,“侯爷夫人,你可知道你现在议论的是谁吗?当今的云贵妃,这样事情若是被人传出去或者是处理不当你知道你会受到什么惩罚吗?还有你的家族?”
哪知宁国侯夫人浅笑一声似乎对司陵甄所说的毫不在意一样,“瞧郡主说的,这各种的厉害关系,我自然在来之前就已经理解清楚了,可是这清河的禹王与宁国侯府有一定的恩情,这受人之托,就是冒着得罪贵妃娘娘的风险也要还这一份恩情,同样的也想告诉郡主此事日后也好有心理准备。”
“如此说来陵甄倒是要感谢宁国侯夫人的厚爱了。可是这些旧物件也是在云贵妃娘娘进宫前所有的,甚至可以说是儿时趣味并不能说明什么,不知夫人将这些东西送到我这里来是何意思呢?”她算是搞明白了,是秦素云在入宫前想是同这位禹王颇有些情谊在,还书信来往锦帕做信物表达了什么显而易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是云贵妃早就忘记了这茬,那还会在意这些旧事物,可是这些东西是禹王那里的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如今怎么会在宁国侯夫人手中还送到她这里来了?
宁国侯夫人一听司陵甄这样一问微微一笑的,神色之中还夹带这一世嘲讽之意:“郡主想必心里也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件往事呢,回忆故人呢自然是当事人来做才是,可是你看如今这云贵妃娘娘如今身份,我这小小的侯爷夫人也都这年纪了不太好去说!想当年啊那禹王也是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十分俊美的,很多的女子都很青睐与他,可是他与如今的云贵妃才颇为有些情谊在,后来娘娘是进了宫了,可是禹王却是一直守身如玉一生未娶。”
“那夫人的意思是让我去对贵妃娘娘说这些是吗?”司陵甄微微一笑道。
“其实也不需要郡主在云贵妃娘娘面前说什么,郡主只需要将这些信件和这一方锦帕交给贵妃娘娘即可,我想娘娘也是一个念旧的人不会那么狠心的,看着禹王这么多年来一直苦苦坚持着,单单是那一片痴情,连自身香火都给断绝了的份上去探望探望他,就当是生前了解了禹王的一个心愿,实不相瞒,禹王病重,已经时日无多了,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听着宁国侯夫人兜了一大圈子终于是将最终目的给说出来了,司陵甄思量了一番后才浅浅笑道:“只怕这件事情终究是要叫夫人和那禹王失望了,如今的云贵妃娘娘身份尊贵,还兼职着中宫职权,这些都找不出证据的陈年往事正好去叨唠贵妃娘娘,再说了陵甄也是提调尚宫,这种会有辱皇室尊严的东西怎能随意的带进宫去。”
宁国侯夫人见她拒绝得如此的彻底的,倒也没有感觉到意外,只是笑笑道:“早就听说了提调尚宫行事铁面无私以身作则的,但是这件事情还请尚宫大人考虑一二,毕竟这是一个将死之人身前最后的心愿了,无论如何的还能彰显出贵妃娘娘仁德。”宁国侯府人说道这里突然顿了一下,看着司陵甄始终浅浅着,开口的话总是那么的不中听继续道:“细说起来,那禹王到底是个痴情之人,便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还写下了很多未完成的心愿和一些诗,每一张宣纸上面都留笔有贵妃娘娘的闺名,今日来之前我也带了一副前来,还请郡主一起交给贵妃娘娘,终究是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