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甄神色一顿,禹王写了很多的心愿和诗,不用说,她都能够猜到那些内容大概是什么,难怪这宁国侯夫人来找自己这般的有信心,原来早就留有后手的,这些东西若是流传出来势必会给云贵妃一个致命痛击,这算什么,皇贵妃私会昔日情郎,还书信来往诉衷肠,还真是要命了。中宫职权保不住不说甚至还会丢掉性命,虽然这些她本应该乐观其成的,可是现在去不是时候,云贵妃还没有发挥她应有的最大作用还不能有事,这些个蹦跶得欢畅小虾米还真是会给她找事,既然如此......她就来瞧瞧能折腾出个什么幺蛾子来。
“如此看来,陵甄要是不做这个人情的话倒是成了不忠不义之人了,可是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情欠妥当呢?夫人的来意可是要提点陵甄的,担心这陵甄会行差踏错呢,可是这件事情却是透着危险呢?”
宁国侯夫人再次微微一笑道:“自然想要给郡主提个醒,云贵妃娘娘也并非是什么身份清白之人,我这也是害怕郡主日后会被利用罢了。”
“如此陵甄倒是要先谢谢宁国侯夫人了,不过陵甄想着也应该不是夫人亲自下拜帖来这郡主府的真正用意吧。”司陵甄突然笑言道,目光却是一直盯着宁国侯的夫人看,待看到对方因为她的话神色一顿之时,眸光之中都潜藏着嘲讽之意继续道:“夫人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说,今日夫人的诚意陵甄也看见了,若是有什么事情是陵甄能够帮衬上的,陵甄也自然不会推拒。”
“郡主果然是一个聪明人,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实不相瞒,我这次来除了云贵妃这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想请郡主帮忙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宁国侯夫人神色一愣之后立马的收起了前一刻的浅笑,略带哀求的语调说道。
“夫人是要陵甄替平王爷美言几句吗?”司陵甄放下茶杯悠悠的开口道。
“正是,郡主现在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只要郡主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平王一定会得到饶恕了,到时候郡主就是宁国侯府的恩人,宁国侯府一定会重重报答郡主的。”宁国侯夫人说得很是真诚就差没给司陵甄福身行礼了。
司陵甄笑笑赶紧示意红绫将宁国侯夫人扶起来坐下才道:“夫人做求之事陵甄明白了,之事这件事情急不来,陛下现在想来还是气恼上,这节骨眼上去说平王的是只会适得其反,待到一个合适的时机陵甄会想办法替平王求情的。”
“如此就谢过郡主大恩了,今日叨唠郡主多时,我也该回府了。”宁国侯夫人面上带着松了一口气的笑意说着起身就要走。
“陵甄送送夫人,夫人有请。”
司陵甄送走了宁国侯夫人之后,回到了后院,发现米迦他们已经从正门离开了,花儿爷传达米迦的话是:陵姑娘有客人来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议,这赏月桂就改日吧!
司陵甄听言也只是笑笑,这米迦还真是会行事,直接的就带着红绫回了主屋。
红绫看着懒懒的靠在窗棂边上的主子一再的皱眉,主子从回来以后都快半个时辰了,硬是拿着那些泛黄的书信一动不动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犹豫再三才开口,“主子,这些旧信可靠吗?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编排出来的,意图对云贵妃不利?”
司陵甄闻言,顿手间手中的书信放下,美目之中闪过一丝冷光:“这些信件应该是真实的,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难以想象的,对反也不至于拿出一些假的信件来唬弄人,而且对方还是红极一时的云贵妃。”
红绫一听这事情还是真的,如今又落在了主子的手中,难道对方是想要嫁祸主子?“那宁国侯夫人为何会带着这些信件来见主子,按理说她进宫去见云贵妃也未曾不妥,何必又经手主子这里,难道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司陵甄看着她眉毛都快拧成麻花状了,淡淡一笑道:“亏你想到了这一层,自然宁国侯夫人回来我这里也是有一定的私心的,是想要让我在杨帝面前为平王开罪呢,想不到这平贵人终究是联系到了娘家人来,是要打算鱼死网破啊!”自然还有一点司陵甄却是没有说,那就是宁国侯夫人来郡主府交给她这些是有人授意的。
“说起来也奇怪了,那平王就送了一副美人的画像就落得如此下场的,这杨帝还真是无情,这种人还真是不屑于他当一国之君。”说起这个红绫也是唏嘘不已。
“是挺奇怪的!”司陵甄浅浅一笑道,杨天也是个蠢人,不明就里的就送了杨帝那样一副画像,不是故意刺痛杨帝痛脚吗?不是时刻的提醒着杨帝当初是采用何种手段弑君篡位的。“不过我现在好奇的是宁国侯夫人怎么会有云贵妃当年的风韵事的,还有这些信件,禹王既然这么多年来都掩藏的很好,都不曾叫人发现了,显然也是刻意隐藏是准备带进棺材里去的,也算是对云贵妃一种保护,如今怎么就一股脑的全部翻出来了,这样违背自己的初衷。着实叫人想不通了。”常理说禹王既然瞒了二十多年,显然是对云贵妃是一片深情的,不至于在最后关头全部供出来,中间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吧!
听着司陵甄类似低语的话,红绫的神色也是慢慢的变得冷冽起来,她带着疑惑的问道:“是呀,照着主子这么一说确实挺奇怪的,这宁国侯夫人可是同那禹王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的,怎么就好端端的当起了人家的好心人,难道是因为平贵人的事情想要对付云贵妃?顺带的牵扯上主子?可是宁国侯夫人是如今平贵人的娘家人跟那贤妃娘娘更是同出一族的,她去求贤妃娘娘不是更有希望吗?”
司陵甄见她轻易的就将此事串联在了一起,不禁失笑道:“看似更有希望,可是贤妃娘娘未必会去摊这趟浑水,违背杨帝的意愿可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何况贤妃说不定也是乐见其成的。”好姐妹不过过众人眼前的假象罢了,贤王能够将所有的光环加注在平王一个人头上,这份隐忍贤妃何尝不有。“可惜了这宁国侯夫人被别人当靶子用了还不知道吧,或许知道甘愿去当靶子的,能够背着杨帝的话毅然行事,可见对方给的给的承诺很大呢。她终究是忍不住的出手了,果然没有叫我失望!”
红绫有些茫然的点点头有些摸不准主子口中的她是哪一位,还是两者都有,似看出她的疑惑,司陵甄轻言道:“既然知道禹王同宁国侯夫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却还是有本事弄来这些信件来,抱愧这些往事,这中间的知情人想必也只有云贵妃的心腹和云贵妃如今敌对之人,心腹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敌对之人了。”红绫点点头,心中本还有点忐忑的,闻言不过也稍稍放心了,主子知道来龙去脉就自有应对之策,绝地反击的。
“主子,那这些书信呢?该如何处理,还是这样照着宁国侯夫人说的那样拿给云贵妃?”
司陵甄重新将那些泛黄的书信拿在手里,面上带着温温的笑意,却是有些不怀好意的感觉,道:“既然对方费尽心思的将这些药带进棺材的书信转到我手里,我自然是忠人之事的将它转到真正主人手中才对得起人家的心意才是。准备一下,我要进宫一趟。”正当红绫因为她的语调喷笑时继续道:“不然守在郡主府周围的那些人是不会走的,就算我最后还是没有进宫,对手既然出手了就绝对有应对之策,即便是流言蜚语也就足够了。另外你通知青衣他们去查查这宁国侯夫人有什么隐晦之事,时机合适咱们也得送送回礼才不显得咱们小家子气。”
红绫收回要喷笑的冲动点点头去安排,还真是不省心,想来背后筹划之人不见着主子进宫去,是不会离开了,还真是烦人!
这边司陵甄才一出府,隐藏在郡主府周围的就有人尾随上去,直到跟到皇城根下,看着司陵甄的马车进了宫,才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而去。
“主人,她进宫了。”一名黑衣人向着帘后朦胧的美丽女子说道。
“亲眼所见的。”
“属下亲眼所见。”
“好,很好,你先退下吧,密切关注郡主府的动静。”
“是。”看着黑衣人出去,帘后的美丽女子才轻轻露出笑容,陵甄,云贵妃看你们这次如何逃脱!
朝华宫
云贵妃将书信和那张写着心愿和诗的纸张捏在手里,紧紧的,手背上蹦起的青筋清晰可见,看着司陵甄却是满口哑然。胸膛上一腔烈焰直扑咽喉,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书信上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你个平贵人,好你个宁国侯夫人,你们真是好狠毒的心肠!竟然窜唆起来挖掘这段旧事来威胁她,当真是可恶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