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还要不要继续追查下去,属下怀疑,会不会已经被南齐帝给找到了,所以才停止了搜查。”如果对方已经找了人,他们追查下去就没有必要了。
杨肃拧眉,搁在案几上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停止搜查,密切注意南齐那边的动向。”
“是。”
“另外,这位新任命的提调尚宫去查查的她的底细,关注好此人,能随手拿出金蚕丝的人又岂会是一般人。”
“是,属下一定注意。”疾风说着却是没有动静。
“怎么,还有事情?”
“属下只是不明白,即便是这位提调尚宫能够拿出金蚕丝这样的罕世神物出来,但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提调尚宫,连朝都上了人,为何得这么多人关注,殿下与之相交,就怕是翼亲王那边的计谋。”
杨肃扣了扣案几:“你的顾虑固然可参考,所以要你去查一下这位有趣提调尚宫的底细,手握训龙尺这样的人宁与相交也不可相对。”
“是,属下明白了。”
出了太子府已经有侍卫将马车准备好停靠在府门口,司陵甄面无表情的上了马车,侍卫驾着马车朝着郡主府的方向扬长而去。
从太子府侧门的小巷子里一道青衣小童看了看司陵甄渐渐远去的马车,快速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眨眼就消失在小巷子里。
“看来主子猜测得一点都不错,今日主子走这一遭可是惊动了不少人呢。”红绫放下帘子看着拿起一本琴谱翻看的司陵甄淡笑道。
司陵甄闻言也是淡淡一笑,不置一词。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的人?”红绫摇摇头道。
“是哪位又有什么区别了,过不了多久就会一一照面的。”司陵甄放下琴谱一脸的不在意。
红绫点点头对此话非常的赞同,主子早就说过她第一个去见的人必定会被别人认为是择主,这真是.....将计就计了,“主子,那翼亲王会这么容易放弃吗?”如果翼亲王知道了今日主子第一个去见的是杨肃,会不会对主子不利。
“就算不会放弃,这会子估计也无时间理睬道咱们了。”
“主子指的是那稷山藏宝图?翼亲王在打宝藏的主意,可是当年惊动的九洲各国都没能顺利的找到宝藏,翼亲王真能找到。”红绫说着面上具是怀疑。
“你为何如此断定那杨澈就不能找到呢,说不定他还真能找到呢?”司陵甄眉宇皆染满笑意。
“不会吧,当年可是,那样大的动静都一无所获,他,凭什么能找到,要是真的找到了,对我们可是不利啊。”
“呵呵,红绫,你还看不清事实吗?难道你忘记了,那藏宝图是谁提供出去的,能光明正大的摆出藏宝图会没有后手,就算找到了杨澈也拿不到一根针线,白白帮他人做了嫁衣,何况这宝藏可是好东西啊!寒灵山四季艰苦是该好好改善改善伙食了。”
红绫听着她这话差点喷笑出来,当然也真的笑出声来了,主子还真是幽默,明明就是觊觎那宝藏了,当然寒灵山那里是该改善伙食了,呵呵!
“这是谁惹我们的绿绮使者了,一脸的闷闷不乐?”司陵甄挑眉看着一上车就闷着头不说话的绿绮,平日里也就她最吵闹了,今个儿倒是安静得出奇。
“主子,我没事,看了不舒服的东西,缓缓就好了。”绿绮嘀咕一声。
“想必是绿绮再次面对杨肃心里很不舒服吧。”红绫倒是明白几分。
司陵甄点点头,看着绿绮,沉眉思考着什么?
绿绮被她看得一阵发虚,主子不会是想。
“绿绮,明天起你去千叶那里。”
“主子,我,我不想离开。不要赶我走。”绿绮惊恐了,主子这是又要赶走她吗?
“傻丫头,胡说什么呢?我怎么是赶你走呢,你是暂时去千叶那边,我有事情要你做。”
“主子?”红绫也不解了。
“什么都别说了,这段时间免不了会与杨肃多次照面,绿绮这样很容易露出破绽,当然这不是重点,千叶那边需要帮手了,杨澈想要一心扑在稷山宝藏上面,千叶难免会照应不过来,绿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是命令。”
绿绮咬咬唇,慎重的点点头:“是主子,绿绮明白。”
司陵甄没有再说话,而是看了一样皇宫的方向,眸色中是森冷的幽光,几不可见的扬起一抹冷笑。
回到郡主府就再也没有出门,在红绫的安排下吃了晚饭,将该打发出去的下人都打发去休息,其实偌大的郡主府是非一般的冷清,那些人都是杨帝安排的一个小公公,两个老妈子和四个护院的,真真是冷清的,只不过主人家就喜欢这份冷清罢了。
“连城那边安排好了。”司陵甄靠在软椅上问。
“嗯,已经照主子的意思安排了。”红绫说道,给了足够银两在客栈里。
直到夜幕降临,郡主府后门一道娇小的身影淹没在黑夜中。
“主子,绿绮突然调到翼王府会不会打扰千叶?”主屋内,红绫望着后门那个方向低声询问。
“不会,你是信不过千叶还是信不过绿绮,绿绮虽然平日里爱闹,实际上胆大心细,有她在千叶身边我更放心些。何况她再一次换了脸谁又知道她是谁?”司陵甄指尖敲打着桌面上,平凡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她这样的安排自然不是临时起意的,不论在南齐还是在东吴,绿绮都与杨澈有过交集,掩藏起来更加容易。
“平乐那边已经收到消息,这个时候也该到了吧?”司陵甄停止敲打的手指望着门外。
“应该在来了。”红绫眉头紧皱,沉声道。早前传信平乐这事情她知道。
一则平乐在东吴蛰伏多年,很多事情都要比千叶等人要清楚的多,主子来了,自然是要第一个见的,还有就是有关与白舒的事情,至今都没有丝毫的消息,主子也一直没有放下心来,她自然也清楚,当然自己心中或许更是着急。在书信中平乐也是简单的交代,并不详尽,关键的还是得等到平乐亲自来说。
霎时,窗外响起一阵黄鹂鸟的啼叫声,在寂静的夜幕中显得格外的突兀。红绫深色稍显放松。
司陵甄抬眸看向窗外,下一刻一道黑色修长的身影就落在窗前,半勾着身子行大礼:“平乐参见主子。”
“起来吧,这些年你一直在东吴为我办事,辛苦了。”司陵甄淡笑着,示意平乐坐下。
平乐笑笑朝司陵甄抱拳,不似一般女子的柔弱却有一股男儿的豪气,轮廓分明的脸上也不似女子的柔和反而有些刚毅,明显的是女生男象,听着司陵甄的话脸上显得柔和颇有几分女性的柔美:“主子严重了,平乐的这条命都是主子的,为主子办事是平乐的荣幸。”
“你为我办的事情,我很满意,但是你记住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司陵甄有些严肃的看着她。
“是,平乐言语不当。”
“你记住就好,这次叫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
“主子请问。”
“第一件是我要知道东吴那些人的联系和他们实际的牵制关系和让你们暗查的那个人的下落。第二件事情是关于白舒,你在书信中虽有交代,却是不详尽,我要知道到底出了何事,你们发现了什么白舒会失踪。”
“是,对于主子想问的第一件事我已经一一将各种关系和牵制都写了下来,至于主子要我去暗查的那个人,我并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或许那个人在当年就已经......”平乐将一张叠折的图纸交给司陵甄,微微皱眉却没有继续的说下去。
司陵甄接过图纸淡淡的扫了一眼便放在一边听着没有继续说下去的话,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扣着茶几,指甲摩擦出细微的响声。
“主子......”平乐一脸沉痛的唤了一声。
“我没事,没事,是啊,我早该想到的,那人怎么会还活着,他们怎么会放过,我早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不是吗?”司陵甄惨淡一笑,双眼尽数哀伤,片刻后一片凌然之气,“放心吧,我会为你报仇的,会的。”
平乐红绫对视一眼,闪过沉痛,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此时的司陵甄,或许她的坚强也不允许她们的劝慰。
“说说吧,白舒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司陵甄强制压下内心狂躁的情绪一脸沉静的问道。
平乐拧眉,“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甚清楚,细细说起来应该是与三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有关联,那时候因为有人故意遮掩便是不了了之了,白舒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端倪的,但是暗查了一个月却是没有丝毫线索,便是放弃了,但是在大半年前,对了,就是主子传信说要漓王在东吴的信息。”
“白舒去办的,可能也是这次调查漓王的事情,得知了一些关于三年前那件事情的线索,他说兹事体大就没有细细与我说也没有给主子书信便是去暗查了,说是查出一些眉目再书信与主子,可是这一去就再没有消息。”
司陵甄听着眉色沉了沉,三年前的事情?苏漓陌有关系?
“那三年前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