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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匠人篇——镶眼匠

匠人篇——镶眼匠

世间有一种人以手艺为生计,这就是匠人。有以给人画像为手艺的既是画匠,有以给人做棺材为手艺的既是寿材匠,诸如此类,石匠,木匠等等,不胜枚举,有一人以给人镶嵌眼睛为技能,别人所不能,所以就叫他作“镶眼匠”。

镶眼匠住在山下,山下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桥,桥边有一间茅草屋就是他的住处,镶眼匠原不是本地人,好多年前来到这里。那是一个飘雪的寒冷冬天,河水都结冰了,人人都呆在家里,围在火炉边取暖,只有住在桥边茅屋里的瞎子刘老头一人在桥上,刘老头是天瞎,一生下来就看不见,他走的路也是很有限,从这茅草屋到桥头,再从桥头回到茅草屋,几乎不能走更远,怕走远了迷路,旁人也不愿意领他往远处走。刘老头虽然眼瞎,可是耳朵确实极好,他在桥头上站着听见有人过来,他便问了一声,那人回了一声,这个来的人便是镶眼匠,除了刘老头,再也没有人知道镶眼匠来的这件事,可是刘老头当时只是个瞎子,镶眼匠却也说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这里,他说自己一入梦就到了这桥上,入梦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也就莫名的会了这镶眼的手艺,然后看见了刘老头,就此镶眼匠来了,但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

刘老头把镶眼匠带到了他的茅草屋里,就在那天,镶眼匠神奇般的给刘老头换上了一双新的眼睛,刘老头随即能看见了,于是欢喜的了不得,跑到外面去疯看,狂奔,兴奋的大声呼喊,把三邻四舍都惊了出来,开始众人都还不相信,可是看到平时拄着拐杖都不敢迈步的刘老头,却可以跑了,就不得不信,于是众人忙问缘故,刘老头把众人带回茅草屋去见了镶眼匠。

虽说这刘老头能看见了,却和大家看见的不是一样,他说自己住的是一座金殿,后面还有一座花园,旁人们看见的那座桥也是一座入云的天梯,河也被他看成是大海,说是那大海里还有一座岛屿,远处更是仙山,说现在是春天,他看见满地上的鲜花,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再看看那镶眼匠背了一个很沉的不知什么木头做的箱子,箱子里满是晶莹剔透的眼睛,再就是一些工具,手里还握了一柄旗子,说是旗子,其实就是一截木头上面绑了一段五色的布条,上面写着两个大字:镶眼。下面几行小字:

青眼观细微,

彩眼观浮沉,

偏眼观一侧,

平眼观近前……

还有几行字看的不是很清晰。

其间有一少年很是好奇,便要换个眼睛试试,镶眼匠说,瞎子镶眼不收钱,好人镶眼要收钱,少年问要多少钱?镶眼匠指着旗子上的字说,偏眼五文钱,彩眼五十文,平眼五百文……

说着少年摸了摸身上只有十文钱,那就镶个最便宜的吧。镶眼匠又道,镶眼只能一次,你可要想好,不能再换了,不可反悔。

少年点点头,不一会功夫,镶眼匠就给那少年镶好了眼睛,少年看见眼前的一切都偏向一侧,自己的头也失重,直往右侧坠,几乎不能站立,直呼要镶眼匠救救他,可是镶眼匠也已经无能为力,在一旁叹息。

刘老头为了感谢镶眼匠,要把他眼中的这座金殿给了镶眼匠人,自己去追那云梯上的仙山去了。

据镶眼匠说这些眼睛随说都有名字,但因人而异,换上后出现的状况也不尽相同,就像掷色子,就算再好的赌家,也难保下一把掷出的是什么?虽然如此,镶眼匠从此以后便忙了起来,总有人来找他镶眼睛,镶眼匠在这里一住就是好多年,每天总是客满为患……

零除以零

2012/12/29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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